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九 羣龍之首(1) 11 鬧亂子
流星愕然,轉頭望向寒子,寒子向他使了個眼色。此時已落實地,他未再運轉龍真氣,真氣收斂,這幾個玉清門的女徒也看不出他有甚不同。
流星不知道他是何用意,但他已先說,自己也不好當場予以否定,那樣的話,自己也不好交待。
姓木的少女瞅了笑着的少女一眼,輕喝道:“輕陽師妹,注意一下形象,如此這般,成何體統。”說罷轉臉向流星,淡然道:“鄙師妹年幼失態,尚請流星師弟莫要見怪。”
流星微笑道:“輕陽師姐性情率真,流星哪敢見怪。”
木姓少女點點頭道:“師弟請稍等,我們便去向秀水師叔稟報。”說罷盈盈而去,看似甚慢,不過片刻之間,便不見了她的蹤影。
寒子心想:“原來這小仙女叫輕陽,原先看她不清,方纔大笑之下,臉孔盡露,倒也長得可以。”對於這輕陽仙女的失態,他不但不以爲意,反而對她平增了幾絲好感。嘴裡便道:“原來這位是輕陽仙女妹妹,不知道輕陽妹妹因何發笑,難道是認爲小可做這扛棺材之事甚爲好笑麼?”
這個叫輕陽的玉清門女徒剛纔被她師姐一陣輕叱,已然忍了下來,聽罷寒子之言,狀似又想笑,卻強行忍住,過得半晌,方道:“誰是你妹妹,也不害臊。我笑便笑我的,關你何事?你這人,倒也有趣得緊,觀你之樣,哪有一絲仙人氣質?”
“好啊,這丫頭,竟然來個惡人先告狀。看我怎麼戲耍於你。”寒子心裡想着,便肅然道:“哦,小可知道了,原來仙人氣質便是隨時隨地,想笑便笑;看你有趣,笑你兩句;人若問你,斥你三句。管他天翻,任他地覆,我笑自我笑,他人休問因。就如輕陽姑娘這般。嗯,懂了,懂了。”
說罷,走到這個叫輕陽的少女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突然仰天大笑起來,邊笑邊道:“有趣,有趣,實是有趣得緊。”在這少女愕然紅臉之中,卻又退回一旁,仰頭望着天空懸於雲霧之中的玉清巨石門,默然不語,狀似沉思,裝着一付得道高人之樣。
包括流星在內,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他發的是哪門子神經。這個叫輕陽的少女粉臉暈紅之後,抓着餘下那少女的手,菱脣輕咬,嗔怒道:“有儀師姐,你看,這人……這人他欺負我!”
那少女微瞥了流星一眼,見他沒有什麼表示,心中也摸不底寒子弄的是什麼玄虛。遂道:“輕陽師妹,是你不對在先,且他也沒有明說你的不是,在自家門前,別太計較。”
這個叫輕陽的少女這纔不說話了,嘟着小嘴,站在那裡暗生悶氣。
而寒子此時卻真是在沉思,心中在思忖着如何才能完成龍帝交辦的任務。
其實龍帝給他的任務說起來極爲簡單,就一句話:“竭盡全力,把仙宇弄得大亂!”末了不加了一句:“有多亂就弄多亂。”
當時他問道:“陛下,這是爲何?難道陛下與仙宇帝有仇怨嗎?”龍帝當時搖了搖頭,微笑道:“天機,不可泄露。到時便知。”
在飛行途中,他一直在想這個問題,龍帝既要他學會用人之道,又要他在仙宇鬧亂子,這些說來容易,做起來就難了。
片刻之後,那木姓少女飛快地掠了出來,看她氣不喘,臉不紅,到得近前,輕輕一禮,道:“流星師弟,秀水師叔請你進去。”
她只說“你”,自然是沒有寒子的份了。流星轉臉道:“寒子,你先在此稍候片刻,待我交辦完師尊之事,再出來與你匯合。”
寒子這纔回轉身來,笑道:“ok,沒問題。”
“毆雞?”衆人又是面面相覷,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麼。
木姓少女對那個叫有儀的少女道:“有儀師妹,你帶流星師弟去見秀水師叔。”
“好。”少女有儀轉身,輕聲道:“流星師弟,請隨我來。”說罷盈盈前行。流星緊緊跟上。
玉清門前,此時便餘下寒子、木姓少女和那個叫輕陽的少女三人。
“閣下衣着怪異,頭不梳髻,似乎並非我仙宇之人,閣下究竟何人?”木姓待得流星和那叫有儀的少女遠去,突然冷冷地道。
寒子剛待應答,空中突然傳來了一聲朗笑,嗖嗖聲響中,十餘人自空中飛掠而至,當先一人,腳踏玄鐵厚劍,身着赤玄道袍,手持拂塵,看上去不過二十餘歲,臉帶居傲之色,他身後跟着兩名淺藍色道袍和十餘名身着青色道袍的道人,年紀十多至三十上下均有,個個面帶冷色。
“原來這便是玉清門的待客之道,疑人於裝,拒之門外,貧道領教了。”拂塵道人冷笑道。
“觀道兄穿着,手持石火拂塵,莫非是真昧門下,木於師兄?”木姓少女臉色一變,旋即如常,淡然問道。
“玉清門的師妹們雖然眼角高翹,目光倒也犀利,不錯,貧道正是木於,這兩位是貧道師弟,輪迴師弟和柳隨緣師弟。”木於道長指着那兩個着淺藍色道袍的年輕道人介紹道。
寒子剛纔已注意到,輪迴下來之時踏的是青瓷大碟,柳隨緣踏的是墨竹花籃,這讓他對仙宇的這些所謂仙器倒是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看來流星說的不錯,什麼東西都有可能是仙器。
“木於師兄遠道而來,不知有何指教,莫非就爲了指責木清待客有怠之事麼?”原來這木姓少女叫木清。
“哈哈,原來師妹也姓木。那真是有緣,想不到咱還是同姓。不敢,小兄此番前來,只不過是打個前站,鄙派陽奉真人將隨後趕來,木於特此前來知會一聲。”木於道人朗笑道。
“木清不敢高攀。此木彼木,盡皆爲木;天下之行,行不過五;五行幻化,是爲天地。大家同居仙宇之內,同受仙帝之旨,本就是一朝之臣。”木清淡然應道,又道:“原來陽奉前仙長要來,既然如此,請木師兄暫候片刻,木清這便去稟報。”陽奉真人是真昧門的五大護法之一,身份非同尋常,他若到來,必有要事,木清自是不敢深問。
“有勞木清師妹。”木於拱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