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聲低淺輕幽，迂迴婉轉。穆晗洙唱了一遍，便又唱第二遍。她望着天上的月亮，嘴角掛着淡淡的笑意。
唱到半途，耳旁卻傳來笛聲。她微微怔了怔，便又繼續唱下去。
穆溟隱只聽了一遍，便記住了調子，拿出笛子相和。一遍，兩遍……兩人不說話，一個唱歌，一個吹笛。
直到，穆晗洙的聲音消失，穆溟隱才停止了笛聲。他微微偏首，穆晗洙已經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只是眼角，不知何時，掛上一滴晶瑩剔透的淚。
穆晗洙和穆溟隱走了之後，穆嫄喝酒也沒有了興趣。女人一多的地方，便多是嚼舌根，生是非。
想想都頭疼，穆嫄便稱不放心晗洙，給吳玉霜打了招呼，也溜之大吉了。
夜風微涼，吹着人的面龐，有些涼涼的舒服，也讓人的精神有些懶散。翠玉跟在穆嫄的身後，兩人並沒有直接回雅清苑，而是各處去散了散步。
今夜月色不錯，挺適合談情說愛，穆嫄忽然冒出如此想法。
隨之，赫連元栩也浮現在穆嫄的腦海裡，嘴角不禁揚起一絲暖暖的笑意。她對他的感覺，正在發生着微妙的變化，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她答應過他，要在一個月內晉升到地階靈皇。雖說人階晉升並不是難事，但是一個月晉升三級，也太逆天了。
要知道，就三級，有些人都要修煉好幾年。
她當時爲毛要答應他啊，給自己這麼大一個挑戰。
她忽然想起穆啓雄說學院寶典閣有秘笈，也許能助她修煉。她原本打算休息幾日再去學院報道的，如此看來，她明日就要去學院學習了。
爲了那三級，不失信於人。
“我們回去吧。”穆嫄對翠玉說。時間雖早，但她回去打打坐，修修煉，也要深更半夜去了。
“好的，三小姐。”翠玉和穆嫄便折向另一條通往雅清苑的偏僻小道。
走着走着，不遠處突然傳來嚶嚶的哭聲，在四周靜悄悄之下，突然傳來，多少有些嚇人。
翠玉一下子抱緊了穆嫄的胳膊，很緊張的四下瞧看：“三小姐，這，這是什麼聲音。啊……那，那有鬼火。”
翠玉驚一聲，指向花牆。一排綠蘿後，果真有火光透出來，一閃一閃的，就像墳頭上時隱時現的鬼火。
護國公會鬧鬼麼？
穆嫄倒沒有慌張，她按下翠玉的手，輕輕的噓了一聲，然後提高自己的精神力，去聽那方的聲音。
嚶嚶的哭聲裡，還斷斷續續的夾雜着人語：“娘，你爲什麼要扔下茹兒一個人走了，爲什麼？
娘，茹兒好想你，好想你……茹兒每天都過得不快樂，娘你來帶茹兒走好不好。”
然後又是一陣低低的哭聲。
這哪裡是鬼，穆嫄拍拍翠玉的手說：“別怕，是人，我們過去看看。”
“是人嗎？”翠玉將信將疑，“誰在夜裡守着一堆火哭呀。”
穆嫄繞過花那排綠蘿，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一個小小的身影正蹲在地上，朝火堆裡丟紙。
“娘，今天是你的祭日，茹兒給你燒紙錢來了，希望你在下面過得好。”
原來是在給死去的親人燒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