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族,天牢。
高高的天窗,被結界籠罩,陽光透過透明的結界投射到十來丈底下的牢房,光線昏暗。圓柱形的牢房如同一口深深的枯井。
鎖住普吉娜的天鏈偶爾碰到陽光,便閃出詭異而冰冷的光芒。普吉娜一頭紅髮披散,渾身被天鏈纏繞數圈,就算她有再高深的巫力也無力掙脫。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頭髮散亂在旁,再無往日一絲囂張的氣焰。
今日是薩娃和頌桑的結婚大典,她呆在這深牢裡,似乎都能感覺到外面的喜氣洋洋。牢房之外,是一長長的迴廊,此時響起輕微的腳步聲。
這個時候,不是萬民慶賀,等着婚禮開始嗎?怎麼會還有人記得來理會她這個牢犯。
腳步聲在牢門前停下來,頓了一瞬,牢門便被推開了,一絲光芒透進來,直射到普吉娜的臉上。
她呆在黑暗裡已久,突如其來的光芒,令她一下子閉上了眼睛。那輕輕的腳步聲正朝她走過來。
忽然,普吉娜閉着眼睛笑了,她不用睜開眼睛,也能知道是誰來關照她了。她做了薩娃幾載貼身侍女,對於她的腳步輕重緩急,已是很瞭解。否則,她又怎麼會裝得像她呢?
薩娃一身雪白衣,墨紫色的長髮靜靜的垂在背上,頭頂戴了一圈紫色的寶石,閃爍着高貴的光芒。
她靜美若仙,出塵的氣質令她宛若一朵剛出水的芙蓉花。
“普吉娜。”薩娃靜喚出聲,聲音平和若潺潺的流水,帶着女王獨有的風範,溫柔之中又不失肅厲。
普吉娜被天鏈捆綁着,蹲在牆角,她慢慢睜開眼睛,看着風華萬千的薩娃。一顆明珠懸垂在她的頭頂,光芒四泄,襯得她的肌膚更加的細白如瓷。
此時的自己卻幣如螻蟻,怎麼與明豔動人的女王相提並論。她冷冷的笑了,說道:“女王陛下是想在婚禮前,處決了我這個重刑犯嗎?”
薩娃靜婉若雲,淡道:“普吉娜,每個人做了錯事,都應該受到懲罰。”
“是嗎?”普吉娜輕嗤一聲,“不過是我要搶女王的男人,所以受到懲罰會更嚴厲。”
“你真正的罪,是企圖毀掉聖殿,褻瀆了聖威,這罪,永不可饒恕。”溫婉的薩娃說到最後,已微微發怒。
隱族的每個人,對聖殿都敬畏無比。無論是誰對它進褻瀆,都是犯衆怒的重罪。何況普吉娜還是要把它給毀了。
普吉娜卻是冷笑:“女王陛下,成者爲王敗者寇,你要殺就殺吧,何須找那麼多的藉口。”
薩娃靜靜的看着普吉娜,臉色不慍不怒,半晌她才說道:“普吉娜,我不想在我大婚之日雙手沾上血腥,所以我不準備殺你。
但是死罪可恕,活罪難逃。懺悔崖想必你聽說過,我且關押你在崖邊石洞思過,你什麼時候悔過知錯,我便什麼時候放你迴天牢。
這是對你褻瀆聖殿而不知悔改的懲罰。”
普吉娜一聽要去懺悔崖,冷汗頓時就流了下來,那是懲罰對隱族一切聖物褻瀆的重型罪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