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送被褥的士兵不堪君柒的裝鬼背後拍人嚇暈。
牢房鎖鏈被輕而易舉打開,在沈言要求下,準備往宣慈月住處方向而去。
至於鳳信……嗯,還被關在牢房內。
既然他沒有表示自己要離開,那麼沈言也就不見義勇爲學雷鋒了。
畢竟自己離開到時候還可以壓下去,但是鳳信離開,絕對驚動所有人——畢竟,叛軍核心中,失蹤的失蹤,死的死,就留下了他一人。
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
他的任何舉動都可能導致叛軍死灰復燃,亦或者徹底被鎮壓。
“皇宮真要棄我而去?”
牢房內,鳳信望向了遠處已經走出牢房門口的沈言,語氣幽幽。
沈言:“……”怎麼有種被拋棄的怨婦即視感。
她沉默片刻,揚起下巴道:“不過是道不同不相爲謀,何來的棄?”
原本她的目的與鳳信相同,也是讓狄長天失了這江山。
但他最終是想毀,毋庸置疑;而她只是革新,並非改朝換代。
所以,這是不同的兩個道。
“我以爲皇后身爲沈家人,那麼必當與我一同。”鳳信說道:“難不成對那狄長天還有情?我鳳家給予你沈家那東西……,呵,你沈家就未曾有過自己佔這江山之意?”
沈言莞爾,“你說的對。”
“但你到頭來是前朝遺脈,如今屬叛軍。沈家可不敢同流合污。自當守疆土,肅清敗類。”
至於狄長天想收復兵權?
“呵。”她也冷笑一聲,“沈家到時候定當鞠躬盡瘁,爲皇帝效犬馬之勞。”
…
燭光搖曳,微黃的光線充斥着整個空間。
屋內,一名身着華服的傾城女子,躺靠在貴妃椅上,輕撫着肚子,神色在那跳躍的燭火下有些莫名。
“孩子……”
她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下一刻,臉色猛然一變。
體內傳來了抽痛,一陣一陣,彷彿要把什麼東西剝離出去。
她死死咬着牙,只不過片刻間,額頭就已經是冷汗淋漓。
宣慈月脣齒中逸出一聲痛苦的呻吟,感覺到一陣熱流,她顫抖着手,朝身下摸去。
一片血紅刺眼。
“啊——”上一世那場景涌入腦海中,她只覺得腦袋一炸,下意識的慘叫一聲。
不,不!她的孩子,不可能就這麼離開!
但是肚子的疼痛讓她眼前真真發暈,想要從那仙人洞府中取出仙藥,都有些無力。
因爲她再沒有可以分出的精力去取物了。
怎麼辦?
心裡面不住涌出了悔恨。她重活一世,爲什麼還要重蹈覆轍。
明明那皇后已經敗落;明明皇帝如今獨寵自己。明明……
心中是無盡的怨,也有無盡的悔。
她沒有想到,今晚這疼痛會這般強烈。
原本服用仙藥以後能夠抑制三日,爲何這一次……竟是有滑胎的跡象,而且愈演愈烈!?
爲何,她不答應那沈言!
她疼的慘叫一聲,一翻身,從貴妃椅上滾落下來。
但那一霎的疼永不及自己腹中,以及心中的痛!
若是讓她知道究竟是誰算計自己,若是讓她知道……
一定不會放過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