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十 羣龍之首(結局卷 ) 10 不是冤不是聚頭
周紫馨奇道:“試什麼呢,瞧你,笑得那麼壞。”
蕭雅嫺挨近了她,在她耳邊輕語數句,周紫馨亦是大羞,銀牙輕咬,低斥道:“死小嫺,大白天的,也說這些羞人的話語。”
蕭雅嫺也是臉蛋兒紅通通的,嗔道:“哪是我說了,是他說的。”說着一指正與逸蕭兒在前面說笑着的寒子。
周紫馨見他並沒有注意到後面,便悄悄問道:“小嫺,他說的可是真的麼?真的會那樣?”
蕭雅嫺嘻嘻笑道:“小紫姐姐,你是不是動心了?不若你找個機會跟他試試。”周紫馨低斥道:“爲什麼是我先試?我看是你想試吧。”
“是你!”“是你啦!”“你……”“你……”
兩人在後面嬉鬧起來。
逸蕭兒聽見笑鬧聲,回過頭去,看到兩女在嬉戲,便問旁邊的寒子道:“她們在玩什麼,那麼高興?”
寒子聳聳肩道:“我也不知道,你想知道,待會兒你問她們吧。”逸蕭兒嗔道:“不說就算啦,哼,肯定又是你在使什麼壞心眼兒了。”“天地良心,我能使什麼壞心眼兒了?我對你們,不管說什麼,那都是真的。”寒子無辜的道。
“老大,原來你在龍星球那麼拉風啊,那個夏龍不羈還有他的那幫狗肉團們被你一人弄得那麼狼狽,簡直可以挖地洞躲起來了。老大,你真是我們的偶象啊!”流星等人突然轉回頭來,大聲的向走在後面的寒子道。
寒子擡頭看去,只見劉銀鈴和慕容靜怡等女已然臉紅紅的跑到前面去了,而金江,流星等男生則是向他衝了過來,眼中露出“曖昧”之樣。
“停,都給我停住了!”寒子一舉手,大聲喝道,看到這些人眼中的“狼”意,他感覺一股陰森森的寒氣自脊樑骨冒起。
見到這幫“狼”人愕然停住,突然拉起逸蕭兒就跑,然後回頭大聲道:“若是佩服我咱就到香溢四海大幹三百杯,誰不喝誰就是孫子。”
孟成大叫道:“誰怕誰,衝啊,今晚一醉方休,誰不醉誰是孫子。”
一行人跟在寒子和逸蕭兒的後面,狂追猛趕起來。
逸蕭兒被他牽着小手狂奔,看着他嘴邊掛着的得意的笑,只覺得心裡說不出的溫馨,腳下隨奔,幾時到的香溢四海她都不知道了。
“老大,來,大家先敬你一杯,後賀你在幾年前大敗夏龍不羈,成就龍都風雲人物。”金江等人舉起酒杯,大聲道。
寒子笑道:“好,這個‘後賀’用得好,大家都幹了,今晚不醉無歸!”
“對,不醉無歸!”均自舉杯,衆人一飲而盡。只有逸蕭兒幾個女的則只是淺嘗即止。
小七初時也不大敢喝,只是被流星等人激着,男兒氣概很快便被激起,到了後來,倒成了他喝的最兇最猛,幾乎是杯到酒幹,喝到後來,衆人都嫌那酒杯小了,叫店家換上了大碗,你來我往,天方黑時,便已然有了六七分酒意。
方龍翔帶着六分醉意,舉起手中的碗大聲道:“寒子兄弟,你的大名幾年前兄弟便已是如雷貫耳,今天能做你的兄弟,我方龍翔真的很好興,那夏龍不羈現在雖然做了少上造,疆城十之有五,不過只怕此時見了你,我看一定還是象耗子見着貓一般。兄弟敬佩你,來,咱乾了這碗,兄弟以後唯你駒首是瞻。”
陳洪武亦是舉起酒碗,大聲道:“寒子老大,今天我叫你一聲老大,以後你便我的老大,我跟你混了。幹了這一碗,便算你認了我陳洪武這個小弟。”
寒子方想拿起碗來,突聽得一聲冷哼傳來:“真是一幫無知兼無恥的小兒,夏龍王子豈是你們這些人能這般議論的嗎?”
衆人一愕,擡頭看去,只見轉角柱子那裡傳出一個人來,卻是一個長得甚是魁梧的青年人。但見他虎目顧盼之間,精光閃爍,整個人身上透出一股強大而威嚴的氣勢,予人望而生畏之感。
方龍翔此時已有幾分酒意,年輕人血氣方剛,哪裡會將他放在眼裡,即刻便站了起來,喝道:“哪裡來的臭頭大蒼蠅,老子說老子的,關你爺事!”
這青年人眉頭一皺,眼中精光突盛,向方龍翔射逼而去,冷然道:“你說誰是大頭蒼蠅?”
“哈哈哈……”方龍翔指着他大笑道:“這廝也真是有趣,這也聽不出來麼,大頭蒼蠅說的自然是你了。”
這青年人冷哼一聲:“你會爲你所說的付出代價,而且是極爲慘重的代價。”
方龍翔就坐在他所在的那個方向,只見他上前一步,右掌成爪,緩緩向方龍翔抓去。
“就憑你也想我麼?”方龍翔伸手一撩,想把他的手掌撥過一邊,哪知甫一碰對這青年的手,便感覺到一股巨力自他的手臂上傳來,他的手“嘣”的一聲彈了回來,而這青年人的手卻是紋絲不動,原勢不變的向他抓來。
只不過這一滯一動的功夫,這青年人的手掌已然抓到了他的胸前。
方龍翔大驚。他雖然只是學院一年級的學生,但是卻也是年級中的精英人物,在入學院之前便已是十分有名的年輕一輩的高手。一撥不動,心知碰到了高手,腳下一蹬,使了個板橋功夫,身體倏地向後仰去,雙掌成抓,一撈一壓,使出了小擒拿手,向這青年的掌臂拿去。
他這一招使出,掌指之間隱有風雷之聲。那青年不敢小覷,回臂收掌,方龍翔趁機長身而起,“呼”的一掌拍出。
這青年冷哼一聲,倏地一掌拍出,兩掌瞬間對接,“嘭”的一響,方龍翔倉忙之間出掌,真力不純不正,而這青年人實力似乎在較他高上一籌,方龍翔身體“譁”向後翻退,撞向桌子。
坐在旁邊的小七倏地伸手一託,方龍翔後摔的身體便即頓住。而那青年卻只是身體震了一震,便即站穩,臉上露出了傲然之色。
“彭將軍,何必與這些小孩子一般見識。”便在此時,一個淡淡的聲音自拐角處便來。
“夏龍不羈!”小七與寒子互望了一眼,眼中皆露出了好笑之色。方纔一衆人在那裡高談闊論,說及如何如何的挫敗他,誰又曾想,在拐彎角的那一桌坐着的竟然是夏王之子夏龍不羈。
那姓彭的青年聽到他的話,便即恭敬的道:“是,王子殿下。”說罷便即退到了一邊。
夏龍不羈緩緩從一旁走了出來,還是一身銀白色的繡花文衫,看起來說不出的瀟灑風流。徐徐站定,目光落在寒子的臉上,淡淡的道:“數年不見,盧兄一向安好?”
寒子也不站起,對着他略一舉手,嘻嘻笑道:“夏三王子,哦,不是,是龍都第一公子,哦,好像還是不對,是龍都第一淫蕩公子。哈哈,好,好,好。小弟那是好得很的,自從上次與三王子你匆匆一別,數年來,小弟是要風有風,要雨雨來,想着美女美女便自動送上門去。這些都是託了三王子你的福啊。”
夏龍不羈臉上竟然沒有任何的變化,淡淡笑道:“是麼?那敢情好,恭喜盧兄了。”目光微掃,看到寒子兩旁分別坐着逸蕭兒和周紫馨,淡然道:“盧兄真是風流人物,到哪裡都是坐擁絕色。這兩位小姐是香滿樓的頭牌吧?小王很久不去香滿樓了,想不到香滿樓竟出了這麼好的小姑娘。竹儀公主呢,今天怎麼不見她陪盧兄出來啊,難道是盧兄你喜新厭舊,已將她拋棄了,抑或是公主殿下對你變了心,跟着別人跑了。”
他的語音雖然甚是平淡,但語意中卻帶着濃濃的嫉妒和火藥味。
蕭雅嫺悄悄問坐在隔着她一個位子的陳洪武道:“香滿樓?這名字怎麼聽起來這麼刺耳,不會是一家妓院吧?”
陳洪武尷尬笑道:“蕭學妹說的對,正是一家妓院。”
蕭雅嫺眉頭一蹙,便聽到寒子笑道:“哈哈哈哈,三王子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這兩個都你的親親妹子,你竟然不認得了?不過,三王子這麼說也行,明兒個我叫兄弟們出去跟人家說:喂,大家知道麼,夏三王子的親親妹子竟然在香滿樓做了頭牌,嘿嘿,這件事包準又是一件轟動龍都,甚至是轟動神龍帝國的大事。”
衆人盡皆大笑,好整以暇的看着這個夏三王子,看他如何應對。
“你……”夏龍不羈想不到他的言辭還是這般犀利,一時間竟然想不出應答的話來。只不過他只是一愕之下,便即如常,淡然道:“盧兄還是這麼喜歡開玩笑。”話題一轉,道:“三個月後,帝國有一場精英選拔大賽,我希望在賽場上能看到盧兄的身影。很久不跟盧兄切磋了,想念得緊。”
寒子哈哈大笑道:“三王子這是下挑戰書麼?好,三個月後,不管我身在何方,都一定會去參加這場大賽。不過,奉勸三王子一句,我這人最是喜歡摳人眼睛,這毛病是改不了啦,到時希望三王子設計一個眼罩給戴上,以防小弟到時忍不住老毛病又犯。”
夏龍不羈想不到他在這種地方,這樣的場合竟然舊事重提。本來當年寒子與他決鬥時,贏的並不怎麼光彩,到了這小子嘴裡,卻拿之津津樂道。心想:“且讓你得意,到時在鬥場上,我夏龍不羈不把你打殘,誓不爲龍。”想着便淡淡的道:“好,到時小王就睜着大眼靜候盧兄你來摳,我倒要看看,你是否還有那本事。先告辭了,三個月後鬥場上見!”
說罷轉身灑然退去。寒子哈哈大笑道:“好狗,不送!”他的這一句“好狗”說得甚是含糊,誰也沒有聽得出來,自然沒有想到他竟然最後一句話也不忘送給夏龍不羈一份大禮。
那姓彭的青年將軍冷冷的看了寒子這一桌人,起身跟在夏龍不羈後面退下,與夏龍不羈同桌的還有幾個人,看到他走了,便也急匆匆的跟了下去。
周紫馨問道:“寒子,香滿樓是什麼地方,還有頭牌又是什麼意思?”
逸蕭兒低笑不敢擡頭,蕭雅嫺站起,走到她旁邊附耳輕語了幾句,周紫馨低斥一聲,怒道:“這人好沒禮貌。”擡頭看到除了寒子和逸蕭兒之外,衆人均是好笑的望着她,又羞又怒道:“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麼?每人罰酒三大碗,誰不喝,我叫寒子不跟他做兄弟!”
寒子哈哈笑道:“來來來,咱喝酒,不理夏龍不雞。”金江等人想不到這周紫馨發起飈來竟然這麼兇,均知她是寒子的女朋友,無人敢得罪於她,忙自舉碗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
又喝了幾巡,寒子這才問小七方纔夏龍不羈所說的“精英選拔賽”之事,小七搖頭晃腦的道:“那是帝國三年一次的精英選拔賽,頭甲可以直接任軍中要職,探花和榜眼都可以分到龍都抑或是神龍帝國的重要部門擔任武職要職,是帝國最盛大的武技聖典。三王子幾年前敗在你的手下,曾經一度沉淪,一厥不振,沒有參加到上屆的精英選拔賽。此次的頭甲,他是勢在必得。”
寒子嘿嘿笑道:“他上次不參加,而參加了這次,說明這小子的運氣背到了褲襠兒去了,竟然選擇參加了這一屆,這不是明着讓我打壓麼?有我參加,我保準他不要說三甲,只要他跟我對陣,我要他連下一輪的機會都沒有。”
小七似乎這才意識到這事好像也挺重要的,便道:“這精英選拔賽,基本沒有什麼要求,而且什麼手段都可以使出,除了場外的絕對公平,在場內,那可是打死無尤的。公子,到時你若是參加,還是小心些的好。我看這三王子不會輕易放過你。”
寒子嘿嘿笑道:“那樣我最喜歡,若是比起武來,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那豈不是太受拘束?可是無趣得緊。到時我倒是想看看,這夏三王子還有什麼本事沒有讓我見識過的。”
說罷又道:“不說這事,咱喝酒!”舉起酒碗來,大聲道:“今兒個高興,誰不喝到趴下就是他孃的孫子!”衆人紛紛起碗,無一遺露。
一衆人本都有了七八分酒意,這一碗酒下肚,便把剛纔的事情給拋到了一邊,大口大口的飲將起來,一直鬧到將近亥時,這才醉薰薰的返回學院,連小七亦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