“關穎是有身孕沒來,那十七咋沒來啊,沈秉可是來了?”
胡玲點頭,“沈先生來了,十七沒來。沒多說,給了我讓給捎帶來,就去花店了。”
李蘊還想再問會兒呢,偏生這會兒趙強家的周氏與舅母範氏來了,還有許輕遠那許久不聯繫的大姑家的兒子與兒媳婦,帶着一衆孩子,全敢在一起來了,都是來瞧孩子的,李蘊倒是不好拒絕。
這才笑着去裡頭抱了墨寶出來,雲沫手中拿着一把小扇子,在一側幫着煽風,天氣熱,人又多,倒是越發悶熱了。
範氏與周氏靠的最近,瞧見墨寶那粉嫩小模樣,順手摸了把臉頰。
“這小子長得俊,他娘長得好看,這孩子長得真俊俏。”
“是啊,阿蘊生的娃娃, 個個都長得極好,還懂事。瞧瞧他,瞅着那麼多人不怕生還會笑呢。”
許輕遠外親姑姑,年齡比許老爹還要大上一些,面色黑黃,瘦高身材,長相倒是不顯尖酸刻薄,瞧着也不是那慈愛之人。
小老太太伸手在墨寶身上摸了把,咧嘴笑着。
“是個帶把的,我老許家的苗苗旺盛着嘞。”
李蘊在看到那小老太太摸的是哪兒後,這臉上的笑有些尷尬。
小小嬰兒的墨寶竟然被老婆子給調戲了。
這些個前來看孩子的親戚,多少都給封了紅包,一個兩個的淨是往孩子的懷中塞紅包,李蘊覺着,她這會兒像是抱着孩子出來給人要錢似的。
嘴上一個勁兒的說着謝謝。
約莫着大半個時辰後,許輕遠想進來,卻瞧見屋裡烏壓壓的都是人,便讓外頭趕緊開了宴席。
大家一聽要吃酒席趕緊出去找了位置,宴席開之前,倒是瓜果花生瓜子糖果沒少的,一桌子上放兩盤,不間斷的提供。
人出去後,許輕遠才能走的進來。
“這會兒覺着好點了吧,早知道我就對娘說不讓那麼多人來,瞧你這臉上熱的都是汗,墨寶有沒有哭鬧?”
“沒有,都挺好。人家前來都是道喜賀喜的,怎麼能拒絕別人的囑咐。再說,累也就是這一天,不礙事的。我大哥來了,遠哥你幫忙照顧着點,我大哥身邊的隨從等人,也要安置妥當了。”
“這個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許輕遠安排的倒是妥善,除了珩嚴外,還有鎮上的府衙作陪,沈秉,輕風,趙強都在跟前。
而云沫這邊,是胡玲與青梅,加上李蘊在屋裡吃的。幾個孩子跟在身邊,也是極爲熱鬧。外頭是個啥樣子,李蘊也只是在宴席那會兒抱着孩子出去讓衆人瞧了下,沒仔細看就回屋裡來了。
不過,總體來說,倒是極爲熱鬧,看到的都是熟悉的面孔。
……
整整忙了一天,宴席結束後,李蘊盤腿在牀上給墨寶數錢,小東西倒是挺能掙,加上大舅舅和二舅舅,三叔以及三嬸給的錢,足足有了六千兩,在算上前來之人給的,那可不是小一萬了。
“你小子真厲害啊,這些錢都是誰的呀,給孃親花好了。”
聽到李蘊的話,墨寶伸手就往她懷裡抓,抱着那些錢,拖不動就用嘴啃。
初陽在軟榻上瞧着,直搖頭,“弟弟肯定是個小財迷。”
初迎卻笑着抱了下墨寶,“弟弟愛財,取之有道。這些錢都是送給他的,孃親你覺着,我說的可對?”
李蘊瞧了下初迎,不敢置信的問道,“迎兒這般護着弟弟啊?那以後你將娘放在什麼位置啊?”
初迎只是笑着,過了會兒才道,“放在心裡啊。”
竟然被兒子給撩了一把,這是李蘊如何都沒想到的,可是讓她歡喜的抱着初迎親了兩口。
瞧着跟前的三個小蘿蔔頭,李蘊總是會想起小南和小北,那兩個孩子,若是知曉她生下了一個健康的小弟弟,應該就不會有自責之心了。
此刻院子裡送走賓客之後的許輕遠,關上院門,回到屋裡。
讓初陽和初迎洗漱後去二樓休息,他靠着軟榻上的墊子,才微微有喘息的空兒。
“大家都送走了?”李蘊放下孩子,坐到他身邊,伸手自然的幫他捏着肩膀。
許輕遠卻拉下她的手,輕聲道,“都送走了,家裡總算是安靜了下來。剛纔我出去送了袁老和謝先生,他們已經在林子裡搭建了木屋,還真是守在了琉璃果樹下。”
李蘊輕笑,“隨他們去吧,老人家喜歡大自然。”
“可那棵樹是你種的,若是他們佔爲己有的話?”
“雖說是我種的樹,可那的確是屬於大自然的。他們不能霸佔爲己有,這個遠哥只管放心就是。
倒是我讓遠哥給小南送的書信,又添下一個弟弟的這件事,遠哥可是做了?”
“信寫了,這件事阿蘊就別擔心了。”
李蘊側目伸手掰正他的臉面朝自己,“可不許騙我,否則……哼。”
“如何?”許輕遠笑着問她,滿眼寵溺,溫和似夏風般。
“冷戰。”
……
三歲的墨寶是個精力很旺盛的傢伙,除了拆家外,還總是愛藏東西。
李蘊從臥室裡出來,一轉眼沒看到,她放在桌子上的成盒子的顏料就沒了。
她在臥室裡翻箱倒櫃得找,像個瘋婆子一般。
許輕遠剛從莊子上回來,今年的麥收剛收過,真盤算着出手賣錢,許輕遠就往莊子上走了一趟,沒想到回來的時候會看到處於發火邊緣的阿蘊。
三年的時間,許元墨快把當初那個嬌滴滴溫柔似水的女子給逼成了一個隨時發火的火爆潑婦。
見她雙目怒瞪,許輕遠立刻伸手抱住她,一臉笑意的說,“怎麼了,墨寶又拿了你什麼東西?”
“那混蛋臭小子,我剛要給畫卷上色才發現顏料沒了,肯定又是他,我得找他去。”
“墨寶剛和小夥伴去林子裡捉青蛙去了,我來幫你找,不着急的。這畫咱們晚點上色也行。阿蘊,是不是最近很累,不如我們出去走走吧。”李蘊垂喪的坐在軟榻上,“去哪裡啊,墨寶太黏人了,晚上霸佔着你,我都不能和你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