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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點,東海機場候機樓。
熙熙攘攘的國際接機大廳中,周天星戴着墨鏡,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正專心致志地玩手機遊戲。
他已經坐在這裡半個多小時了,主要是爲“迎接”七個來自日本的客人。
後藤家的殺手小組,終於來了!
此時此刻,他玩遊戲的舉動,並不是裝模作樣,而是把心神真正沉浸在遊戲中,同時還分出一縷神念,在機場跑道上來回巡遊,默默等待那架來自日本的班機。之所以這麼做,是在鍛鍊化神期的又一項新能力,分神。
所謂“分神”,顧名思義,就是一心二用,同時幹兩件以上的事。他現階段,已經達到了這種程度,不過,相對於真正意義上的分神,還差得很遠。如果修道至高境界,甚至可以達到傳說中的“化身千萬”,也就是說,可以在同一時間,分出千萬道神念,幹各種各樣的事。想要達到這種高度,就只有靠平時慢慢積累,隨着道行日深,漸漸水到渠成。由此可知,精神的世界是多麼玄妙而深不可測。
停機坪上,一架從上海飛來的江航客機正緩緩滑向機位。不遠處,還停着一輛別克商務車。
一縷神念無聲無息滑入機艙,周天星終於見到那七個來自日本的殺手,不過這些人並沒有坐在一起,而是一個在頭等艙,另外六個在公務艙。顯然,坐在頭等艙中的那位,是其中地位最尊貴的。
根據以前接受到的預警卦象。周天星早已得知,領導這次刺殺行動的,正是後藤家族現任家老後藤大翔地獨子,後藤拓光。
這是一個目測年紀二十五歲左右的青年,體格勻稱,面目英俊深沉,雙目中精芒內斂,舉止溫雅平和。還能說一口流利的普通話,一看就知,這份氣質和涵養,只有世家豪門才能培養得出,直接導致一個後果,一位美麗的空姐對他頻送秋波,眉目傳情。周天星的神念進入機艙時。恰好撞見一幕曖昧場景,那空姐穿花蝴蝶般掠過後藤拓光身邊時,一張香水名片從她手心悄然滑落,剛好落到對方手中。
這種情形,在韓劇裡可能經常見到,但在現實中,沒有一家航空公司能夠容忍空服員在飛機上這麼輕浮。並不是說空服員在飛機上不能邂逅帥哥、一見鍾情,而是事關職業道德。身爲空服人員,在旅客面前的一言一行。都關係到公司形象,有時甚至代表國家形象,在工作場合絕不允許這樣。否則,航空公司就變成夜總會了。不過周天星還沒空理會這件小事,只是記下這空姐的相貌,稍後再尋她的晦氣。而接下來發生地事,更讓周天星不爽。飛機停穩後,艙門打開,後藤拓光一夥人並沒有走旅客通道,而是一下機就上了停在飛機旁的那輛商務車。最關鍵的是。守候在車旁迎接他們的,竟然是江航人力資源部經理吳從龍。
候機樓中,周天星緩緩把手機放回衣袋,鐵青着臉,頭也不回地走出大門。
“***!全他媽是一幫人渣,賀延年,你這個老匹夫,不把你整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周天星三個字倒過來寫。”
這一回。周天星是動上真火了。就算當初楚雄南和日本人勾結,他也沒有象現在這樣憤怒。最後出於種種考慮,還是暫時沒有動他,但賀延年的所作所爲,已經大大超出了他的涵養極限。所以,他今天地脾氣,自然不可能好到哪裡去。
陰沉着臉走進久違的客艙部大門,幾乎每個第一眼看到他的人,都會從心底生出一絲莫名的寒意,甚至沒有一個人敢主動上前和他打招呼。
當他走進經理辦公室時,唐思明聞訊趕到,乍見到他臉色這樣難看,不由一怔,隨後賠笑着問道:“周經理,你可算回來了,聽錢總說這段時間你一直在北京開會,我也沒敢打擾你,這不,部裡的大事小事,就全壓在我一個人肩上了,忙得我真是夠嗆。”
周天星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淡淡道:“唐書記,辛苦了,我今天來,其實也是轉一圈就走,只是想見兩個人,一個是勞人科長,另一個是花月容,她們今天都在吧?”
唐思明微微一愕,眼皮迅速眨動着,又笑道:“在,都在,我馬上就去叫她們過來。”
周天星拍拍唐思明的肩,意味深長地道:“唐書記,一事不煩二主,還有件事要拜託你一下,今天晚上,我想找個地方和錢總單獨談談,不如你幫我們安排一下吧。”
唐思明聽得眼珠子骨碌碌亂轉,忽然象是明白了什麼,滿面歡容地一口答應:“行,我馬上就給錢總掛個電話,你等我的回話。”
說完就跑出去,興沖沖辦差了。剛剛走出幾步,忽然一拍腦門,眼中升起一絲困惑,低聲嘀咕道:“我今天中什麼邪了,這麼聽他的話?唉!這還有什麼好說的,人家那背景,就算讓我給他當秘書,我能說個不嗎?”
這也難怪,周天星舉行婚禮那天,唐思明也是應邀出席地嘉賓之一,象他這種級別的小人物,經歷過一次那種陣仗後,如果還是隻把周天星當作一個普通太子黨看待,不是白癡就是瘋子。別的不說,只說當日燕航老總楚雄南親自到場,當衆和周天星親熱得如同一家人,光憑這一點,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十幾分鍾後,周天星辦公桌上堆起厚厚一疊材料,是勞人科長親自送來地,客艙部所有女乘務員的個人簡歷。他並沒有逐個翻閱,只向那堆材料瞥了一眼,就十分準確地從中抽出一份,紙面左上角貼着一張兩寸彩照。容貌正是剛纔在飛機上和後藤拓光暗通款曲的乘務員,名字叫何春燕。他根本沒去看簡歷上的內容,只是記了一下這人地名字,就把那份簡歷重新插了回去。
然後,房門被人輕輕叩響了,走進一個洋溢着熟女風韻的制服美女,客艙部副經理花月容。
“周經理,不知道這麼急着找我。有什麼事啊?”
花月容笑得很風情,更令人矚目的,還是裙下那雙渾圓曲致的美腿。她地坐姿,實在太容易引起男人們的遐想了。
不過,周天星只淡淡瞥了她一眼,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面前的茶杯上,那是一杯新沏的龍井。碧綠地茶葉在滾水中輕逸地打着轉。那種感覺,彷彿房間中只有他一個人,對面前活色生香的大美人,視若無睹。
漸漸地,花月容臉色變了,她已經從這充盈着茶香的空氣中,嗅出了危險的味道。不知不覺中,撩人地坐姿也變成正襟危坐。
“花月容,你一個禮拜和賀延年上幾次牀?”
沉悶地氣氛中。周天星冷漠的聲音驀然響起:“不用這麼激動吧,從你調進江航地第一天起,這件事就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只是從來沒有人當面向你提及而已,不是嗎?”
“你……”
花月容霍地從沙發上彈起,俏臉漲得通紅,戟指他嬌斥:“周天星,你太過分了吧,你有什麼資格……”
突然間,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如同見了鬼般。無比驚恐地盯着前方辦公桌上多出來的一把手槍,以及一本印有國徽的證件。
周天星依然沒有擡頭看她,而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呷着茶,輕描淡寫地道:“你先驗一下這兩樣東西,我們再心平氣和地好好談談。”
幾分鐘後,花月容重新坐回沙發上。這時的她,早已氣焰全失,成了一個低垂着頭連大氣都不敢喘的小媳婦。
“花月容。我今天是代表組織和你談話。你明白嗎?”
周天星冷漠的聲音,再次迴盪在空落落的房間中。
“我明白。可是,周同志,那……好象是我的私生活吧?”花月容小心翼翼地道。
周天星笑了,語氣卻十分不屑:“你認爲,我有那麼無聊,會去管你那些亂七八糟地事?”
花月容頓時露出如釋重負之態,俏目中喜色一閃即逝,擡頭直視周天星,認真地道:“周同志,你想了解賀延年的什麼事,我都可以告訴你,請你不要爲難我,畢竟我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周天星終於放下茶杯,指着她鼻尖道:“你知不知道,在我工作地系統裡,你這樣的人叫什麼?”
花月容微微一愕,額上的汗珠又下來了,只訥訥不敢作聲,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周天星輕輕嘆了口氣,搖頭道:“看來你還真是個從事特殊工作的好材料,呆在江航未免太屈才了,不如改行去拍戲吧,演技真是一流,明明心中對我不以爲然,認爲我抓不住你什麼把柄,還要裝得這麼可憐,連汗都能被你逼出來,你說,象你這樣的人才,我怎麼能不欣賞?”
花月容嬌軀劇震,終於露出真正的駭然之色。正如周天星所言,她此前的一切言行,全都是做給周天星看地,內心根本沒有絲毫緊張感,而是試圖以此讓對方麻痹大意,從中找尋破綻。然而,她做夢都想不到,就連這種最細微的內心活動,也瞞不過對方的眼睛。漸漸地,心中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挫敗感。
周天星斜睨她一眼,不以爲意地一笑:“既然你還是打算欺我年少,那就坦誠相對吧。花月容,你一方面和賀延年上牀,一方面和錢思健暗通款曲,長袖善舞,雨露均沾,真是讓人不佩服都不行,在我的那個系統中,象你這種人,就叫做雙面間諜。”
這一回,花月容是真的冒汗了,只因被一指戳到了她死穴上。誠如周天星所言,她的確是個左右逢源、兩面討好的角色。
不過,她依然顯得很鎮定,一雙會說話地美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周天星。小心翼翼地道:“周同志,你今天找我來,一定不只是爲了和我說這些事吧?”
周天星微微頷首,忽然提出一個令花月容做夢都想不到地建議:“考慮一下吧,我手下剛好缺一個象你這樣的人才,進國安,給你個副科實職。在我身邊工作,總比跟着那兩個老傢伙混有前途吧。”
他這番話地內容看似在和她商量。實則卻是命令式語氣,甚至含着一股強迫的味道,不容對方拒絕。
花月容面色慘變,足足懵了半分多鐘,才用帶着哭腔的語調道:“我……可以說不嗎?”
“當然……不可以。”
周天星拖長音調,略帶調侃地道:“你認爲,在我向你暴露身份後。你還有選擇餘地嗎?”
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周天星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事實上,他的確很看重花月容這樣地“人才”,長得漂亮的女人大街上隨處可見,可是集漂亮、聰明、城府、演技於一身的女人,就十分難得了。最重要的是,他有充分的自信。可以駕馭這種女人,收爲己用。這就是周天星的用人之道,不論人品。只問是否有可用之處。
花月容輕輕嘆了口氣,無比幽怨地望着他,嬌滴滴道:“周少,人家以後就把什麼都交給你了,你可要對人家負責任哦。”
周天星呵呵一笑,淡淡道:“你要的無非就是權力和地位,今後只要死心塌地報效黨國,哦。這話當我沒說過,總之你想要地,我都會給你。好了,接下來說正事,你今天下午五點去東海市國家安全局報到,我會在那裡等你,你只要告訴門衛,說你姓花。要面見局長就可以了。”
花月容的眼睛頓時亮了。她不可置信地望着周天星,那眼神。如同看到火星人降臨地球,激動得聲音發顫,指着他道:“你……你竟然是……”
“是。”
周天星微笑點頭:“我就是東海市國家安全局局長,是不是比那兩個老傢伙更有前途?”
花月容徹底懵了,一時間,眼前都是小星星。
收服花月容後,周天星來到唐思明辦公室,一坐下就道:“唐書記,麻煩你辦一件事,有一個叫何春燕的乘務員,不管她合同有沒有到期,我要她一個月內捲鋪蓋回家。”
唐思明怔了半晌,才吸着涼氣道:“周經理,按說嘛,一個小乘務員而已,什麼原因我也不想問,你既然要她走,我能有什麼好說的。只是,有個情況你可能還不瞭解,這個丫頭我知道。嗯,招她進來的時候,是賀書記親自過問的。當然了,我只是給你提個醒,沒別的意思,只要你覺得這樣做合適,我現在就給她們中隊打電話,按你的意思辦。”
這話一出,周天星立刻恍然,心道原來如此,看來之前還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不過話既然已經出口,萬無收回的道理,否則豈不是讓唐思明看扁了,毫不猶豫地道:“賀延年算老幾,是他地人最好,就先來個殺雞儆猴吧。另外,有件事你也可以做起來了,把我們部裡凡是和賀延年有關係的人,全都梳理一遍。”
唐思明自然聽得出他話中的潛臺詞,立刻震驚得說不出話來,良久,才費力地嚥了一下口水,難以置信地道:“你是說……姓賀地……”
周天星微笑點頭,意味深長地道:“我今天晚上,就是要和錢總商量這件事。”
唐思明心領神會,喜上眉梢,搓着手道:“好好好!我心裡有數了。對了,剛纔我已經和錢總聯繫過了,錢總的意思是,時間地點都由你定,他到時一定準時赴約。”
結束和唐思明的談話後,周天星再次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關上門,撥通了楚雄南的電話。
“楚總,有件事跟你說一下,賀延年在和日本人來往,我親眼所見,就是後藤家的少東家後藤拓光。今天上午十點半,他已經秘密來東海了。航班號是xxx,賀延年派吳從龍去接的機,現在他們就在龍城花園13號密談,你可以馬上派人去調查。”
電話那頭沉默了足足兩分鐘,突然傳來砰一聲巨響,顯然是瓷器或者玻璃被砸碎的聲音,隔着漫長地電話線,周天星都能感受到對方地熊熊怒火。
“白眼狼!”
這是楚雄南扔下的最後三個字。然後,話筒中就傳來“滴滴滴”的斷線音。
其實這也難怪,楚雄南自從上了川崎明秀的惡當,終於幡然醒悟,不但是川崎家,連整個日本國都遭了池魚之殃,此後哪怕只是偶爾提到“日本”這兩個字。都會勃然大怒。退一萬步說,就算沒有發生過那件事,既然他已經知道周天星的特殊身份,在這種情況下,他要是還敢包庇賀延年,就真是腦子進水了。
不過,周天星還是再次撥通了楚雄南的電話:“楚總,暫息雷霆之怒。是這樣的,有個情況你大概還不瞭解。根據我目前掌握地情況,後藤拓光這次來東海,很可能是爲那個東海新機場地項目。川崎家不是也對這個項目很感興趣嘛。我的意思是,不如我們就來個順水推舟吧。記住,後藤拓光下榻地地點是東海市xx路龍城花園13號。”
楚雄南沉默良久,忽然用一種很怪異的口吻道:“天星,和日本人打交道,你有經驗嗎?”
周天星呵呵一笑,道:“我和我身邊的人,全都佩玉。況且。別的不敢說,東海這一畝三分地上,現在是我當家,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電話那頭傳來清晰地吸氣聲,又聽到楚雄南沉聲道:“你的意思我懂了,川崎明秀會在第一時間得到這個消息。”
這裡需要解釋一下,楚雄南雖然因爲上次的事恨透了川崎明秀,但兩家之間長久以來就有着千絲萬縷的密切聯繫。雙方都互有借重之處。同時。這種聯盟並不是建立在互信基礎上的單純利益關係,而是對雙方來說都具有戰略性的。其中的原因錯綜複雜,不可能一言道盡,但有一點是肯定的,楚雄南不可能因爲個人感情犧牲家族利益。所以,就算他恨不得把川崎明秀挫骨揚灰,也不得不和她繼續合作。
正如周天星和邱本初,他們兩人私交再好,周天星也不可能對他毫無保留,反之,邱本初也不會把邱家的全部家底亮給周天星。道理很簡單,他們都不是社會上地普通工薪階層,邱本初所代表的,是“江東邱家”這個龐大利益集團,周天星所代表的,同樣是以他本人爲核心地利益集團。朋友之間固然應該講義氣、講交情,但更需要對各自的利益集團負責。這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所謂“無話不談”的朋友,不可能在這種階層中出現。
同時,通過楚雄南和川崎明秀的因果樹,周天星也的確知道,經過那件刺殺案後,兩家的關係並沒有中斷,甚至,連蘭兒都沒有因此和楚雄南斷交,而是跟着他回到南都。至於楚雄南究竟作何盤算,就不得而知了。
同一時刻,龍城花園13號。
這是市郊一個高檔別墅區,開發商就是後藤家族秘密控制的一家國內地產公司,這是後藤家在中國大陸佈下的一顆暗棋,公司老闆明面上是個地地道道地中國人,實則一切行動都必須服從後藤家的旨意。
二樓一個房間中,後藤拓光跪坐在榻榻米上,身前是一個長條形方案,案上排列着一整套茶具,茶爐中燃着忽明忽暗的火苗,其上擱着一方精緻的小茶壺,滿室飄香。坐在他對面的,正是江航黨委書記賀延年。此刻的他,如同換了一個人,平日裡頤指氣使的領導做派全然不見,他雙手按着膝蓋,上身前傾,滿臉都是既恭謹又諂媚的笑容,活脫脫就是吳從龍在他面前時地翻版。
“有一個任務,你必須儘快完成。”
後藤拓光把一隻小瓷瓶推到他面前,用地完全是命令式語氣:“周天星,一定要死,但是,絕不能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你的任務非常簡單,把這個東西放在他地飲料或者酒水裡,這是本家秘傳的慢性毒藥,七天後藥性纔會發作,這種毒藥非常罕見,世上無藥可醫。所以,只要你足夠謹慎,事後不會有人懷疑到你頭上,明白嗎?”
“嗨!”
賀延年毫不猶豫地接過瓷瓶,小心翼翼放進口袋,一開口,居然也是十分流利的日語:“可是,應該還有很多方法可以殺死他,這種毒藥一定非常珍貴,用在他身上……”
“愚蠢!”
後藤拓光臉色一沉,冷冷剜他一眼,訓斥道:“你這個比豬還愚蠢的傢伙,潛伏在支那這麼多年,竟然對一個這麼重要的人物絲毫沒有了解,他的真實身份,很可能是修道人,就象當年在上海灘打敗俄國大力士的霍元甲,他就是和霍元甲一樣的修道人,明白嗎?”
“嗨!”賀延年趴在地上,整個人弓成蝦米狀,連頭都不敢擡:“對不起,小人辦事不力,請少主責罰。”
後藤拓光脣角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森然道:“愚蠢的傢伙,我還可以再告訴你一個小秘密,當年,霍元甲就是死於這種毒藥,所以,只要你親眼看到他服下這種毒藥,就大功告成了。”
“嗨!請少主放心,我明天晚上就找個藉口宴請他,乘機在他的酒水裡投毒,他一定想不到我會用這種方法謀殺他,所以一定不會存有戒心。”
後藤拓光露出滿意的笑容,微微點頭:“很好,另外,那件事你務必要抓緊辦,下個月東海新機場的招標會就要正式舉行了,這個項目我們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拿下,記住,我們的目的並不是盈利,而是取得這個項目的施工權。”
“嗨!請少主放心,我們控制下的那家支那企業現在已經是業界有名的上市公司,而且,我已經和東海市委書記司馬覺建立起了親密的私交,只要我們不以盈利爲目的,這件事應該會進行得非常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