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輝瞧着來勢洶洶的衆人,並不言語,目光帶着思索的意味,手則掏出了手機,按下了一個鍵,露出了算計人時特有的奸詐的笑容,本以爲今天沒事可做,沒有想到有人要給自己增加樂子,嘿嘿……
“迪哥,想要怎麼收拾他了?”
一個留着八字鬍的年輕人,討好的對戴着笛子翡翠的年輕人低聲的徵詢着意見,他也瞧見了陳輝三個人的存在,不過都沒有怎麼放在心上,能夠在這裡吃飯的人,恐嚇都不是什麼不好招惹的角色,有能耐有本事的人,誰來這種小店吃飯呢?也不怕掉分?
所以,八字鬍說話根本就不忌憚被人聽見。
“收拾他不是目的,目的是讓他無法動彈。”
被稱爲迪哥的人,眼神中充滿了邪惡的目光,活動着手腕,目光如同毒蛇一般的盯着餐廳廚房的入口,似笑非笑的說。
“這個任務好完成,不過我們是不是太過分了?萬一惹下了麻煩,不好跟師傅交代啊,師傅說讓我們低調的。”
一個留着中分頭,長的皮包骨頭的傢伙,爲迪哥按壓着肩膀,消瘦的臉上充滿擔憂的說道。
“這個還不好辦,直接把罪過推到他的身上不就得了?我們沒有犯錯,自然不會受到處罰了。”
迪哥一臉陰森的說道。
“迪哥的意思是,激怒對方,這個主意太秒了,法律上還定義自衛殺人無罪呢,我們一會自衛了,肯定不會受到師傅的責罰了。”
留着八字鬍的年輕人恍然大悟的點着頭,臉上寫滿了對迪哥的崇拜。
“交給我們安排了。”
中分頭年輕人舔着嘴脣,自告奮勇的說,這種表現的機會如果失去了,可就不復存在了,必須的抓住,必須的掌握住。
“嗯,記住,我們是要自衛的,是要晚動手的。”迪哥冷冷的囑託道。
“這個好辦。”
八字鬍鄭重的答應道。
“整到什麼程度呢?”
中分頭彎着腰,恭敬的請示的說。
“整治到無法動彈,無法動彈囊括的含義太多了,手臂斷了,手指斷了,腿斷了……”迪哥手指敲擊着桌面,淡淡的說。
“嘿嘿。”
衆人都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太張狂了。”
白虎皺了皺眉頭,低聲的嘀咕道。他也做過不少違反亂紀的事,可瞧進入屋內的幾個傢伙都不是傻子,竟然肆無忌憚的善良如何害人,真是太猖狂了。
“看什麼看?”
中分頭年輕人瞪了一眼白虎,仗着人多,不客氣的呵斥道。
白虎正要維護正義,用拳頭打爆幾個陰險的傢伙呢,被陳輝直接給阻攔了下來,對迪哥歉意的笑了笑:“對不起,他眼神有問題,你們不要見怪。”
“民工吧?做民工就要有做民工的覺悟,眼神不好就閉着。”中分頭年輕人見陳輝一副軟柿子好捏的摸樣,氣勢更加強橫了,驕橫的如同橫着走的螃蟹。
白虎脾氣很好,可不代表他好欺負,相反,他還是一個偶爾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角色,他可沒有受到過這種叫囂,作勢就要開幹,不過瞧見陳輝阻止的眼神時不由的一愣,悻悻然的悶頭做了下去。
白虎跟陳輝不是一天半天的朋友了,陳輝是一個什麼坑人的角色他太清楚了,要說陳輝怕事他絕對不相信,別說此刻眼前就這幾個軟面*,再換幾個強壯的,陳輝也肯定不會發憷。
那陳輝爲什麼就不吭聲呢?
白虎想不明白,也懶得去想了,有一點他十分的確定,那就是陳輝一定有計劃,至於什麼計劃拭目以待就好了。
白虎就如同遊戲中戰鬥的猛士,正在積攢能量,準備好好的放一個大招。
“好眼力,就是民工。”
陳輝微微一笑,低頭瞧着自己的打扮,他們是從陶瓷廠來的,可謂是風塵僕僕,其實他和白虎還好點,張澤斌則親身考察,纔是真正的狼狽呢,標準的民工摸樣,甚至比民工都像民工。
“嘿嘿。”
迪哥周圍的人瞧着陳輝軟弱好欺的摸樣,頓時笑的前仰後合,彷彿幹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情似的。
迪哥扭頭瞧着神情閒散的陳輝,細皮嫩肉的摸樣根本就看不出半點民工的身影,迪哥想要把陳輝看的透徹,可惜始終看不透,隱約的,他從陳輝身上瞧見了師傅特有的某種沉穩的涵養,讓他很是困惑,一個民工怎麼會和師傅的氣質相媲美呢?
“誰喊俺啊。”
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從廚房內傳出,接着珠子穿成的門簾被掀起,一個身材魁梧,身形健碩,穿着雪白的廚師服,戴着高帽子的胖子滾了出來。
陳輝一瞧走出的胖子,頓時樂了,胖子長的很有肉感,渾身渾圓的如同一個肉丸子,脖子更是粗短的要絕跡了,五官都很俊秀,可是湊到一塊,怎麼看都給人一種無法言明的喜感。
胖丸子邁着短粗腿,手裡提着一把雕刻刀,聲音憨厚的詢問道,胖的泛紅的臉龐上還帶着滾滾的晶瑩汗珠。
“你是刀削麪館的廚師?”
迪哥一臉震撼的瞧着頗有氣勢的胖子,不過當目光移落到胖丸子手上的雕刻刀時,答案已經很清楚了。
“就是俺,俺也看過了,走了。”
胖丸子用袖子抹了把汗,粗聲粗氣的回答了一句,扭頭就要走掉,絲毫都沒有要理睬迪哥等人的意思,不爽的嘟囔道:“吃麪就吃麪吧,看我幹嗎,難道我比大姑娘都要好看?真是錢多燒的。”
“慢着。”
迪哥阻攔道。
“幹嘛?”
胖子扭頭憨厚的問道。
“你的刀削麪很特別。”
迪哥開口道,組織着語言,表情儘量表現的很溫和。
“這不是廢話嗎。”
胖子不爽的嘟囔道,扭頭就要離開,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了,沒時間理睬這羣閒的蛋疼的傢伙。
迪哥差點沒有被胖子氣的吐血了,強壓着體內翻滾的氣血,請教的說:“我能否親眼見你削麪。”
“你不像是沒錢人啊。”
胖子賊溜溜的眼睛瞧着迪哥,喃喃自語的說。
“爲什麼這麼說?”
迪哥被說的一愣一愣的,思維有點跟不上胖子的大神經。
“如果你不是有錢人,我倒是懷疑你要偷偷的學習俺的刀削麪的能力,可你一個有錢人沒有道理要學習削刀削麪吧?”
胖子感慨的說。
“咳咳……”
白虎正在生悶氣的喝水,聽到胖子的一番話,差點沒有把嘴裡喝的水噴出來,真是一個可愛的……胖子。
迪哥被噎的差點氣血逆轉不治身亡了,深吸一口氣,和顏悅色的說:“我就是有錢,就是想要你給我表演一下,錢我少不了給你。”
迪哥伸手從口袋內掏出了一個黑色的錢包,從裡面掏出了一沓子的紅色*,誘惑的放在了桌子上。
胖子一看*,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興趣,哼唧哼唧的說:“有錢人真是邪門了,癖好怎麼都這麼特別呢?
你說你一下掏出如此多的錢,找什麼樣的妞沒有,卻找我給你表演刀削麪,真是令人不解啊。”
“廢話真不少,錢到底賺不賺吧?“
八字鬍趁機插嘴道,這胖子說話簡直太氣人了,長的倒是很憨厚,可一張嘴倒是伶牙俐齒,毒的不行。
“有錢不賺是王八蛋,想要看錶演就進廚房吧。”胖子懶洋洋的扭頭就要走掉。
“什麼態度?”八字鬍不滿的一瞪眼,指着迪哥說道:“我們是什麼身份,去廚房幹什麼,你直接在外面表演就行了。”
胖子猶豫着。
“反正現在客人不多,就表演一個。”
餐廳的服務員對胖子使者眼色,生怕哥們驢脾氣犯了得罪了客人,而眼前這波客人可不是好得罪的,一看都不是善茬。
“好吧,既然你想要看,我就給你表演一下。”
胖子無奈的點了點頭,對服務員說:“去吧面給我拿來。”
服務員扭頭去拿面了,胖子抓緊時間快速的揮舞着手裡的刀片,刀片不斷的紛飛着,刀影紛亂,瞧的人眼花繚亂。
胖子旁若無人的鍛鍊着,完全沉浸在物我兩忘的境界,根本就沒有把任何的人看在眼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好一個專注的傢伙!
陳輝頓時來了興趣,對胖子的專注很感興趣,覺得有必要和胖子交個朋友,可以彼此切磋一下雕刻刀法,胖子所使揮舞的雕刻痕跡,和他鍛鍊的雕刻刀法有點不謀而合,不過目前來說,需要做的是先解決迪哥等人這羣麻煩。
迪哥瞧着揮舞雕刻刀的胖子,目光漸漸變得陰沉了幾分,就如同一頭毒蛇盯着獵物一樣。
“草上飛,給你。”
服務員從廚房拿來一塊小孩手臂大小的麪糰,遞給了胖子。
草上飛?
陳輝聽的一愣,上下打量着胖子,再瞧瞧桌子上的刀削麪,露出了恍然之色,感情他就是古月天的徒弟,草上飛。
真是太巧了。
陳輝本來還想要抽空找古月天要草上飛的地址呢,因爲張浪已經被他指使鍾狼給撞的住進了病房,這也就意味着金陽市的比賽者就剩餘他和草上飛兩個人了,所以兩個人必須的團結才行。
看來這個忙自己必須的幫了!
陳輝活動着手腕,他本來還準備瞧一場熱鬧了,沒有料到碰見了考試時的戰友,陳輝不能夠再坐視不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