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限的場地內,想要把汽車挪動到指定的位置,這對說,難度很大,實際上,如果只靠倒車鏡,老駕駛員大多也需要慢慢來。
於是,駕校就想出了一個好辦法,在汽車後窗的玻璃上貼上標誌,倒車的時候,學員回頭看着,當這個標誌和某根標杆成直線的時候,就是需要打方向盤的時候,反正考試時每個標杆之間的距離都是一定的。
這個辦法很好用,爲駕校,爲學員節省了相當的時間,縮短了教程,可是,這樣真的有用嗎?當拿到駕駛執照,真正開始開車的時候,誰會在自己的車窗上貼上標誌?又有多少場合的空間會和標杆之間的空間一模一樣?當學員畢業之後,他們還需要慢慢摸索,慢慢練習,在駕校的過程,也只是爲了應付考試,以拿到駕駛證罷了。
事實上,世界上大部分國家在駕駛執照的考試中,都沒有所謂的倒樁一說。
凌雲很乾脆的把車窗上黏貼的標誌撕了下來,就讓楊欣他們靠倒車鏡,靠自己的雙眼練習,可想而知接下來的練習會是種什麼場面,一根根可憐的標杆就倒黴了,時不時的被人碰倒,甚至乾脆被車輪碾過。
對於培訓中心的訓練方法,楊欣一無所知,所以凌雲這麼做他一點意見都沒有,練的很專心,其實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有什麼意見的,因爲那種方式本就很不合理。
可是那兩個上班族就不一樣了,他們顯然是從同事或者其他地方聽說過些什麼,嘗試了兩次之後。就對這種難度頗高的訓練標示出了不滿。
凌雲什麼話都沒說,上了教練車,給他們親自演示了一遍,就讓他們徹底無語了。
她的車技自然不用說了,車子發動地瞬間,油門就猛踩。教練車的性能並不好,短距離加速達不到很快,可儘管如此,還是讓楊欣他們四人以及其他無意中把目光轉向這裡的人嚇了一跳。車子猛然加速,猛然剎車,在數米見方的空間內,不斷地行駛,停頓,再行駛,激起地上的塵土飛揚。竟然有一種震撼人心的感覺。
楊欣看地是兩眼放光,太帥了!至此,他對凌雲的車技算是徹底服氣了,那兩個上班族也收起了自己的輕視之心,能做出這種動作的人,顯然不可能是一般教練。
事實上,駕校地教練車技並不一定多好。但是開車一定會很穩,像凌雲這樣的動作,他們根本不可能做出來。
凌雲教導的時候。話不多,只是誰如果犯了不該犯的錯誤的時候,她就一定會不留情面的狠狠奚落,其中楊欣捱罵最多,她那語言上,眼神中的蔑視。讓楊欣差點發瘋,這該死地瘋女人,怎麼老針對自己呢?!
表面上看起來,楊欣是這四人中水平最差的了,因爲他挨的罵最多,甚至連那個中年大叔都有所不如,但他卻是這四人之中練習最多的人!
一輛教練車,四個人分別練習,誰都希望能獲得更多的練習時間,楊欣漸漸也發現了這個問題,雖然凌雲罵自己罵的最狠,可都是句句到位,總是能指出他的錯誤和不足。
中午地時間,楊欣也沒回家,反正家裡沒人,他在路邊買了點外賣,分了點給小畜生,就這麼應付了過去,吃完午飯,馬上就開始上車練習,而凌雲,也和他一樣應付了過去。
駕駛考試每週都有舉行,只要水平過關,完全可以通過培訓中心報名,儘早參加考試,楊欣打的就是這個心思,真正的觸摸過汽車之後,他心中對於擁有一輛屬於自己地車子的渴望更加強烈了!
到了傍晚下課的時間,楊欣已經可以以較慢的速度把車子按規定倒入各個標杆之間的空隙之中了,如果狀態好,現在就去參加考試也沒問題,不過顯然來這裡訓練的目地並不是單純的爲了駕駛執照,誰都不想自己拿了駕駛執照之後還不怎麼會開車。
下課之後,凌雲對楊欣說了一句話,讓他愣了,“我要到醫院去看望倪鮑,你去不去?”
“看望誰?”楊欣覺着自己應該是聽錯了,於是又問了一遍。
“倪鮑!”凌雲臉上的表情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他住院了,你難道不知道?”
“住,住院了?!”楊欣一臉的錯愕,開什麼玩笑,那個蠻牛也會住院?“我不知道啊,他爲什麼住院?”
“受傷!”凌雲的回答是如此簡潔,以至於讓楊欣有些鬱悶了,“那爲什麼受傷啊?”
“這個白癡,晚上一個人去酒吧喝酒泡妞,出來的時候被人打傷,如果不是巡警正好路過,或許就被人打死了!”
“呃……”楊欣徹底傻眼了,前天晚上那傢伙是有打電話邀請楊欣一起去喝酒,不過因爲薛瑩瑩在家,他就沒去,“竟然能讓他受傷,對方几個人?”
“一個!廢話怎麼這麼多?!”凌雲不耐地皺了皺眉毛,道:“你到底去不去?”
“去,當然要去!”楊欣追上了凌雲,驚奇地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對方就一個人,竟然能把他送進醫院?倪大哥的身手不是很好嗎?”
“哼,無知,身手好並不代表天下無敵!”凌雲不屑地瞥了楊欣一眼。
楊欣摸了摸鼻子,這瘋女人說話總是這麼衝?還是算了,到時候直接問倪鮑好了!
兩人在路邊招了輛出租車,卻是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後排的坐位。
楊欣在書上看到過,相比起來,駕駛座和副駕駛座是整輛車之中最危險的兩個地方,所以有錢有勢的人坐車,都會選擇後排坐位。
凌雲這麼強勢的女人也會選擇後排地位子讓楊欣有些疑惑,他卻沒開口詢問。凌雲的目光掃向別人,尤其是男人的時候,總是會帶着一絲蔑視和不屑,讓他感到有壓力。
車子一路行駛,很快就到了醫院,這一路上
在凌雲的帶領下,兩人到了醫院的特護病房,偌大的病房內,只有一張牀位。倪鮑面色蒼白地躺在那裡。
“我靠,我剛把他們都趕走了,你們怎麼又來了?只是受了點小傷罷了,用得着這樣嗎?”倪鮑聲音虛弱,但是氣色不錯,以他地性格,確實無法忍受自己病懨懨地躺在牀上。一羣親朋好友悲慼戚的前來看望,聽他那話,顯然是剛纔纔有朋友被他趕走。
“我只是來看看你死了沒有!”凌雲冷着臉,毫不客氣地說道。
“哈,死不了,死不了的!”倪鮑知道凌雲刀子嘴豆腐心,不然上次把她那麼多東西都處理了就不會一點事兒都沒有了。於是也不在意,轉頭對楊欣說道:“楊欣你怎麼也來了?我記得沒告訴你我受傷了吧,而且你們倆怎麼走到一起的?”
“呵呵。我最近在考駕駛執照,凌雲小姐是我地教練,傍晚聽她一說,我才知道你受傷了!”楊欣呵呵笑道,把在醫院門口買的鮮花插在了牀頭。
“教練?”倪鮑愣了一下,苦笑道:“凌雲。你一個姑娘家家的,能不能別整天和汽車打交道啊?”
“囉嗦!”凌雲直接把他無視了。
倪鮑苦笑,又對楊欣說道:“你小子倒是幸運,那天晚上沒跟我一起去,不然這裡就得加一個牀位了,哈哈哈哈!”他大聲笑着,卻忽然牽動了傷口,皺着眉嘶嘶地抽着冷氣。
“嘿嘿,我也是這麼認爲的!”楊欣笑着說道,隨意地在牀前的凳子上坐了下來,對倪鮑幾乎是什麼玩笑都可以開,這傢伙完全生冷不忌!
“你們聊,我走了!”凌雲淡淡地說了一句,轉身就走。
倪鮑知道她的性子,也不挽留,她能來看自己,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目送着凌雲離開,楊欣轉身問道:“倪大哥,怎麼回事兒,以你的身手竟然會受這麼重地傷?”
“哎,別提了!”倪鮑苦笑着搖了搖頭,“碰到高手了,而且那傢伙還下黑手,在背後偷襲,如果是平時情況,我也不一定沒有一拼之力!”
“哦?那你沒事兒吧?那人爲什麼攻擊你?”楊欣奇怪地問道。
“沒事兒,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我也不知道那傢伙發什麼瘋,不過顯然是有針對性的對付我的,他得手之後就像……就像是貓戲弄耗子一般。”倪鮑咬牙切齒地說道,以他那自負的性格,這種事情簡直就是對他的莫大侮辱,“媽的,也多虧這樣,不然我早就完了,哼,他不下死手,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他後悔,我可是記住了他的樣子了!”
楊欣暗自苦笑,這傢伙本就是個暴力分子,發生這種事情,沒把他氣瘋就不錯了。
“修養一段時間?一段時間是多久?醫生怎麼說地!”楊欣避過話題不談,以免刺激到這個高傲的傢伙。
“三兩個月吧,哎,煩人啊,楊欣,你下去買兩瓶酒,咱哥倆喝幾杯怎麼樣?”一想到要在醫院躺這麼久,倪鮑就鬱悶的要死。
“屁!”楊欣斜了他一眼,道:“你都這樣兒了,還想喝酒?!”
“沒事兒地,以後你想找我喝酒恐怕都沒機會了,估計用不了多久我們家老爺子就要把我召回京城了,哎……”倪鮑搖了搖頭。
“回京城?”楊欣愣了一下,倪鮑說過要回京的,年前就說過,或許,這次是真的要走了吧。
“是啊,所以說嘛,你快下去給我買酒,以後可就沒機會了!”
楊欣沉吟了一下,道:“那好,你在這裡等我,我去給你準備酒菜,不過我要先回家一趟,時間有點長,等我啊!”
“好,你快去快回!”
從醫院出來,楊欣打車直接回家,家裡,薛瑩瑩已經放學了,正在準備晚飯,聽到開門聲,她從廚房裡走了出來,戴着一身圍裙,像是個小妻子一般,溫柔地笑着說道:“回來啦,怎麼樣,今天練的還順利嗎?”
楊欣湊過去在她嬌嫩的紅脣上吻了一下,道:“沒問題,瑩瑩姐,你從冰箱裡拿出點魚啊肉啊什麼的,炒幾個菜,有個朋友住院了,我等會去看望一下,讓這傢伙也嚐嚐你地手藝,羨慕死他,哈哈。”
“哦,那好,你稍等一下,我已經做了一份孜然排骨,一份糖醋魚了,再加兩個菜行不行?”薛瑩瑩乖巧地問道。
“行,你看着弄好了,我給小畜生洗個澡,這傢伙在外面瘋了一天,髒的要死!”
楊欣給小畜生洗完澡,又給它吹乾,然後去書房把自己的那套金針裝進兜裡,拿出一本鍼灸學的醫書看了起來,他打算幫倪鮑治療一下,現在算是臨時抱佛腳吧,對穴位和經脈,他還不是很熟練。
很快,薛瑩瑩就把飯菜做好了,用飯盒裝了起來。
“辛苦你了,寶貝兒!”楊欣憐愛地親了她一口,有這麼一位溫柔賢淑的女朋友,他覺着自己實在是三生有幸了。
“不辛苦!”薛瑩瑩臉色微紅,就因爲那句“寶貝兒”,楊欣可是很少這麼肉麻的稱呼她的,“你快去吧,早去早回,我在家裡等你!”
“好,我帶着鑰匙,你把門鎖上,不管誰敲門都不要開知道嗎?晚上誰都不會來的,我回來自己會開門,還有,有事兒給我打電話!”楊欣叮囑道,讓薛瑩瑩一個女孩兒自己呆在家裡,他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臨走,還不忘囑咐一句:“對了,把小畜生放在外面,不用鎖在陽臺上!這小傢伙現在也能看家了,你不知道,今天在外面的時候如果不是有鏈子,它就咬人了!”
“恩,我知道啦!”薛瑩瑩甜甜地笑道,楊欣的關心她又怎麼會感覺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