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2城聶家,內院的練功場內,聶蠻山正自教導一衆聶洞型門、小四代子弟一套打熬筋骨的頂階拳法。
這兩日來,聶蠻山基本都將時間耗在了教導族中子弟的事上,畢竟他不可能久留此間,下次回返也不知是幾年、十家年、亦或上百年後了,如今將尚算不俗的諸多功法傳下去,亦可保聶家日後平安昌盛。
此刻正值當午,在這深秋時節,暖暖陽光照下,一衆族中子弟認真的隨着聶蠻山的教導出招收招,一切都是顯得如此完美。
直到天際一尾白虹劃空而過小頓於聶家宅院上方千丈高空。這平靜的一幕就此被打破。
那白虹頓住的同時,便見一道極是耀眼的銀華如同匹練般衝下,半途中凝成一把十丈銀刀,夾帶巨大破壞力直取聶府主殿。
“大膽!”
早在那道白虹頓於半空時。聶蠻山已然警覺的遁光而起,一瞬間,他將度揮到極限,身形化作一抹光影,硬是以自己的軀體攔住了那道從天而降的巨大銀刀。
銀刀斬在聶蠻山身上,激盪出無數星華。那些因猛烈撞擊而衍生出的星華在頃刻間又凝聚成無數片不過寸許的亮銀刃片,散出寒意森森的鋒銳之氣。
一陣密集的金鐵交擊聲傳出,不知何時。聶蠻山周身竟被一層金甲覆蓋,那金甲隱約透出神通法術特有的光芒,形態極盡威武之姿,任那萬千利刃襲身,全然不能對聶蠻山造成絲毫傷害。
而臨空斬下的十丈銀刀則被聶蠻山以掌頂住。莫說是向下瘋斬了,此刻正被聶蠻山加以狂力倒捲回去。
“你是那個殺我徒兒之人?”
此刻白虹得顯身形,不是那星極真人還能有誰,此番趕來,他直奔城中聶家,又命五大弟子前往城郊礦場,殺光聶家之人,雙管出擊,顯然他已打定要將聶家徹底抹殺的打算。
“既是如此問,看來你就是傾靈宗的星極真人了。”
一襲金甲覆體,狀若天神般威武的聶蠻猛地力,轟潰巨大銀刀,身形拔空而上,停在百丈開外,冷冷道。
星極真人早在兩百年前便已修得金丹大成,能夠憑一己之力創出傾靈宗這麼個中小型宗派,他也稱得上“能人”二字,遠不是拜火那等鼻魄真人可比。
得見聶蠻山僅是靈動第九境修爲,星極真人更是肆無忌憚起來,狂笑道:“區區一個靈動期小子小也敢問我名號,去死吧。”
星極真人根本就沒心思多廢話。神通出手,但見他五指張開,便有五道銀色星氣從其指尖衍生而出,那五道星氣初時只有數寸寬大,但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竟然暴漲至兩人合抱粗細。
隨着他五指輕顫,五股星氣驟然化作五頭銀色星光凝聚而成的雪花大蟒。直奔聶妾山而去。
“天王神鎧,凝!”
感受到星極真人帶給自己的龐大壓力,聶蠻山毫不猶豫的將四大長老傳下的一門頂階防禦神通運轉到極致。
但見其周身所覆金甲倏然起了變化,一副較之先前更是強悍的鎧甲就此加身,予人一種堅不可破的厚實感。
“頂階神通?”星極真人眼中閃過一抹貪婪之色,旋而冷哼道:“頂階神通又如何。在本真人“五極星辰氣”之下,一樣叫你化作飛灰。”
面對五頭轟然而至的噬人狂蟒,聶蠻山不二話的悍然出拳,“九相牛魔拳”在他的全力動下,爆出前所未有的絕對力量。只一拳。便將率先襲至身前的大蟒砸了個粉碎。
一時間,拳罡四起,聶蠻山盡現堅修肉身修士得天獨厚的力量與度優勢。五頭星辰氣凝化的大蟒悉數被其轟潰。
得見此景,星極真人嘴角泛起一絲不屑笑容,靈決一變,口中輕叱道:“星辰不朽,氣息永存,重糕??”
“譁”
本是化作點點微弱星光分崩潰滅的五頭巨蟒竟然再度凝聚成形。又一次朝聶蠻山狂攻而去。
周而復始,五頭大蟒始終不滅,聶蠻山雖是無懼不傷,但真元力的消耗卻是巨大,畢竟他此刻可是同時祭使着兩大頂階神通,換過尋常靈動期修士,怕是現如今就要爲之力竭了。
“這星極真人的修爲境界本就高出我一大截,又有此等厲害神通,若要勝之,唯有靠着突然爆,拉近距離後將其收拾掉,否則結局必定是自己被耗幹真元而亡。”
聶蠻山平日雖頗多憨直,但人卻是極其聰明,否則也不會在短短二十三年時間內,便從一名世俗子弟成爲無上玄陽宗的親傳弟子了,尤其是戰鬥經驗這方面,聶蠻山更有着不輸楚逸這等百死還生者的豐富積累。
迅判斷了形勢後,聶蠻山再無保留。不惜大耗真元,一氣將“九相牛魔拳”的威力催谷至自身極限,但見千百拳影如瀑轟下,五頭大蟒再度化作點點星光飄散於方圓百丈內。
那邊星極真人再度變華靈決,重聚星光之際,聶蠻山卻是不曾有絲毫停頓的合身突前,有“天王神鎧”這等頂階防禦神通護體,那些崩散的星辰氣並不能對之造成什麼傷害。
如此一來,星極真人怎會不知聶蠻山是如何想的,冷笑連連的同時,靈決打出,星辰氣重聚,五頭威力龐然的星辰大蟒銜尾追來。度卻是要較聶蠻山快上一籌,在後者突進三十丈時,再度將其重重包圍,撕咬狂攻。
“給我碎!”
這一次,妾蠻山去不減,竟是一頭撞進其中一頭大蟒口中。
“被本真人的星辰大蟒吞下小唯有等死一途。”
星極真人屈指捏拳,那頭吞下聶蠻山的大蟒驀地縮成一團,緊接着”轟”地一聲大爆,釋放出恐怖星能。此等轟爆的威力,已然不是尋常靈動期修士可以抵禦的了,縱然有防禦靈器在手也必死無疑。
同一時間。星極真人座下五大弟子際臨聶家礦場上空,剛剛有所行動,便見一
道驚虹拔地而起。
“現在退走,是你們的唯一生機。”
在半空中攔下五大弟子的楚逸毫不掩飾的將自身氣勢盡展,要知道他體內流轉不息的乃是神元力。同階之中根本就不可能有誰人在元力儲量與凝聚度上與他相較。
這也使得楚逸此刻爆出的氣勢威壓。穩勝對方任何一人。
面對楚逸的威壓,同爲靈動期修士的五人面色均是微變。尤其是那曾與楚逸有過接觸的秦承宗更是顯出一絲怯色,以識念迅的與他的四個師兄交流起來。
在此期間,楚逸並沒有立刻動手的意思。其實他如此作爲,也是有原因的,雖然楚逸並不介意幹掉眼前止;汞汰一但對方好歹也都是靈動期修十,以敵五小楚訟哪滯兒,但楚逸擔心的是自己支援聶蠻山的時間會被拖長。
畢竟一氣收拾五名靈動氣修士,絕不是說辦就能辦到的。
正是因此,楚逸索性將自身遠五人的氣勢盡展,以他與傾靈宗門人短暫的接觸中現,這些人基本都是欺軟怕硬。貪生怕死之輩。
“楚兄,我們又見面了。”
那頭五人似乎已有定議,秦承宗遙遙向楚逸抱拳笑道:“我想是何人有如此能耐,竟是將我那大師兄做掉了。如今得見楚兄終是釋然,以楚兄這等無上玄陽宗門下精銳,段君行連給楚兄提鞋都不配,死了也是活該。”
“我可以殺段君行,也可以殺你們,現在離開,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
楚逸絲毫不爲所動,冷冷說罷,身周不破神光盡顯,寂滅金焰亦是在其掌心升騰而起,光是這兩樣展示,便已令得對面至多隻掌握一兩種凡階神通的秦承宗等人心中一寒。
“楚兄,我們也不願與你爲敵,可是師命難爲,你讓我們如何交代,唉。段君行此人在宗內本就不是什麼好貨色,死了也就死了?爲難的卻是我們。”秦承宗顯然得到了幾位師兄的示意,語氣一如既往的放軟道。
這傾靈宗還真是個敗類的聚集地,有這麼幾咋。“好徒弟”那星極真人想必會很欣慰吧!
楚逸心中暗道一聲,眼中閃過一抹濃重殺機,狠狠道:“既是如此,我便給足你們機會,你們聽好了,想必如今星極真人已至大夏城聶家,我如今趕去將之殺滅,此事即算徹底了斷,日後也不會與你們的傾靈宗爲難,否則當如此山。”
在“你們的”三個字上,楚逸特別加重了語氣。
楚逸語出驚人,也不等秦承宗等人有所反應,驟運大神通術疾風不滅、金網不滅,身形暴漲之下,化作一尾虹光直投數裡開外一座百來丈山頭而去,“霸擊”悍然出手小恐怖巨力如同海嘯般洶涌轟出,這已然是楚逸的傾力一擊。
拳威之下,那百丈山頭自中間斷裂開來,不知有幾十萬噸重的半截山石就此轟然倒塌,把得見此景的秦承宗等人震撼得一塌糊塗。
”幾位師兄弟,萬萬不可與此人爲敵,否則等不到師尊趕來,我等便要死在他的拳下。”
“那我們就此退走?”
“退個屁,若是事後師傅得知,還不扒了我們的皮”
“那可如何是好,打又打不過,退又退不得?”
“觀此人實力,較之師尊如何?可有一戰之力?”
“此等開山之舉,縱然是師尊也未必能夠做到,有得打。”
“那我們不如便依他所言,任其走人便是。”
“什麼?”
“三師兄,你怎麼想不通透呢,他此去是要與師尊生死相鬥,他若死了。我們自然無事,他若沒死。那師尊想必也難逃一死,我們與他可沒有什麼仇隙。師尊若死,則諸事皆了,傾靈宗秘庫裡的巨量修真資源也從此成了無主之物,到時候
“六師弟,你…六
“我覺得六師弟這個提議不錯,很不錯。我們得多爲自己想悲??”
“如此甚好,就這麼辦了。”
如果星極真人得至他座下五大弟子尚未動手,便把他這個做師尊的賣了。只怕當堂吐血三升是必然的了。
其實這也是傾靈宗這些年來一直幹着打悶棍,死人財的必然後果,把秦承宗這些弟子門人全都培養出了人不爲己,天誅地滅的信念。
師尊算什麼,只要條件合適,有什麼是不能出賣的。
而楚逸正是窺中這一點,方纔會有此番舉措,否則他又何苦耗費兩成神元力去砸斷一座山頭呢。
”楚兄,我們師兄弟五人與你一見如故。今日之事本就是家師不該,我等亦是懷有正義之心的良善之輩,師恩如山,請原諒我們無法做到大義滅親,但與你爲敵,助紂爲虐我們更是萬萬不願的,你走吧。
秦承宗一番豪言壯語絕對能讓不知情者爲他們五人的高尚情操感動,既然已有兩全之計,五人就此散開兩旁,做了個請的手勢,個個面上掛起善意笑容,此等變臉的本領,實在是他們最爲擅長的了。
“既是如此,楚某去去便回小提了星極真人的級回來,也好讓成全你們的師徒之情,在其死後一盡孝道。”
楚逸可是從現代社會這個大染缸裡出來的人,什麼樣虛僞嘴臉沒見過,雖然秦承宗等人的無恥已然堪稱一絕,但楚逸卻是看得通透,
眼見楚逸以驚人度遁光去遠,秦承宗等人紛紛鬆下一口氣。
方纔內議時,唱了幾句反調的三師兄突然開口道:“既然此人已走,我們不如先行將礦場內的聶家族人全數殺掉。”
”三師兄。這耳萬萬使不得,你也不想想想,萬一那楚逸把師尊做掉了,我們豈不是倒黴。
“那怎麼可能,師尊乃是堂堂金丹真人。一身修爲何等了得,近來又是煉成,九子陰魔,這等威力驚人的魔器,那楚逸再如何了得。也只是個靈動期修士罷了,“哼,你們不殺,我來殺。”
三師兄本就不怎麼同意方纔秦承宗等人的決定,如今脾氣作,也不管另外四人有何想法了,就此祭出飛劍,破空而下,開始收割礦場下驚魂未定的聶家族人性命。
“三師兄,你這又是何必呢。”
幾乎是在三師兄祭飛劍殺下的同一時間。包括秦承宗在內的四人互相交流了一個眼神,竟是一起動最強殺招,以雷霆之勢,直接將前者轟殺當場。
由於變故突然,又是被自己人偷襲,三師兄卻連一聲慘呼都未來得及出,便被幹掉了。
“這個傢伙,我早就看不順眼了,若是讓他盡屠礦場聶家族人。無論那個楚逸與師尊誰生誰死,都沒我們幾個的好果子吃。”
“那是自然,若是楚逸勝,肯定要將盡屠礦場聶家族人的賬到我們頭上,若是師尊勝,這個傢伙必然會在師尊面前邀功,更會將我們全都賣了,師尊的手段何等毒辣,我想幾位肯定要比我清楚。”
“這傢伙與我們不同,乃是師尊子侄輩。早該殺了他,今日之事方纔萬無一失。”
取了三師兄儲物手鐲的秦承宗聞得幾位師兄之言,很是肯定的點頭道:“這傢伙多少還有些油水,我們四人先分了,便在此處候着。等待最後結果便是。”
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