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二

仙豆嫌棄的用小巴掌捂着他的嘴往外推開,慕容跋伸手握住她的小肉手,將她的肉窩窩放在嘴邊親了親,“蔻兒!”他低沉着聲音故作嚴厲的抻長了語調。

“哼!”仙豆恃寵而驕的撅着嘴將小臉撇到了另一邊,“跋叔叔又騙人!!蔻兒纔不上當呢!蔻兒不要被吃嘴嘴!”

慕容跋失笑,這小東西怎麼就這麼精,只上過一次當就再不受騙了,這可人兒的小模樣叫他怎麼忍得住!!他附身在她的嬰兒肥上重重的啾了一口,然後抱起她的小身體,將她放到了牀榻裡側,幫她蓋好被子,拍着她的小肚子輕聲的哄到,“好好好,咱們不吃嘴嘴,蔻兒要好好睡覺,早些將病養好才能吃更多的好東西。”

仙豆因這幾日天氣驟變而患上了咳症,所以方纔慕容跋要看她嘴巴真的只是爲了確認她有將枇杷水給全部喝進去了。至於方纔親小嘴的動作……咳嗯!不過是見她玉雪可愛沒忍住佔了她點兒小便宜而已。

兩人又開啓了純睡眠模式,慕容跋看着仙豆沉睡的小臉,心中泛起一片暖暖的柔軟與滿足,對於曾經愛而不得的自己來說,就這樣守着她其實就很好,他擡手爲她整了整被子,然後將頭枕在自己的手臂上,靜靜的看着她,直到睡意來襲。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慕容跋守在仙豆身邊,看她慢慢長大,雖對她偶有親密之舉,但因顧忌她年歲尚幼,始終沒有做到最後一步。

這樣的隱忍雖然讓他的龍體飽受折磨,但此生能光明正大的得到她,卻也讓他對這種甜蜜的折磨甘之如殆。

只是這樣的隱忍卻在仙豆十一歲那年破功了。

起因是仙豆的兩隻旺仔小饅頭開始發育了,在慕容跋無意碰到它們的時候,仙豆的反應不再是好奇的木然,而是帶上了幾分女子輕顫,這樣的發現讓慕容跋像一隻發現了花蜜的蜜蜂一樣瘋狂。無事時就喜歡將手伸進她的輕衫中去感受她的變化,情況在一個月朗星稀的夜晚中失去了控制。

這一夜,慕容跋似往常一般歇在了纖竹殿。

衆僕役退下之後,他將身量已經初具纖纖少女之姿的仙豆攏在了懷裡,“蔻兒今天都做了什麼?”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大掌依然握上她圓潤纖細的肩頭,上下滑動的動作已經暴露了他隱藏在心中褻意。

仙豆對於兩人的親密之舉也已經習慣了,她順着他手掌的力道將自己的頭抵在了他的胸膛上,低垂着眼簾撫弄這自己手中的荷包說道,“嬤嬤教我繡荷包來着。”

慕容跋視線順着她的動作朝她手中的荷包看去,“這個是蔻兒繡的?”他伸手接過了她手中的荷包,細細的端詳着。

“嗯。”仙豆看着被他舉高的荷包點了點頭。

“這繡的是什麼?怎麼這兩棵樹是長在一起的?”仙豆荷包上繡着的是兩顆根部臨近,但樹幹卻呈螺旋狀纏繞在一起,樹冠部分又呈現出一種繁榮傘狀的綠葉樹,慕容跋還是首次看到這樣的繡樣,不由稀奇的問道。

“這個叫做連理枝,也叫相思樹。”仙豆伸手撫在了荷包的繡面上,悠悠的說道。

“相思樹?!”慕容跋倒是品出了其間的幾分意味,心中不由升起幾分期待。“你這荷包是繡給誰的?”

“誰說我要送人啦!”仙豆小臉一紅,伸手就要去搶被慕容跋輕輕捏在手中的荷包。

慕容跋仗着身高體壯,將荷包高高的舉起,被他一手禁錮在懷中的仙豆無論怎麼伸胳膊也不是他的對手,最後索性小嘴一撅,一臉‘我不開心’的背過了身去。

慕容跋看着她這小女孩鬧彆扭的樣子,眼中充滿了愛憐,他將荷包遞到了她的眼前,從背後貼上她,用臉頰貼着她的臉頰說道,“朕的小蔻兒也到了會相思的年紀了,嗯?!你這個荷包真的不是送給朕的?!”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還帶着幾分成熟男人特有的醇厚優雅,聽起來性感極了,撩得人心裡癢癢的,小女生絕對抗不住這樣的大叔魅力,但素來喜歡挑戰的仙豆卻被挑起了戰性,她趁他不備,伸手輕巧的將荷包搶到了手中,對着他晃了晃,側仰着小臉兒說道,“現在我要先保密,等我繡完了再告訴你!”

“嗯?!爲什麼現在不能說?!”慕容跋聲音低沉了幾分,半是逗弄半是試探的問道,莫非這個荷包真的不是送給他的?!一想到自己守了多年的小人兒在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被別家的貓咪給偷了腥,慕容跋心中就涌現出一個恨不得將那隻莫須有的貓給拉出來碎屍萬段的衝動。

“哎呀!現在說到時候人家還怎麼給你驚喜嘛!”仙豆說完,立馬捂嘴做出一副一時不小心說漏了嘴懊惱又驚訝的小樣子,旋即在看到慕容跋高高翹起的嘴角時,伸出小手捂在了他的耳朵,撒嬌耍賴的跟他歪纏,“你方纔沒聽見!!什麼都沒聽見!!”

探查到了自家小丫頭的一片心意,慕容跋心裡跟吃了蜜一樣的甜,這會兒自然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他握着她的小手將它們合攏於自己的掌心,用額頭抵着她的小腦袋說道,“好好好,朕方纔什麼都沒聽見!”

“哼!騙紙,你明明就有聽到!”仙豆泄氣的將蔫蔫的小身子面相了牀板。

雖然陪伴她多年,但慕容跋對於她這種小女生的反覆無常還是無力招架,他褪去鞋子,上牀將她攏在自己懷裡,揉着她的嬰兒肥逗她,“哎呀呀,我們的小蔻兒又生氣了,朕要怎麼才能把她哄開心呢?!”

仙豆瞪了他一眼,丟給他一個懶得理你的眼神。

慕容跋摸了摸鼻子,將她寶啊貝啊的圈在懷中晃着,“朕的小寶貝兒啊,你告訴朕,你怎麼就這麼愛生氣呢?!”偏偏他連她生氣的樣子都愛得不行。“麼,親一個就不生氣了哦!”他嘟着嘴在她的臉頰上啵了一個,見她不理自己,就繼續啵,一直啵到將她的整張小臉兒都沾滿了自己的口水印爲止。

最後親着親着,這哄寵就變了味道,他的兩片脣揪住她的小嘴輕柔慢捻的廝磨,“蔻兒,不生朕的氣了好不好,嗯?!”他的氣息已經帶上幾許動情的顫抖,聲音也比之前的清亮黯啞許多。

“我不要!你又佔我便宜,大壞蛋!”仙豆小小聲的抗議着,她的聲音嬌嬌軟軟的,與其說是抗議,還不如說是撒嬌。

慕容跋啞聲低笑了一下,嘴脣蠕動吮了一下她的脣,然後伸手撩開她搭在她臉頰上的髮絲,愛意滿滿的看着她,用大拇指細細的撫摸着她的臉頰輕聲的說道,“蔻兒,我愛你!”

看着他情義盈盈的眼眸,仙豆有一瞬間的感動,她伸出兩隻小手,扒上他的面頰,看着他的眼睛認真而稚嫩的說道,“大壞蛋,我也愛你!”

看着她的閃動着醉人光澤的眼神,慕容跋有一種她真的懂得自己的愛的感覺,前世今生,爲了她的這句話,他值了!慕容跋深吸了一口氣,穩了穩輕顫的心絃,手掌捧上她的小臉,附身輕輕的將她的小嘴納入了口中。

這一夜,便是仙豆的成人之夜。

時光匆匆流過,很快,仙豆便到了要參加選秀的年紀,在過去的這些年中,周皇后曾使勁各種手段想要加害於她,卻每每都被慕容跋給攔下了,直到慕容禛成家立業出宮建府之後,慕容跋才放開了手腳,將周皇后這顆毒瘤用宮廷秘藥給徹底的拔出了。

對於周皇后,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慕容跋都給予了諸多的隱忍,這倒不是他對她多有感情,就算是有,也被她前世的那一杯毒酒給徹底澆滅了。

之所以沒有立時將周皇后給除去,乃是因爲他此時對前朝的掌控還沒有前一世那麼的深,後宮亂了會很麻煩,再則,他也須得顧忌四兒子的成長,若在他還住在宮中時就動手,難保他不會收到一些不好的風聲,慕容跋還不想讓這個內心其實有些憨厚的四子陷入父皇賜死母后的這種心境。

周皇后的驟然離世讓慕容跋的後宮陷入了短暫的混亂之中,各家妃子瞄準了皇后正統之位紛紛使出了自己的渾身解數,慕容跋趁此時機,將後宮肅然一清,爲他的小蔻兒的入宮趟平了道路,選秀之後,他便以皇貴妃儀仗將她從沐家正式的擡進了皇宮。

這下,上至文武百官,下至販夫走卒,全都擺脫了霧裡看花的境地,看透了他們的萬歲爺對沐家三小姐的真正心思,傾世小皇妃的傳說開始逐漸在民間流傳起來。

當然,對此頗有幾分微詞的言官也不在少數,但慕容跋絲毫沒有理會這些人的閒言碎語,直接將這些手都伸到他後宮來的無聊言官發配到了苦寒之地,讓他們好好複習一遍,什麼叫做替龍之耳,聽民之聲去了。

而慕容跋之所以不直接封仙豆爲皇后,乃是因爲作爲皇后,不但要統轄後宮諸多事物,還要時刻提起精神,面對宮中女人的集中火力,慕容跋並不想要自己呵護在手心裡的小蔻兒過上這種鎮日勾心鬥角心力交瘁的生活,做了兩輩子的皇帝,他更明白盛極易衰的道理,所以,他才故意給他的小愛人留下了這麼一個不圓滿。

至於皇后之位,他又怎麼能容忍其他的女人坐在他的小寶貝兒的頭上去呢。索性就以對周皇后無法忘懷之名給懸空處理了。

從此,皇上和皇貴妃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慕容跋爲了仙豆又開啓了一代癡情帝王的傳說,直到此時,沐念馨終於明白,原來一直以來,她都想錯了,她以爲替代了庶妹的位置,就可以奪取到她曾經一切的尊榮,卻未料,就算換了男人,她也依舊能夠得到屬於她的尊榮,時也命也,沐念馨說不清楚,也許從一開始她爲自己穿越者的身份而沾沾自喜以遊戲的心態面對生活的時候,她的命運就已經註定了。

慕容跋百年之後,將皇位傳給了慕容禛,他唯一的囑託就是讓他好好的照顧純元皇貴妃,待她百年之後,將她與自己合葬在一處。

慕容禛答應了,他對這位太皇貴妃的心情是十分複雜的,說厭惡吧,又帶着些許兩小無猜的發小之情,說喜歡吧,她又偏偏是他父皇的女人,他必須身爲人子必須要對她尊敬有加,再加上週皇后在其中起到的一些作用,他對這位太皇貴妃還真是愛不起來也恨不下心。

就在他還沒想明白自己要如何安置這位太皇貴妃的時候,她依然在先皇駕崩的第二天香消玉殞了。

慕容禛趕到纖竹殿,看着她平躺在牀上只是彷彿睡着了的嬌麗容顏,心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扯了一下一般。

當夜,他便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他又重新回到那一年的萬壽宴,他看到了太皇貴妃小小的樣子,她仰頭望着自己,那樣的純粹稚然,後來,她被人慢慢的抱離自己,就在他想要伸手去留住她的時候,畫面一變,糖葫蘆郊野馬車等等的場景在他眼前一一掠過,他潛意識裡知道這只不過是自己的夢境,但是那畫面中的場景實在太過真實,每一幕都彷彿是他親身經歷的一般,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畫面中的那個他的每一縷情緒變化,讓他不自覺的相信,這就是他經歷的生活。

畫面進展到了洞房花燭之日,慕容禛看着牀上坐着的蓋着紅蓋頭的女子,腦海中有個聲音告訴他,那個就是純元太皇貴妃,他心愛的女人,但是心裡卻總是覺得彷彿又哪裡不對,而當她的嬌顏隨着蓋頭挑起而慢慢在他眼中展露的時候,他忘記了所有的不對,只有自己終於等到了這個女人的欣喜與幸福。

接下來的日子裡,他與她有幸福有挫折,但只要她在身邊,他就是幸福滿足的,幾個月後,她給他填了第一個兒子,也是他唯一的一個兒子,然後,他同樣從父皇手中繼承了皇位,開始長達十五年的平亂生涯。

最後的一幕畫面是奄奄一息的躺在關外的軍帳中,回憶她眼淚汪汪的在城門口爲他送行的樣子,他知道她在等他回去,於是,他下達了此生的最後一個命令,搬駕回宮,可終究,他沒能在臨死前再最後看她一眼,在最後閉上眼睛時候,他許願,若有來生,他願後她而去,不再讓她體會這痛失所愛的痛苦。

在眼前的所有畫面全部陷入一片黑暗的時候,慕容禛從睡夢中驚坐了起來,他喘着粗氣,感受着那還殘留在他心中的那一絲先於所愛離開的悲涼。

“萬歲爺?!”王小六的聲音從牀帳外牀來,慕容禛定了定神,撩開皇帳下了牀,“給朕更衣,朕要出去。”

乾清宮中一陣忙亂之後,慕容禛踏着夜色,來到了纖竹殿,他屏退了衆人,自己一個人走進了太皇貴妃沉睡的房間。

經過一重重的白色簾幔,慕容禛的腳步越來越快,終於,在他猛然掀起最後的一層紗簾的時候,她安靜的容顏終於映入了他的眼簾。

看着她沉睡的樣子,慕容禛眼眶一溼,他顫抖着手撫上了夢中撫摸過無數次的容顏,心被無邊的蒼涼與悲慟佔滿,一滴熱淚從他的眼眶中掉落,隱沒在了她華麗的貴妃禮服之中。

“蔻兒!我的蔻兒!”慕容禛悲滄而徒勞的喚着心愛人兒的名字,似夢中無數次喚她起牀一樣,但這一次,他卻始終沒能讓‘睡夢’中的人兒睜開眼睛。

慕容禛的願望終究還是應驗了,但留給他的依舊是無盡的遺憾。

從纖竹殿出來之後,他命人造了一口寒玉棺,將太皇貴妃的遺體裝了進去,並重新擴建了慕容跋的皇陵,在他沉睡的愛人的身側,給自己留出了一個位置。於是,兩世過去,大齊的兩帶帝王依舊和同一個女子睡在了一起。

於是,當這片皇陵因着山體塌方的關係而重新展露在世人面前的時候,這個女人到底是哪位皇帝的女人,引起了後世考古學術界的熱烈爭論。

而引起這一切爭論的仙豆此時已然回到了系統空間。

“姚凌耀,提交任務。”先後送走了兩代帝王,仙豆心中也不是沒有感慨,不過她對他們的感情更驅盡於帶點兒曖昧色彩又類似於家人的那種知己之情,所以回憶起他們曾經的過往,會有一種美的溫馨的享受。

姚凌耀提交了任務之後,仙豆此兩生所經歷的畫面不斷在屏幕中閃過,而背景音樂則響起了韻味十足的“我有一簾幽夢,不知與誰能共……”

聽着這首音樂,看着屏幕上的兩個男人對自己的一片癡情,仙豆的眼睛也有些溼熱了,幸福與感激的情緒在她心中流淌而過。

是了,時光匆匆,在人生之中有許多我們留不住的人事物,但無論怎樣,愛過經歷過纔不會給自己留有遺憾,失去固然讓人心痛,但這不也正應證得到了時的美好與幸福。人生若此,也該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