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月流音微微擡起頭看了她一眼,滿眼的苦澀。
他沒有再說話,閉了閉眼,輕輕嘆息一聲後便離開了。
江雪芽坐在牀邊,身子撲倒在牀上,將頭埋進了枕間。
她也知道剛剛說的那些話很傷人,只是她一生氣,就忍不住說了出來。
她也知道他是因爲顧慮着自己,所以纔會讓寂月流痕帶走莞兒。
她完全就是因爲之前的事情在遷怒他。
原來那個女人叫做冷豔兒。
那個即將跟他成親的女人叫冷豔兒。
從他的顧忌可以猜得出來,那個叫做冷豔兒的女人很不簡單。
那……便是他娶她的主要原因吧。
娶了那個女人……會得到不少好處吧。
窗外黑漆漆的一片,風吹開了窗戶,將粉色的牀幔輕輕吹起。
夜平靜得如潭死水,泛不起任何波瀾。
這一夜,終還是沒有睡着。
在牀上翻來覆去了很久。
越是不想要去想的東西,卻一直在腦海中晃盪。
她竟是那麼的在意。
一晚上都在想着那個冷豔兒會是個什麼樣的人。
豔兒……豔兒……是不是如名字一般的豔麗非常?
她一夜沒睡,寂月流音也看了她一夜。
天色剛剛發白,她便從牀上起來了。
吩咐丫鬟打來了洗臉水,梳洗完畢後,就一直站在窗邊發着呆。
寂月流音怔怔的看着她,心中又酸又痛。
那麼纖瘦的背影,那麼嬌小的身子,多想要擁在懷中好好的呵護着。
他現在……還有那資格嗎?
在她知道了他會娶冷豔兒爲妻後,他還有資格去擁抱她嗎?
不管如何,終是他對不起她。
他以準備離開鳳離城爲由,帶着她離開了南郡王府。
他們的相處模式變得如同陌生人一般。
她不言,他不語。
明明隔得就很近,卻像是阻開了好長一段距離。
去西海的路上,他攔着她的腰騰雲駕霧,然後她的身子便一直僵在她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