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無量被他大力的摁在桌子上,臉貼着盤子裡的鮮肉,滿是震驚。
堂堂真君,面對着這樣的意外狀況,他竟然是不能還手,唯一能做的,就是放出自己一身的神仙氣勢,企圖將楚周震退。
“你怎麼敢對本君如此不敬,你不怕本君將你也挫骨揚灰嗎?!”
“無量”還不肯認清現實,只是對着楚周放狠話。
殿內幾十個僕人都圍了上來,頂着木訥無比的一張臉,想要去營救自己的主人。
楚周抽出那早就捏在了手裡的玄鬆,對着他們一掃,便有無名之火從那羣僕人的身上自燃而起,燒出了無邊的肉香味,還有油水滴濺到火焰上時,那滋滋的聲響。
而等“無量”一倒,這座宮殿對於張鬆言他們的壓制也是一鬆,讓七人得以抓住機會掙脫。
他們第一時間就懟上了剩下的傢伙。
僕人也都是狗仗人勢的存在,爲其撐腰做主的都沒了反手之力,他們自然是很容易的就被撂倒了。
只見張鬆言這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氣的人抽出把品質極好的桃木劍,對着一人狠狠捅了過去。
“噗嗤”一下,就像是戳破了氣球,對方渾身的肉都一坨一坨的落下來,沒有血色,顏色泛白,跟過期變質了的豬肉差不多,也是之前重組那十一組壯士的肉。
張鬆言一見那東西落地後還在蠕動着,心裡又是一陣反胃,用了一招雷法中常用的掌心雷,讓它徹底成了焦炭——
突破先天還不久,又是頭一回,他還沒有像張清揚等人一樣,凝聚出體內靈火,灼燒邪物。
其他的人打起來則是比張鬆言快多了。
畢竟升級日久,手段法力都高上一籌,只要那個“無量”還沒有掙脫楚周的手掌心,他們就不怕以少打多。
反正打的都是廢物。
“看看,這也算是託了你膽小的福。”
高臺上面,楚周把“無量真君”領着頭髮提起來,讓他親眼見證這大殿裡的手下逐漸的減少。
“要是你沒有害怕自己的身份暴露,把還算有能耐的猴頭菇們都趕出去,留下來了這羣廢物,我們還不能這麼輕鬆呢!”
想來能夠來個“李代桃僵”,披上真正的神仙大能“無量真君”的皮囊,猴子們也是和對方十分親密的。
而且楚周看那個帶着他們過來的猴頭菇的腦子還行,不是個和其他古怪生物一樣傻的,想來見了這個冒牌貨,相處一久,就能通過察言觀色看出不對啦。
爲了防止自己高高在上的地位被人破壞,這位沐猴而冠者自然不敢面對過去的親密同伴。
即便在過去的時候,他也是猴頭菇中的一員,以討好真君爲人生目標的。
冒牌貨還在打着抖索,“你,你一個人仙……”
哪裡來的膽子對神仙真君動手?
以前“無量”見到的人,哪個不是對着真君大能恭恭敬敬的?只差把自己低到塵埃裡去了。
本來以爲不需要真槍實戰的動手,只要讓對方知道自己是個“神仙”境界的,他就不敢動手和自己作對了。
結果今天卻是來了個見多識廣,並且膽子賊大的楚周。
楚道長繼續冷笑,捏着人的手也用力了起來,“要你真的是個高境界的,那我當然得小心應付……奈何閣下外強中乾,一身猴子的尿騷氣都沒有洗乾淨,就來了我面前晃悠,我要是再沒有應對,只怕是人慫到沒膽了。”
“你也不看看自己長的什麼模樣,還敢糊弄我!”
最讓楚周感到搞笑的是,既然披上了人皮,這東西還是拿着以前的思維來對待人——
作爲猴子,它被主人喂吃人肉,甚至將之當成美味,楚周當然也能表示理解到底是畜牲的口味。
可是等它用了一個“神仙”的身份,卻還當着另一位正牌修士的面拿人肉招呼,那就是絕對的犯蠢了。
就算走了歪路成了邪魔外道,但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怎麼可能就那樣把自己的口味暴露出來?
更何況也不知道是道心逐漸修復,還有存想法日益精進所帶來的好處,楚周面對着披皮套馬甲的東西比起同境界的人還要敏感,同時也免疫了許多威壓。
除了應龍那個級別的存在,隔着一個大境界,氣勢上對於楚周的壓制,已經很小了。
前面只是憑藉氣息,他還有些警惕,可等見了本人之後,楚道長才發現坐在首座的,不過是隻呲牙咧嘴的猴子。
他把人繼續往上提,扼住脖子,最後另一隻手扯着對方的頭髮向後拉扯,將皮囊扒了下來。
人皮面具沒有了。
露出來的是個實打實的猴頭菇。
只是比起前面見過的那一隻來,楚周手上的這隻還要高大,毛色也泛着紅。
“妖怪也敢冒充真君來忽悠人?”
等着把四周的爛肉都燒乾淨了,韓不當率先來到了楚周面前,看着正在他手裡瑟縮的猴頭菇驚呼着。
根據先前得知的對話和消息,那真正的無量真君還是他們的主子……妄圖以取悅人的猴頭取代主人,這膽子還真是大!
“管它是什麼東西,我要先殺了它!爲那些枉死的無辜之人報仇!”
張鬆言憤怒的衝上來,手中長劍一挑,就要去把那猴頭割下來。
光是殺掉一些廢柴,哪裡能夠讓張鬆言解恨?
他可是親眼看着跟自己同陣營的十一組的人被肢解,切成肉片的!
雖然楚周已經告訴他對方早就是活死人了,可給張鬆言帶來的震撼仍舊極大。
“冷靜點,我還要問它點事呢!”
楚周面對着直直刺過來的劍鋒,只是微微彈指,讓張鬆言攻擊落空。
張清揚也隨之說了後者一句,“莫要衝動,你可是天師府的傳人,大事臨頭哪裡能沉不住氣?”
於是張鬆言只能罷手,含恨盯着那殺千刀的猴子。
雖然是被迫加入十一組給官方當打手的,可不得不說大夏做的穩妥,一邊用物質安住人心,一邊還讓文檢去對道士們表示溫暖,進行思想教育,一兩年的時間,早就讓張鬆言偏向於十一組了。
“你是怎麼套用的身份?你家主子現在在哪兒?這地方到底是怎麼來的?你都給我認真說清楚。”
施法變化出一道繩索,楚周將之套上了猴頭菇的脖子,拴着它不準反抗,同時一連串的問出來了自己的疑惑。
猴子扭曲着自己的毛臉,被楚周重重的用玄鬆抽打了幾下後,才慢慢服軟。
“我,我只是跟着主人,讓他開心的……當初主人閉關,我只是跟着他,爲主人守門的……”
“後面主人死了,我就,我就控制不住……我不想讓主人死……”
“你這話說的,還把自己整的忠心耿耿似的,”張胖子呵呵一笑,“用主人的皮囊來丟臉,班門弄斧說的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