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和楚周所預料的一樣,他這次衝竅的時間並沒有花費很多,也就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而且也不像上兩回似的,衝竅成功後還因爲“硬件突然的升級換代”,需要適應一下。
這次手竅打開,也就是讓楚周手上的力氣大了點罷了。
所以等楚周結束一切,試圖推門而出卻把門把手捏出來了個手印的事兒,也是理所當然的。
以前怎麼就沒覺得,自家的門這麼爛呢?
不對……
應該是三清觀這破瓦房一直很爛纔對。
楚周握了下拳頭,感受着不受控制的力道和手指甲陷到手心裡去的輕微刺痛,詭異的沉默了一陣,然後纔去把正趴地上烤着小太陽取暖器,眼睛閉着睡的正香,已經把尾巴上的毛烤黑了卻渾然不知的大黃給推醒了。
當然,有了剛纔差點拆房門的例子在,楚周這次的動作可是“溫柔”的緊。
生怕一個不小心就來個暴擊,把狗給弄掛了。
“我說怎麼一出來就聞着香味呢……你特麼都快熟了!”
楚周伸手扯住大黃的後頸皮,隨後輕輕一擡,就把快五十斤的狗子給提了起來。
大黃剛從美夢裡睜開眼呢,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爪子一空,整條狗就上天了……嘴巴上流出的哈喇子都沒來得及收拾。
怎麼回事?
怎麼它突然長的跟主人一樣高了?!
一人一狗對視着,面對着楚周高深莫測的表情,大黃震驚的瞪大了狗眼。
“唉,腦子睡迷糊了啊……你還是繼續烤火吧,別靠太近了。”
楚周跟大黃對着瞅了兩眼,就讓這狗給逗樂了,隨即也不再弄它,把大黃重新放回了地上,順便把小太陽的熱光調成了一檔,免得這傻狗真把自己給烤熟了。
然後楚周又去看了下綠殼王八情況。
這龜龜兇猛的很,適應環境的能力也很強,只要給它足夠多的吃的,基本上不會給你鬧事,此時正安靜的趴在楚周給它做的大木箱子裡面,腦袋縮在殼裡。
要不是看着露外面兒的尾巴時不時甩兩下,楚周也能當它睡着了呢。
然後,他就爪子閒的去拽了把王八尾巴。
綠殼王八立馬做出了反應,脖子一伸腦袋一擡,對着楚周怒目而視。
什麼人啊這是!好端端沒動他都對自個兒動手動腳……這也就人能幹的出來了!
“行叭,都挺有活力的。”
楚周見狀,一點沒有剛剛做了啥不道德之事的羞愧態度,反而很正經的點了點頭,搞的好像他沒調戲王八一樣。
嚴肅的揹着手,楚周又溜達去了自己那塞滿了各種物件的小臥房,從牀頭的木架子上取下了一把木劍。
木劍做的很粗糙,並沒有人們想象裡或者影視畫面中那樣的精美,連個包着的布都沒有,摸在手上甚至還能感受到某些部位的不圓潤。
不過楚周也不嫌棄,製作這木劍的材料,本來就是他當初到處收集桃木灰時順手搬回來的一截野樹幹,後來被隨意的劈成了這樣。
本身價值就不高,附加的人工費也幾乎爲零。
而且楚周在平時並不盤它,有點毛手很自然。
他抄起木劍,走到了無名山光禿禿頂上,迎着北風而立。
話說這上面自打入了冬,就連草都不長了,走兩步就露出來一塊黃土地,有的地方還留着不少的水跡。
前幾天的臨湖鎮下了場雪,受制於地理環境,這雪下的並不大,勉強往地上鋪了一層白之後就停了,到現在一化,只剩下了凝結的小冰碴子躲在石縫等陰暗的地方“苟且偷生”。
溼氣還很重,氣溫也不高。
楚周來到這裡,先是到處走了兩步,找了塊比較乾淨不咋溼的地方,然後擡手起勢,舉起了手中的三尺木劍。
他要幹嘛?
他要練劍!
或者說,他要裝逼了!
三清觀的院子太小了,等他舞起來到處蹦蹦跳跳的時候,恐怕會被束縛住不能練的盡興,所以纔來了這空闊的頂上。
要知道手竅的最大作用,就是給人加個“力量buff”,等到適應好了這強化的力道,再加上眼睛耳朵的輔助,楚周就能夠做到像武俠小說裡說的那樣——“眼疾手快”。
眼到。
手到。
不是有個頭髮飄逸的武林大佬曾經說過,“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嗎?
只要眼睛和手跟得上別人的招數,那還怕什麼?
若是逼氣再多一點,楚周也不介意給自己添個“心到”,拿着玄幻側的技能板面去客串個武林大俠。
可惜,這次的主要目的,還是磨練一下自己的反應,儘量讓眼,耳,手做到完美配合才行。
讓身體的各個部位做到“渾然一體”互相搭配,才能讓自己的力量變得更強。
合縱連橫之語,不管是用於國家還是個體之上,都有幾分道理。
楚周沉下心思不再亂想,握着的劍柄不小心又被他按下去了一個手印。
他呼吸幾下,隨後在腦子裡想了幾個動作,就揮劍而出!
有風自北而來。
劍勢自南而出,破風呼嘯。
楚周在空中給自己虛擬出了幾個目標,指揮着手中木劍對着那裡刺去。
腳下的動作也毫不客氣,即便此時的足竅還沒有衝開,但楚周將些許靈力彙集在了那裡,讓腿暫時性的能夠跟上手眼的速度。
足腕手腕扭動,木劍面對着北風,一次次的刺向並不存在實體的目標處。
時不時就有破空聲傳來。
有個人影在無名山頂上不停的躍動,衣服被吹的微微鼓脹。
好在無名山地處小鎮邊緣,這麼冷的天也沒誰會過來,是故沒人看到這場景。
楚周龜縮三清觀半年後,難得的雄起裝個逼,只能做給這天地看了。
只是他的動作力度有些發揮不穩定,有時一劍橫去,劍勢強大的彷彿就要劈山催木,有時一劍直衝,較之先前卻又顯得軟綿綿的,一前一後完全不像出自一人之手。
要來個什麼武林高手在此,只怕剛看到了個妙招想鼓掌喝彩,就得被楚周的下一個動作給憋回去,還得憋出內傷。
但楚周舞劍,爲得就是鍛鍊自己的力道和速度,又不是真的在練武。
你說他一個雷法修士,跟劍修搶活幹幹嘛?
隨着“刺,劈,點,劃”這幾個簡單的劍招分別被重複了好幾百次,楚周對於手部的力量終於有了足夠的掌握,每次出招的力道,總算可以隨心所欲了。
此時距離上來,已經過去了兩三個小時。
這也意味着楚周在頂上連續的蹦蹦跳跳,也快兩個時辰了。
他雙手的血液翻涌的很厲害,十指頂端處充了血,透出鮮豔的紅色,動脈也跳動的兇猛,不用摸都能感受到那砰砰的脈動聲音。
腳腕處已經有點痠痛了,到底是沒開足竅,力量不夠。
體內靈力也因爲動作劇烈,不自覺的運轉起來,爲了支撐起身體超強度的動作,而不斷的被消耗着。
楚周的眼中神光隱隱,整個人的精氣神在練劍的過程中被不斷提高。
他彷彿又回到了當初衝開耳竅的時候。
外界的聲音被他屏蔽不得入耳,只有他自身的韻動被記錄的一清一楚。
血液流動仿若大江大河。
心臟跳的彷彿擂鼓咚咚。
甚至於肌肉骨骼的拉伸運動,他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他突然就看到了一根細細的,飄在空中的線。
那是……
一道吹向自己的風。
有點透明。
但又無比的強勢。
這是來自天地的北風,要給人帶來刺骨嚴寒。
楚周練劍練的忘神,見了這東西,忽的就舉起木劍,往那根線上砍去,不顧先前的體力消耗,靈力呼啦啦的彙集到手上,給這一劍帶來絕對的氣勢。
風線被並沒有開刃的劍強行砍斷。
細微到極致的聲音響起。
楚周耳朵一動,只覺得渾身忽然一輕,從出門時就縈繞在身上的寒冷之氣竟然消失了!
隨後又是一聲“啪嗒”——
木劍斷成了兩截。
“……果然,不是啥好材料做的東西,只能當個一次性用品嗎?”
看了眼手中木劍的“殘骸”,楚周忍不住說了一句,臉上還帶着練劍練出來的薄汗。
不過既然劍都斷了,那這練劍也不能繼續下去了,好在既定的目標也已經達到,算不上可惜。
楚周留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緩了緩剛纔動作劇烈帶來的後遺症,呼吸順暢了後,才帶着自己製造出的幹垃圾回了三清觀。
他身上又纏上了一根新的風線,得早點回去泡個熱水澡,驅驅寒氣才行。
楚周可不想把自己整感冒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