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午宴爲着陳國太后一事草草結束,陳國太后在衆人的驚詫聲中一下暈過去後,衆人便打道回府。
正月二十二是顧靖風的三十歲整生,府裡上下雖說一切安置妥當,可沈輕舞身爲女主人到底還是要仔細的打點一下這其中的事情。
在午宴結束之後,沈輕舞便與顧靖風一起回了鎮國將軍府,府內早就張燈結綵,燙金的壽字貼滿了各處的大門影壁,府內的人個個臉上都是一片喜氣之色。
翌日
天未大亮,沈輕舞就已經在柳嬤嬤的催促下早早的起身,穿衣梳洗,換上了一身正紅色壽字紋花開並蒂蘇繡對襟的拖地長裙,長髮挽成了靈蛇髻,髮髻正中,以簡單的紅寶石孔雀嵌珠點翠步搖相襯,端的一副莊嚴大氣,華美異常。
今日的顧靖風亦是一身墨紅色蜀繡錦衣長袍,玉帶束腰,簪起的髮髻上用了一直白玉髮簪別再正中,少了往日裡的粗獷隨性,多了一分謙謙君子的儒雅之色。
在見到沈輕舞的那一刻,顧靖風的手向她伸出,兩人並肩而立站在將軍服的門前,接受着衆人的祝賀,努力的做到賓客盡歡,將近日中,帝后親臨,鎮國將軍府滿堂榮耀。
一場宴席,菜餚是由皇帝派了御膳房的廚子親自烹飪,連帶着宴席結束後的歌舞曲目亦然,大多的用不着沈輕舞操心,自己只需要保持着微笑,款待賓客便好,今兒個除卻是顧靖風的壽宴,亦是顧光曄的百日的日子,從出生到現在,洗三禮滿月宴都不曾趕得上,今兒個顧光曄是小朋友族譜入名的日子。
衆人備下的禮都是備的兩份,顧靖風三十歲整生一份,預計顧光曄百日禮一份,將軍府內的庫房現下,已經堆滿了無數的禮品。
一整日的熱熱鬧鬧直到月上高懸之後才慢慢止息,衆人相攜着各自回府,大將軍府內現下,亦是滿處的雜亂,蘇衡爲顧靖風的壽辰放下了九百九十九發的禮花,寓意長長久久,這天大的面子,讓朝中重臣乃至京中百姓無不眼熱。
而剛剛繼位的陳國國君翟羿送上的是一塊將近一人高的珊瑚,由四個壯漢直接擡進了將軍府的大門,珊瑚本就難得,更遑論這樣貴重的,當真是大手筆,今兒個陳國太后不曾前來,據說是傷口起了炎症,現下正在驛站中休養。
沈輕舞聽着這啼笑皆非的理由,把笑隱藏在了肚子裡,勾着脣暗自思量着,雖說這天現下是開了春,可這外頭現下還算數九寒天,這個時候,傷口還能發炎,當真是微妙,這位不可一世的陳國太后,現下,就已經開始享受起了翟羿身爲皇帝后所該享受的待遇,真不知活着,算是喜,還算是憂!
累了一天,沈輕舞令府中上上下下的人早早的歇息了去,院子裡留下的活計,等到了明兒個再去收拾,衆人聽着都應聲而下,早早的回到了廊屋內各自休息。
顧靖風送完了最後一波的賓客回來時,卻見沈輕舞半倚着門框瞧着自己不住的笑着。
“傻樣兒,好端端的怎麼還笑成這個模樣,撿錢了不成!”瞧着沈輕舞癡癡傻笑的模樣,顧靖風伸手輕點在她的鼻尖,含笑道。
沈輕舞點了點頭,不置可否的俏皮着“是撿錢了啊,你瞧瞧,這一場不花錢的宴席,滿庫房的壽禮塞都塞不下,往後要是多有些這樣的買賣可就好了,我都可以靠着這些發家致富了。”
夫妻倆難得這樣空閒的正經說幾句話,都是累了一天,顧靖風也有些難以招架,迎來送往的,比行軍打仗都要累上許多,看着沈輕舞滿臉的疲色,笑着道“貧嘴,累了一天了,早早的讓素心素歌伺候了你休息吧,瞧瞧,眼睛下面烏青都快泛出來了。”
沈輕舞腳下的步子不曾移動,只媚眼含春,語笑嫣然道“顧大將軍今兒個整生,你道不問問我給你送什麼生辰禮物,到底也是而立之年,好像不甚上心似得。”
現下的沈輕舞像是一隻勾人的妖精,倚着門框故意的用着指尖輕滑的模樣,讓顧靖風脣角上揚,爲之一笑“你不就是我最好的禮物,一會,把你打包了,往牀上一扔,我這輩子足矣!”
“啐,沒個正經的,人家好生和你說話的,你這滿腦子合該全部裝着小黃書呢,是不是!”那不正經的模樣,惹得沈輕舞對他輕啐了一口,翻起了白眼。
“夫人國色天香,正經的時候我就無法招架,更何況你現在這樣倚着門這樣不正經的時候!”顧靖風煞是歡快的調戲起了身邊的沈輕舞,不正經的模樣,讓沈輕舞不住的皺眉,這就是人人口中殺伐決斷冷面冷心的鎮國大將軍,反差太大,讓他無法招架。
“媳婦兒,說了這麼久,你也沒告訴我你想要送了什麼給我!”見沈輕舞受不住一下紅了臉的模樣,顧靖風自不在逗她,笑着與之說道。
沈輕舞拉住了他的手,帶着他走向門外,兩人上了早已安排好的馬車,顧靖風閉了嘴沒在說話,由着沈輕舞帶着他去到南絮樓。
南絮樓今日閉門謝客一天,樓內是沈輕舞早已經爲顧靖風打點備至好的一番光景,蓮花模樣的高臺之上,現下,水晶池中一方清水,波動漣漪,泛着柔情。
一碗熱氣騰騰的長壽麪,是沈輕舞爲着顧靖風現下的,泛着絲絲熱氣,熬到純白的大骨濃湯燙上兩顆青菜,窩了一顆煎雞蛋在上頭,純白的湯汁,軟糯的麪條,簡簡單單,顧靖風卻吃的十分滿足,一口吃完後,又夾了一筷子,餵了沈輕舞,看着她吃下一半後,這才狼吞虎嚥的,那碗裡剩下的麪條吃的乾淨,一滴湯都。
“媳婦兒,跑這麼遠的路,你就讓我在這兒吃一頓面?”解決了飢腸轆轆的肚子,顧靖風撐着頭,在那兒看着自己的嬌妻,調笑道。
“這一頓面還不夠塞你的嘴,不知足!”沈輕舞似蔥白的指尖輕點着顧靖風的額間,隨後輕哼着。
沈輕舞的手尚未收回,便落入了顧靖風帶着粗礫厚實的手掌之中,顧靖風的指尖在她的掌心打着圈兒,戲謔的笑道“去年的今日,我的壽辰雖被攪得乾淨,可我得到了一個不一樣的禮物,今年,有沒有!”
曖昧的語氣,讓人深思的話語,不禁的讓沈輕舞皺起沒眉,回想着去年今日的事,不禁想起去年他二十九的生辰,自己被海棠下了藥,差一點讓人糟蹋,最後被顧靖風吃幹抹淨的畫面,不由得,臉微微一落。
“啪”的一下,另一隻手直接打在了顧靖風的腦門上“你這人整天的腦子裡都在想什麼呢,就不能想點好的。”
“我想着生孩子呢,又不是跟旁人,和自己媳婦兒想點生孩子的事情,難不成也不可以。”顧靖風皮厚着,就這麼貼在了沈輕舞的身上。
沈輕舞氣結,隨後推開了身邊的顧靖風,立起身輕拍了手,在掌聲響起的那一瞬間,堂內的燈盡數熄滅,高臺之上只留下了數盞夜明珠尚在發着亮光,沈輕舞拽起了高臺之上的一根紅色綢布,動作簡潔迅速,在飛身而起之時,身姿順勢如人魚般一躍跳進了水波凌凌着的水晶池內。
歌聲在沈輕舞入水的那一剎那,自堂中悠揚的傳來,沈輕舞似一條人魚般自在的在水中暢遊着,歌聲空靈,舞姿動人,手中的一方紅色輕紗隨着她的動作,輕盈舞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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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色的髮絲在水中隨着她的動作,搖曳輕擺,猶如水湄一般,望之心醉,顧靖風不禁的記起那時,沈輕舞第一次在這池中舞動時的情景,自己躲在二樓的雅閣之中,百轉千腸的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現下,她就在自己的身邊,爲着自己,翩翩起舞。
脣角微揚,勾勒出一抹暖榮人心的笑意,顧靖風的手抓住了適才沈輕舞緊握着的那根紅籌,隨後,一個飛身,整個人與之一道,浸在了這水晶池中。
突然而來的衝擊讓沈輕舞爲之一振,差點沒嗆了水,顧靖風最是手快,一把攬住了沈輕舞的纖腰,將其緊摟在懷中,兩人就這麼浸在水下,顧靖風的吻在沈輕舞還未反應時,便已經印了上去。
“唔……”
吻,由淺至深,從淺啄到深吻,一點一點,讓人無法招架,沈輕舞的眼瞪得極大,就在她憋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時,顧靖風這才抱着她脫離了水中,彼時,她的雙手緊緊的攀附在顧靖風的肩膀之上,大口的喘着粗氣,臉頰憋得通紅。
“這麼玩兒,會死人的。”差點沒虛脫的沈輕舞好不容易喘過起來後,對着顧靖風虛弱的開口道。
“可是……會印象深刻……”顧靖風的嘴角斜揚,促狹的笑着在她的耳邊說道“媳婦兒,改明兒個,我們在自己的屋子裡繡個二人深的池子,以後在自己家裡頭玩兒,我覺得,這個應該很有趣!”
食髓知味的他尚覺得不夠,在咬完耳朵之後,在一起的把沈輕舞抱着沉下了水,吻覆蓋着,越發旖旎……
“這個禮物我很喜歡!”在沈輕舞的理智尚未失去之前,一道戲謔之聲,自自己的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