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輝如同一位嚴厲的父親在訓導不爭氣的兒子,很明顯,劉一手就是被訓導的兒子,不,此刻的劉一手被訓的簡直連孫子都不如了。
劉一手成名已久,靠的可是實打實的真本事,可從來沒有任何的炒作行爲,再則,鑑賞一行也不是說靠炒作就能夠真的引來大批的鑑賞者,這一行靠的是實打實的能力,沒能力根本在這個圈子混不下去。
“……”
劉一手氣的差點要吐血了,眼角是一陣狂跳,不過見陳輝敢如此囂張的訓自己,也一定是有所依仗的,他不相信陳輝沒有一點依據的情況下,敢對自己大肆侮辱,除非對方是活的不耐煩了想要找死。
“劉老,你不要在意,他就是這種人,囂張習慣了。“
張浪急忙在一旁煽風點火,心裡則爽翻了,根據他了解,劉一手多年鑑賞可是積累了極其廣泛的人脈,陳輝如今把劉一手罵的是狗血噴頭,依劉一手狹隘的性格,不報仇就真的奇怪了。
好事的圍觀者也都對陳輝投去了敬佩的眼神,果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他們幾乎可以想象,如果陳輝要是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怕陳輝非得被劉一手狠狠報復一通不行,年輕人太不知道收斂了,火氣太大了,不是好事。
羽靈則眨巴着好看的睫毛,崇拜的注視着滔滔不絕訓斥劉一手的陳輝,舉得霸氣外漏的陳輝,還真有男人味,不錯,我喜歡……
劉一手還沒有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殘存的理智讓他開始按照陳輝的提醒,仔細的觀察起字畫來。
畫風?筆法?印章?
劉一手強壓着怒火,儘量讓自己保持一顆平和的心,按照自己掌握的各種關於字畫的知識和眼前的畫進行着比對。
這畫的風格很像是木青的手筆,木青是唐代偉大的畫家,也尤其擅長畫各種動物,他的畫不同於以往的畫家,別的畫家畫動物都講究奔放和粗野,他則擅長細膩的一面,所以木青的畫很受貴族女性的熱捧。
木青?樑青?
劉一手的腦袋如同被當頭來了一棒,嗡的一響,差點沒有站立不穩,直接一頭栽倒下去,額頭上瞬間冒出了一層冷汗。
“劉老前輩,看來你已經看出了這幅畫的問題所在了。不錯,這一副畫的印章的確是假的,不過它假的只是一部分,是木字上方的一部分,而剩餘的印章部分則是真的,如假包換的真。
這幅畫的作者其實並非是宋朝的樑青,而是唐代的畫家木青,我如果猜測的沒有錯,獲得這幅畫的人,一定只聽說過樑青的大名,偶然得到了一幅畫,又是樑青最擅長的馬,就直接在木字上做了假,舔了幾筆,讓木字變成了一個樑字。
這幅畫的擁有者的舉動,反而讓則一副畫變得更加的假了,也導致了鑑賞師的打眼,真是可笑之極。”
陳輝幽幽的說。
原來如此!
本來都搞不清楚狀況的人,原本困惑的表情都被恍然大悟給替代了,同時也暗暗佩服陳輝鑑賞知識的淵博和豐富,扭頭看向劉一手的表情都充滿了戲謔,頓時覺得陳輝剛剛的一通訓斥,一點都不爲過。
“劉前輩,不知道你對我的解釋還滿意嗎?”
陳輝嬉皮笑臉的朝黑着連,羞愧難當的劉墉請教道。心裡暗暗的說,是你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可不是我陳輝有意要羞辱你,你主動送上門來讓我教訓,我要是在客氣,豈不是對不起你對我的重視了。
“你說的對。”
劉一手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深深的看了一眼在一旁笑而不語表現的很沉靜的羽靈,也明白了羽靈並非是在撒謊,陳輝的鑑賞能力的強悍程度,恐怕真的被三怪誇讚過,他甘拜下風。
張浪看的都傻眼了,他想不通印章怎麼就變成假的了,本來還想要看陳輝的笑話呢,竟然被對方給羞辱了一頓,這讓他很是惱火和不甘心。
“張浪同學,我覺得你今天做的很不對。”
陳輝見到了呲牙咧嘴面露不甘的張浪,既然連劉一手他都收拾的服服帖帖了,怎麼能夠放過主動惹事的張浪呢?
“我怎麼了?”
張浪正在氣頭上你,見陳輝以一副長者的語氣要說自己,直接對陳輝丟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你是故意讓劉老前輩出醜的吧。”
陳輝開始了挑不離間。
“你胡說什麼呢?”
張浪聽的臉色一變,極力的辯駁道。
劉一手此刻正難受的不行呢,他多少年來都沒有受到過這種羞辱了,本來還想要好好教訓一番大言不慚的陳輝呢,誰知道陳輝是有真本事,辯駁的他啞口無言,毫無反抗的機會,陳輝的提醒,讓他擡起了頭看向了陳輝,等待着陳輝下面的話。
“我可沒有亂說,上一次我被邀請去擔當鑑賞師,連三怪老前輩都稱讚我能力出衆,這件事你可是知道的。
可是你卻不告訴劉老前輩,如果我要是一個什麼不懂的人也就罷了,你明明知道我鑑賞能力連三怪都稱讚有加,說有時間要和我好好探討一番,可你還挑撥劉老前輩爲難我,你這不是至劉老前輩於不顧嗎?”
陳輝鏗鏘有力的質問道。
陳輝是答應過三怪不透漏他們曾經失手的事情,可如今那三怪來擡高一下自己的身份,還是沒有關係的,不,被擡高身份的不是自己,而是三怪,畢竟三怪可是敗在了自己的手中,讓三個人和自己的高度一樣,是對三個人的擡高!
對了,三怪最近一直沒有動靜,不知道在醞釀什麼挑戰我的計劃呢?
“這個……”
張浪被陳輝說的牙口無言,張了張嘴愣是找不到反駁的辦法,,也覺得自己的確是沒有起到提醒的責任,才讓劉一手輕敵,導致了劉一手在衆人面前丟人現眼了。
“劉前輩,下一次找合作對象時,可要好好挑選,這種至你名譽於不顧的人,實在是不配你幫助。”
陳輝在一旁繼續攪合着,大肆的破壞兩個人的關係,兩個人的間隙越大,他今天的收穫就越大,他最喜歡看的就是別人窩裡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