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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來自靈陽子的威壓全都消散於無形,楚逸終於得了一絲喘息機會。
“靈陽真君,何故對我徒兒着惱,豈不失了長輩風範。”純陽子甫一現身,便冷冷丟出一句話,頓時把理先佔了。
“純陽子,你教出來的好徒弟,竟敢強搶‘紫炎旒金五方塔’,可是要好好管教一番纔是。”
靈陽子見到來人,面色微微一變,要說一百零八峰中他最忌憚的幾個人,眼前的純陽子便是其中之一。
雖然純陽子只是金丹第九境修爲,但他手中那件上品寶器“大都天純陽梵日輪”卻是犀利無比的法寶,而且由於純陽子所修功法的特殊性,他這個金丹真人完全有着不輸元嬰真君的戰鬥力。
“哦?靈陽真君真是會開玩笑,這怎麼能是強搶呢,衆目睽睽之下兩個小輩立下賭約,定下賭注,豈是兒戲,莫非令徒將在場千餘門人都當作又瞎又聾的?”
一直以來,楚逸都沒什麼機會與純陽子這位師尊交流溝通,對其人也沒有太多的瞭解,但此刻聽到後者極爲硬氣的一番言語,頓時在心中拍手叫好,“自己這個師尊不錯,言辭犀利,敢做敢爲,作爲自己日後在無上玄陽宗內的最大依仗,還是很值得信賴的嘛!”
靈陽子自然清楚乃是白千羽理虧在先,但“紫炎旒金五方塔”乃是天鼎峰六大靈器之一,若是輸給了旁人,天鼎峰的顏面何存,他靈陽真君子的面子何在。
“純陽子,得饒人處且饒人,千羽已被你徒兒打成重傷,又願以二十萬靈石充作賭注,還想怎樣?”
純陽子聞言,淡淡笑道:“我做不了主,這件事是算是了,由我徒兒說了算,畢竟是他贏了這場比鬥,我這個做師傅只不過爲他做個見證而已。”
與此同時,丹陽子與怒陽子亦是雙雙從天而降,他們二人與純陽子交情菲淺,縱然明知趟了這混水,難免會得罪靈陽真君,但深知純陽子脾性他們,卻知道若是不跟着一起來,事情只怕會愈演愈烈,甚至會發展到一個無法收拾的地步,因爲純陽子從來都是個認死理的人,更是倔強到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絕對死硬派。
丹陽子驟見充滿了火藥味的場面,語帶勸慰道:“靈陽真君,令徒與楚師侄定下賭約,此事我與怒陽子師弟也是耳聞目見的,何必爲了區區一件靈器,彼此傷了和氣呢!”
而怒陽子直來直去慣了,咋呼道:“我說靈陽真君,願賭服輸,你家徒弟技不如人,當初下的什麼賭注,就該給什麼,天公地道,合該如此。”
“你……”
靈陽子自從修至元嬰期,幾曾受過眼前這等氣,但在千餘內門弟子,以及三大金丹真人面前,他卻偏偏因爲理屈,發作不得,氣惱之下,竟是做出驚人之舉。
“賭注乃是‘紫炎旒金五方塔’,好,我便遂了你們心願。”
但見靈陽子從白千羽手中接過“紫炎旒金五方塔”,擡手將之拋向天際,掌心五彩異芒驟顯,將半空中的五方塔籠罩其中,形成一個五色遮罩。
遮罩之中,隱現雷火閃爍,須臾片刻,靈陽子虛空一攝,五方塔被其拿到手中,如同棄履般就這麼丟在地上,冷冷道:“拿去!”
在地上翻滾了好幾下的“紫炎旒金五方塔”如今哪裡還有半點絕品靈器的樣子,靈性盡失不算,更是因爲剛纔的一摔,塔身現出了數道裂痕。
“五色絕滅光……”
丹陽子眼中掠過一抹憂色,愕然道:“靈陽真君,你怎麼就毀了這件絕品靈器,唉,你這又是何苦呢?”
原來靈陽子氣極之下,索性施展大神通親手將“紫炎旒金五方塔”毀去,如今的五方塔靈性盡失,甚至連凡品法器都大有不如,等若鐵疙瘩一塊。
“千羽,隨爲師回山。”靈陽子也不理會丹陽子,揮袖道。
“靈陽子,今天你不給出一個交代,休想走,縱是打上生死門也無妨!”
沉默良久的純陽子終於爆發了……
此刻的純陽子神情肅然,及腰白髮無風自動,金丹九境顛峰氣勢盡顯,竟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意思。
楚逸目睹這番變化,亦是心中暗驚,他自然清楚元嬰真君與金丹真人間的巨大實力差距,不由擔心起純陽子來,如果早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樣,楚逸或許一開始就會接受白千羽的二十萬靈石賭注。
靈陽子毀去“紫炎旒金五方塔”時,已然心存怒火,此刻又被純陽子冷聲呵斥,壓抑許久的邪火終於“騰”地竄上來。
“純陽子,這是你自找的,生死門見!”
從純陽子爆發,到靈陽子應戰,前後不過幾個呼吸時間,縱然丹陽子與怒陽子想要打圓場,也沒這個機會。
遁光朝生死門遁光飛去的靈陽子此刻已漸消失在衆人眼簾,丹陽子苦着一張臉道:“師兄,你這脾氣,什麼時候能改改啊!”
純陽子笑容不改,拉過楚逸道:“我這徒兒尚有膽與靈動第九境的白千羽相鬥,更是三拳完勝,我這個做師傅又爲何不能與元嬰真君鬥法呢?”
“師傅,您不必這樣的……”
楚逸眉頭皺起,心中不安道:“那個靈陽子根本就是無理取鬧,與這等人計較,沒勁。”
純陽子搖首失笑道:“徒弟說的有理,不過爲師與他一戰,也不全因此事……”
楚逸疑惑道:“那是因爲什麼?”
沒等純陽子迴應,一旁的丹陽子卻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莫非師兄已將那門神通修至大成了?”
純陽子微微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
怒陽子同樣面露驚訝之情,感嘆道:“師兄,古往今來,能將那門神通修至大成者實在寥寥,以師兄天縱之才,若是不修那門神通,早該成爲元嬰真君了,如今終於大功告成,實在可喜可賀。”
“其實,今天也多虧了徒弟你替爲師創造了這麼一個機會,否則又豈能在宗內輕易找到個元嬰真君與我打生打死。”
純陽子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楚逸道:“生死門斗法,任何人不得觀戰,這玉簡之中錄有‘無極遁法’,你修爲已夠,稍加修煉便可駕遁光而行,純鈞令上載有純鈞峰的位置,你且先行過去,爲師與靈陽子戰罷,自會回返。”
眼見純陽子駕遁光朝生死門所在飛去,楚逸心中跟明鏡也似,純陽子最後一番話只是不想讓自己擔心或是爲此事感到愧疚才刻意說的。
或許丹陽子與怒陽子口中所言的神通大成確有其事,但縱是試招,也不用惹上元嬰真君這個級數的傢伙纔對。
從進入無上玄陽宗到如今已有一年,這一刻,楚逸的內心第一次有了歸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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