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大廳內都坐滿了吊瓶的病人,人聲鼎沸,小孩的哭鬧聲,身體難受者的哼唧身,交談聲……聲音匯聚在一起,顯得十分的吵鬧。
最近天氣冷暖交替,體質較弱的人哪裡抵抗的住流感的侵襲,都紛紛的中槍了,感冒反發燒了一大批,醫院並不寬鬆的牀位顯得更加緊張了,不得已之下,只有把病人安排在走廊上了。
不過走廊內的熱鬧場景,並沒有影響到高層的特級病房。
特級病房內,張浪和張斌正優哉遊哉的躺在牀上,無聊的瞧着懸掛在牆壁上的液晶顯示器,都有點心不在焉。
電視的節目很精彩,歡呼聲不時的傳遞出來,可張斌這對叔侄卻充耳不聞,顯得心事重重。
他們兩個人真的無法做到輕鬆面對,因爲今天是他們做出決定宰殺陳輝的日子,他們都沒有殺過人,多少都有點緊張。
“叔,你邀請的人有把握嗎?”
張浪躺在牀上,眼睛無神的盯着懸掛着的水晶燈。陳輝必須的死,可真要去殺他時,張浪還是難免會無法適應,畢竟從小受到的法制教育早已深入他的骨髓。
“放心吧,是一個老手,鍾狼是獅豹幫的人,原本沒少殺人放火,我也讓他幫我辦過幾件事情,無一例外都處理的很妥當。”
張斌艱難的扭頭撇了一眼惴惴不安的張浪,投過去一個安慰的眼神,張浪平時做事很不講究,可他終究還是一個未諳世事的大學生,不曾經歷過各種殘酷,也沒有使用過激烈的手段。
不過,張斌覺得有必要讓張浪歷練一下,作爲張家的子孫,將要接管的是張家龐大的家業,如果只是一味的忍讓和屈服,又怎麼能夠讓張家騰飛發展呢?
做生意白道是輔助,黑道同樣也必不可少。
“好吧。”
張浪不瞭解張斌的良苦用心,用力的點了點頭,今夜註定要無眠了,張浪緊張的口渴,就按動了一下牀頭的按鈕,對着對講機說:“送點水果過來。”
特級病房高額的費用不是白交的,各項服務自然也很到位,需要什麼只需對對講機吩咐一下,特級護士就會送過來。
今夜註定無眠了,給鍾狼的電話已經打過了,沒有獲得鍾狼回電話前,張浪覺得自己肯定睡不着。
另外,張浪也想要第一時間獲得陳輝被殺死的消息。
“輝哥,那我過去了。”
鍾狼從麪包車內走下來,又從新的瞧了一眼陳輝遞給他的照片,把照片上兩個人的摸樣給烙印在了腦海中。
“行,早去早回。”
陳輝拍了拍鍾狼的肩膀。
需要殺人的信息和圖片,張斌是通過手機短信的方式發送的,張斌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怎麼可能讓鍾狼見自己的真面目呢?
陳輝就以幫助鍾狼換手機的方式,把鍾狼的手機給收回到手中,當他接收到信息,看到張斌和張浪要殺的人是自己時,陳輝自然不能夠坐視張斌叔侄的挑釁,他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利用鍾狼幹掉張斌叔侄,徹底的消除隱患。
陳輝相信,當張斌瞧見鍾狼時一定會很吃驚的,要怪就只能夠怪張斌做事小心,從來都是靠電話聯繫,根本就沒有讓鍾狼瞧見過他的真面目,不然陳輝這一招反殺絕對是沒有辦法施展的。
瞧着鍾狼進入了醫院,陳輝摸出了電話,撥通了聶倩的電話:“金陽市第一人民醫院要發生命案了,你趕快過來一趟吧。”
掛斷了電話,陳輝點燃了一支菸,打開了車載音響,悠揚的曲調響起,陳輝嘴裡跟着哼唧着,臉上掛着高深莫測的笑容。
鍾狼從醫生值班室內穿上了一件白大褂,帶着白口罩,上了最頂層的特級病房,一路上都暢通無阻,按照陳輝提供的情報,他到達了標號爲332號的特級病房前,扭動了一下脖頸,鍾狼推門進入了病房內。
“水果呢?”
張浪躺在牀上,見有一身進來,可並沒有見到醫生端着水果,眉頭皺了起來,罵罵咧咧的說:“剛剛喊話,你沒有聽到嗎?小心我投訴你。”
鍾狼橫了一眼叫叫嚷嚷的張浪,見正是需要自己解決的兩個目標中的一個,另外一個則翹着腿躺在牀上心事重重的想着什麼。
鍾狼口罩隱藏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笑容,把手深入了寬大的口袋內,一步步的靠近着張浪,你小子叫的還挺歡騰,那就先拿你開刀。
張浪發覺走來的醫生眼神很冷酷,被對方瞪一眼,就如同被毒蛇給盯上了一樣,令他渾身都不自在。
“你要幹什麼?”
張浪警惕的盯着一步步靠近的鐘狼,突然瞥見鍾狼從口袋內掏出的尖刀,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長大了嘴巴就要喊,身體拼命的要躲閃,可惜,他渾身多出骨骼都被撞斷了,處於癱瘓的狀態,根本就無法動彈和躲閃,只能夠眼睜睜的盯着尖刀刺來,發出了尖銳的呼喊聲:“救命啊。”
張斌正在神遊呢,聽到張浪鬼哭狼嚎般的叫聲,頓時一愣,扭頭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就見張浪把一柄尖銳的長刀舉起到了頭頂,然後一道寒芒閃過,不顧鍾狼的交換,大力的插了下去。
撲哧!
鍾狼的尖刀在張浪驚恐的目光中,一下扎入了張浪長大的嘴巴中,尖刀從張浪的嘴巴內插入,從後腦勺露了出來。
鍾狼猛地拔出了尖刀,用力太猛,帶起了一串的鮮血。
咳咳……
張浪無阻的乾咳着,嘴裡的喊聲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驚恐和絕望的雙眸盯着舉着刀的鐘狼,生命在迅速的流逝着,嘴角不斷的滴落着鮮血。
“你是誰。”
張斌見侄子轉眼間就被人插死了,腦袋上都被插出了一個血窟窿,嚇的面色慘白,就要從牀上爬起來。
鍾狼冷笑一聲,手起刀落,直接插了下去,把顫顫巍巍,勉強算是爬起到一半的張斌從新的插到了牀上。
張斌拼勁了全力不顧背後插了一道,聲嘶力歇的喊道,可惜特級病房的房門是隔音良好的木門,一點聲音都傳遞不出去。
“貌似332房間又在喊話了。”
兩名正在值班的護士對視了一眼,一名正在染指甲的護士擡頭問道。
“剛剛不是都喊過了讓送水果了,這332住的是叔侄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上一次我換吊瓶時,那個當叔叔的竟然用手摸我的屁股,當侄子的也吃我的豆腐,真是一對人渣。”
另外一個正在抄寫病例,長的前凸後翹,十分誘惑人的護士抱怨的說。
“誰讓你長的大呢。”
染指甲的護士調笑的在抄寫病例護士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調笑的說。
“信不信我扒光你。”
抄寫病例的護士瞪了一眼染指甲的護士,冷哼一聲:“喊吧,一會不吃水果又死不了人,垃圾。”
撲哧!
鍾狼不理睬苦苦掙扎的張斌,手起刀落,面無表情的繼續的扎着,每一下都力道十足,沒有一丁點留情的意思,額頭上都冒汗了,可見殺人也是一件費勁的事情。
“咳咳……”
張斌被鍾狼至少刺了十幾道,渾身都被鮮血給浸透,整個人無阻的趴在牀上,嘴裡不斷的流淌着鮮血,他的肺臟被鍾狼給扎破了,鮮血順着喉嚨涌入了嘴裡,被他給吐了出來。
“你說你逃什麼逃,乖乖的送死,也省去了不少的麻煩,既然你願意痛苦,我就滿足你丫。”
鍾狼手臂發酸的盯着不屈服的張斌,揮舞着有點捲刃的刀,伸手抓起了張斌的領子,把刀子伸到了張斌的脖子下方。
張斌滿臉驚恐的瞪着帶着面具的人,對方的話讓他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了,他不是害怕死亡,而是對方說話的語氣和強調怎麼聽都那麼熟悉,怎麼聽都好像是認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斌身體彷彿一下注入了無窮的力量,耗盡了身體內殘存的力氣,猛地伸出了手,直接抓在了鍾狼的口罩上,用力的向下撤去。
“找死。”
鍾狼見張斌竟然還攻擊直接,惱火的用力的一拉刀子,刀子在張斌的喉嚨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如同*內噴射而出的水,勁道很大,濺了鍾狼一臉。
“鍾狼……”
張斌目光很是呆滯,目光變得漸漸的渙散,眼神中充滿了不甘和困惑,他想要說話,可惜喉嚨都被割破了,他根本就吐不出一個字。
張斌倒死都想不明白,爲什麼張斌是自己僱用的殺手,怎麼反而跑到了醫院來殺自己和張浪了,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張斌帶着滿腔的困惑和不甘心死掉了,臨死的時候,他瞧見了躺在不遠處牀上的張浪,心裡充滿了愧疚,如果不是自己執意要殺人,也許自己和侄子張浪都不會遭遇這種虐殺。
搞定!
鍾狼並沒有覺察到張斌臨死時的眼神蘊含着豐富的信息,更不會知道,他殺掉的就是他一直都很畏懼的幕後老闆。
鍾狼註定這輩子都不會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