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家邀請失傳多年的彎月刀法雕刻師表演的事,這兩天在金陽市鬧的沸沸揚揚,人人都在議論紛紛,對雕刻師的表演報以無限的期望,翹首以盼。
“爺爺,羽家真的能夠邀請來會彎月雕刻刀法的雕刻師嗎?”黃軍吸溜了一下鼻子,一臉驚慌的問道。
不是黃軍定力不足,實在是這一次黃家佈局太過宏偉,一旦羽家逃脫了黃家的佈局,黃家就要陷入重重的財務危機了。
黃家的佈局說起來並不太複雜,主要就是根據羽家從來不挑選客戶,對客戶的訂單從來都是一一滿足,而且一旦訂單逾期完不成,羽家還會賠償客戶龐大數額的違約金,羽家的這條制度一直都貫徹的很徹底。
黃家就是抓住羽家的賠償金這一條,通過給羽家下龐大數量的雕刻訂單,然後許以厚利挖羽家的雕刻師到黃家,讓羽家因爲完不成雕刻任務而損失慘重,爲了挖雕刻師,黃家可是賠償給了羽家一大筆的雕刻師解約的違約金!還把黃家掌握的數套雕刻刀法給忍痛拿了出來,不然怎麼可能挖到羽家的牆角?
計劃一直都進展的很順利,可如今突然冒出來一個失傳彎月雕刻刀法,讓違約金的賠償硬生生的朝後推遲了二十天,實在是讓人心急,時間可就意味着變數。
還有,黃家爲了報復羽家,投資巨大,一旦羽家真的完成了全部的訂單,黃家就會損失慘重。
“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
穿着黑色長衫,表情陰測測的崔三眼,冷笑一聲語氣冰冷不以爲意的回答道。他成名已久,誰成想上一次在賭石坊替黃軍賭石把關時,竟然被陳輝給戰勝了,讓他很沒面子,可惜一直都找不到報仇的機會。
作爲一個賭石鑑賞者,陳輝打破了他崔三眼只需要三眼就能夠看出賭石內是否有翡翠的傳說,害得他名譽掃地,儘管事後黃耀天並沒有說什麼責怪的話,可崔三眼終究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作爲一個成名依舊的賭石者,名聲就是財富、尊嚴、*,陳輝在賭石坊讓他失敗的徹徹底底,他一直對此耿耿於懷,一直都在伺機報仇,好挽回顏面。
“彎月雕刻刀法豈是那麼容易被髮掘出來的?如果彎月雕刻刀法真的被髮掘出來了,徐清風和古樂天怎麼還會整天愁眉苦臉?恐怕早就興高采烈的去別的修復師炫耀了,我不可能提前聽不到一丁點的風聲,這種事是隱瞞不住的。
再則,無論是誰掌控了彎月雕刻刀法,恐怕都會悶聲發大財,怎麼可能會站出來傻乎乎的表演呢?萬一被人學會了豈不是白白耗費了研究的心血?世界上有這種傻子嗎?”
黃耀天心思深沉,最擅長分析和總結,很快就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羽家不過是虛張聲勢,目的嘛,自然是拖延雕刻的時間。
“爺爺的意思是,陳輝是故意嚇唬人了,可他許下了十倍賠償的承諾,而羽不凡親口承認了陳輝許下的承諾會兌現。”
黃軍心虛的說道。他已經被陳輝打怕了,可越是害怕越是想要戰勝陳輝,讓陳輝屈服在自己面前,這就如同人害怕老虎,可卻喜歡把老虎皮當墊子,以此來炫耀自己的非同尋常,黃軍要戰勝陳輝來祛除害怕陳輝的心魔。
黃耀天不以爲意的一笑:“承諾?承諾算個屁,我可以找到一百個藉口不去兌現承諾,或只是乾脆把承諾兌現的錢數無限的推脫,或者是推脫彎月雕刻刀法者有事來不了……這樣推脫到最後就什麼都沒有了,羽不凡可是一個老狐狸,手段可不少。
不過這倒是一個機會,我們要把羽家邀請雕刻師的事情大肆的宣傳,就算是到時候羽不凡不承認了曾經許下的承諾,有意向後推遲,我們也可以趁機煽動人找羽家的麻煩,一定要讓羽家從此一蹶不振。”
“好。”
黃軍聽的眼睛都亮了,對爺爺透徹的分析佩服的五體投地,嘿嘿一笑:“我去監督陳輝,看看他能夠玩出什麼花樣,不過我聽說羽靈這幾天正在尋找帝王綠的翡翠,貌似很是着急,不知道羽家要幹什麼。”
黃耀天眉頭緊皺,百思不得其解,扭頭詢問的看了一眼垂手而立的崔三眼,崔三眼也搖了搖頭,表示不理解。
“按照我的打算,羽家該去拼命的找雕刻師纔對,怎麼反而不慌不忙的找什麼帝王綠的翡翠?”
黃耀天躺在靠椅上,搖晃着,理不出一個頭緒,索性不想了,揮手打發黃軍去監視陳輝,希望能夠從中找出蛛絲馬跡。
這一次對付羽家的付出可謂巨大,黃耀天不敢有半點的馬虎。
黃軍匆匆的離開了,如今是黃家和羽家暗戰的最關鍵時候,他的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來迎戰,不敢有絲毫的懈怠,畢竟如果不是他和陳輝的意氣之爭,也不會害的黃家失去了店鋪,失去了陶瓷廠!
黃耀天自以爲是的對時局進行進行分析時,陳輝正頭大的望着逼問姿態的徐清風,求饒的說:“師傅,彎月雕刻正處於研究的階段,你現在問我,我也給你解答不了太多,你就耐心等待兩天吧。”
“這可是你說的,兩天後,我要看到彎月雕刻刀法。”
徐清風睿智的雙眸,打量着陳輝嘿嘿的怪笑道。
“這不是難爲人嗎?”
陳輝欲哭無淚的苦笑道。
“陳輝,我相信你的實力,你一定不會令師傅失望的,當初讓你研究彎月雕刻刀法真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你還真是給師傅爭氣啊。”
徐清風笑的很是爽朗,笑的很是發自內心,越看陳輝越是順眼。
古樂天在一旁眉開眼笑,眼神中對徐清風充滿了濃濃的羨慕,陳輝這種徒弟,真是打燈籠都找不到啊,真是搞不懂徐瘋子怎麼就找到一個,老天爺不公平啊!
陳輝揉了揉發脹的腦袋,遇到這樣一個不着調的師傅,當真是一大不幸啊。
“老古,我們去喝酒慶祝一下。”
徐清風招呼着古樂天說。
“師傅,我最近找你,你不是說最近都要閉關研究雕刻刀法準備即將到來的修復師晉級,不要讓我打擾你嗎?怎麼還有時間喝酒。”
陳輝好心好意的提醒說,害怕徐清風喝酒誤事。
徐清風嘿嘿一笑,擠眉弄眼,爲老不尊的說:“等你研究出了失傳已久的彎月雕刻刀法,我們只要學會了還愁通不過考覈嗎?
再則,就算是我們學不會,不是還有你這和草上飛嗎?我們收徒弟是爲了什麼?不就是爲了在關鍵時候站出來給自己撐門面的?到時候你們兩個隨隨便便的展示一下彎月刀法,我們兩個老傢伙不用都一個手指頭就可以通過考覈了,想想都激動啊。”
“陳輝你要加油啊,你師傅和我的榮辱就全繫於你了。”
古樂天也鄭重其事的說。
“我……”
陳輝被噎的不行,他算是見識了什麼叫做越老越不着調,看來世界上不只是有啃老一族,還有啃徒弟一族,而且還啃的如此光明正大,如此坦坦蕩蕩,如此爲所欲爲,如此……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