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們知道你有心事,我們進來談談好嗎?”穆嫄輕聲說。
吳玉霜似乎遲疑了一下,才輕說:“進來吧。”
穆嫄推開房門,吳玉霜正坐在牀邊,微微的低着頭,她在掩飾她哭紅的眼睛。穆嫄假裝沒看見,其實心裡已經略感欠疚。
或許,她和晗洙真的爲自己考慮太多,而架空了吳玉霜的想法。
兩姐妹尋了凳子,端來坐在吳玉霜的面前。吳玉霜依舊垂着頭,低聲問:“你們這麼晚了不睡覺,還想談什麼。”
“娘。”穆嫄輕笑着,握住吳玉霜略爲冰涼的手說,“我們明天就回京城去吧。”
吳玉霜的手微微的動了一下,她擡起頭來,遲疑的看着穆嫄,疑問:“小嫄,你說什麼?”
“我說孃親,我們明天就回京城穆家去。”穆嫄提高了聲音。
她想通了,穆家不是洪水猛獸,她有什麼怕回去的?而且回去對她的修煉也有一個益處,便是穆家家大業大,有許多修煉靈力的秘訣,她可以以家族嫡系傳人的身份借閱。
而且穆家還開設有靈力學院,在七國之中都是數一數二的高大上的靈力學府,她是嫡小姐,亦可以入府學習。
這些,對她的修煉,全都有莫大的幫助。
吳玉霜的臉色明顯的有些動容,但很快她便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微微的笑着問:“小嫄,怎麼一下子又要回穆家了?”
穆嫄輕柔的說:“娘,我和姐姐反思過了,我們太顧及自己的感受,而忘了孃親的感受。孃親從看到家書之後就心事重重,想必是願意回穆家的。
如果孃親願意回去,我們兩姐妹自然也願意回去,只要孃親你快樂。”
“是的,孃親,你想去哪裡,我們都會陪着你。”穆晗洙亦孝順的說。
吳玉霜的眼裡,忽然涌上了淚光,她伸出手臂,將兩人都往懷裡摟了摟,感動的說:“你們是孃親的好女兒。
只是,孃親並非是因爲不能回穆家而心傷。這麼多年,孃親的心早就死了。如今雖然得到被召回的家書,可是已經事過境遷,再不會有當年的那些激動了。”
“那孃親是爲何心事重重?”穆嫄有些意外的問。
她和晗洙一直以爲是不能回穆家,吳玉霜才情緒低落的,不料竟然是另有原因。
吳玉霜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她伸出手,輕輕的撫摸穆晗洙的頭說:“這件事情,孃親本來早就應該對你們說的。但是有一些禁忌的束縛,孃親纔不敢說。如今,你們的哥哥,都已經長大成人了,孃親也可以告訴你們了。”
“我們的哥哥?”兩姐妹異口同聲的驚問。
“是的,你們的哥哥。”吳玉霜臉上露出慈愛的微笑,她輕撫着穆晗洙的頭髮溫柔的說,“晗洙,在你之前,還有一個哥哥,叫穆溟隱。他……他一生下來便被送往了南蕃國的天恩寺生活。”
“爲什麼?”穆晗洙問。
“因爲……”吳玉霜言詞有些艱澀,彷彿有些細節她仍要隱瞞似的,挑挑撿撿的說,“因爲身子虛弱,家族不適合他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