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黃秋柔和孟秋達成了交易之後,孟秋卻是如同銷聲匿跡了一般,屠龍幫也是毫無行動的跡象。
黃秋柔知道,對付程家的事急不來,甚至不是一年兩年就會看出效果的。
但是黃秋柔還是害怕孟秋故意拖延,亦或根本就沒有對付程家的打算。
雖然孟秋立過誓言,可也沒說具體的時間,要真是拖個十幾二十年,她又能如何?
最主要的是,她進獻的寶物,孟秋根本不滿意。
黃秋柔焦慮了幾天,最後還是忍不住讓端木萱再去請孟秋,她要和仙師大人再好好談談。
朱雀城的三大江湖門派,都有仙師駐守,紅芸山莊也不例外。
只不過今年守護在此的程家修士與常人不同,來了之後就一直在外苦修,隔個一兩個月纔會來紅芸山莊隨便問上幾句。
如今這個修士已經完成了守護紅芸山莊的任務,昨天就回程家去了,照以往的經驗,三天後,就會有一個新的程家修士被派到紅芸山莊。
要是新來的修士成天不離紅芸山莊,那對於黃秋柔來說,她和孟秋的計劃,實施起來就要困難多了。
端木萱來到這裡的時候,中午還未到。
她連中飯都沒吃,就一直站在院門外等候,原因很簡單,杜丹芸沒讓她走進院中。
兩個時辰過去了,那個可惡的仙師也不說不見她,只說要她等,弄得她等也不是,走又不敢。
站得雙腿發麻,腹中也餓得咕咕直叫,卻也只能咬牙堅持。
端木萱是孤兒,從小被黃秋柔帶大,教她武功劍術,在她心中,黃秋柔可說是亦師亦母,對她恩同再造。
來的時候黃秋柔對她說得很清楚:“一定要請來孟仙師,不能頂撞仙師,仙師有什麼要求,只能無條件的服從,不然,你也不必回來見我了。”
端木萱心中苦笑不已,師傅的話雖說的隱晦,但她哪有不懂之理?那色眯眯的仙師能有什麼要求?無非就是想佔她便宜罷了。
心中雖然這樣想,當孟秋走過來的時候,端木萱還是恭敬的行了一禮。
“端木萱拜見仙師!”
“找我什麼事?”
“莊主讓我來請仙師,懇請仙師務必賞臉。”
“這幾天有些事要忙,過幾天再去紅芸山莊。”
“師傅交代,務必請到仙師,不然,端木萱又要被重罰。”
“那,明天吧,明天我去。”
說着,孟秋轉身離開,畢竟現在要花些時間打坐調養,而且,他估計黃秋柔也沒什麼大事,無非就是怕自己食言罷了。
端木萱看到孟秋離開,心中一狠,疾跑兩步追上孟秋,雙臂一張擋住了孟秋的去路。
“今天必須要去!”
孟秋不禁啞然失笑,心道這女子膽子倒不小。
看着端木萱一副生死置於身外的模樣,孟秋問道:“你知不知道,惹得我不高興,隨時都可能讓你香消玉殞?”
“只要仙師跟我去紅芸山莊,端木萱不怕死。”
“哦?死都不怕?”
孟秋看着端木萱的眼眸,又瞥了眼那因爲張臂挺胸,顯得異常震撼的高聳。
孟秋劍眉一挑的說道:“去也可以,你要陪我喝酒。”
“沒問題,只要仙師高興,端木萱以死相陪。”
孟秋搖搖頭,轉身向院外走去,邊走邊說道:“飲酒也是一件雅事,拿命來拼豈不大煞風景?”
端木萱不及細想,急急跟着跑出院外,杜丹芸不急不忙的也是走了過去。
當端木萱看到蘇航武駕着馬車過來時,嚇得嬌容變了幾變。
拉車的兩匹白馬太過驚人,四足五爪,額生獨角,背有羽翅,滿口的鋼齒獠牙,呼吸間,鼻中噴出煙火之氣,最關鍵的是,兩匹怪馬散發出兇獸氣息,讓人不禁心生畏懼。
“你不怕我,倒被我的馬兒嚇到了,端木萱,你要不要到車上來,感受一下冰雪麟駒的腳力?”孟秋走上馬車說道。
“仙師吩咐,端木萱自然遵從。”
端木萱說着,走進了馬車內。
隨後,蘇航武輕喝了聲:“駕——”,冰雪麟駒迅疾的跑了出去。
自從白馬異變之後,蘇航武就扔了馬鞭,冰雪麟駒兇悍異常,他哪敢動鞭去抽?
馬車內,孟秋依然習慣性的倚靠在虎皮軟榻上,杜丹芸還是淡漠的坐在側座。
“你,坐到我身邊來。”孟秋對端木萱說道。
端木萱暗自咬咬牙,坐到了虎皮軟榻上,孟秋大手一擡,就摟在了她的香肩上。
端木萱銀牙緊咬,面上卻沒露出厭惡的神色。
“端木萱,我非常享受現在的感覺,你知道爲什麼嗎?”
端木萱心道:“還爲什麼?因爲你是個好色之徒。”嘴上卻是說道:“只要仙師開心就好,爲什麼並不重要。”
“你突然間變得這般乖巧,我還真有些不太習慣。”
孟秋說着,拿開了摟着端木萱香肩的手,向另一側靠了靠,弄得端木萱反而有些疑惑起來。
“仙師,你……”端木萱想問些什麼,卻又發覺不知道該怎麼說。
“太容易得到的東西,總是少了些樂趣。”孟秋淡淡說道:“我要得到的,卻又太難!”
也許是孟秋及時放開的手,讓端木萱有了一絲感激,她的話也就多了起來。
“仙師有通天之能,還有什麼不能得到的嗎?”端木萱對於孟秋想要的東西,也是有些好奇。
“通天之能?呵呵!”孟秋自嘲的笑了笑,說道:“我連自己的母親和妹妹都沒有能力照顧,還談什麼通天之能?”
“仙師的母親和妹妹遭遇了什麼不幸嗎?”端木萱小心的問道。
孟秋擺擺手,說道:“這是我的傷心事,不便與外人道,你就不要問了。不過,這倒也是我的動力,若不是此生老天不公,又豈會有今日的孟秋?”
“仙師好像很嫉恨上蒼?”
“要不是我命大,早就被它滅殺了。”
孟秋想起以前天降神雷,差點兒隕落的事,心中不禁有氣,冷冷說道:“我不會滿足於通天之能,我要的是滅天之道。”
“啊?”端木萱驚得輕呼了一聲。
“沒想到會和你說這麼多,我要考慮下,是不是應該把你收作妻妾?”孟秋突然面色不再冰冷,換了副邪氣的表情說道。
端木萱怔怔的看着孟秋的眼眸,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仙師覺得蒼天不公,而我根本就不喜歡你,真是要我做你的妻妾,對我就公平嗎?”
孟秋聞言一愣,說道:“我還以爲你轉了性子,看來還是辣得很啊。”
“我只是實話實說,仙師要是不喜歡,我不說就是。”
“算了,你還是說實話好了,雖然實話不好聽,總比阿諛奉承來得好些。”
……
黃秋柔照例站在紅芸山莊的門口等着孟秋到來,幾個時辰過去了,她的臉上平靜,心卻有些冰涼起來。
黃秋柔如今有些懊悔,自己一個江湖女子,妄想和高高在上的仙師公平交易,顯然是自取其辱。
讓她更加寒氣上升的卻是,一個身穿程家法衣的仙師飛遁到了她的面前。
那個仙師看着有五十多歲,在她面前一亮靈牌,說道:“老夫程寧採,前來坐鎮紅芸山莊。”
“紅芸山莊莊主黃秋柔拜見仙師。”黃秋柔忙欠身行禮,恭敬的說道。
程寧採看着生就絕色美貌的黃秋柔,老眼一亮,探手撫上黃秋柔的肩頭。
“黃莊主把紅芸山莊整治的不錯,程家很是滿意。”
“仙師過獎。”黃秋柔又是向下欠身行禮,自然而然的躲開程寧採肩頭的手,順勢一個側身說道:“仙師請入莊。”
程寧採收回僵在空氣中的手,眼中微閃一絲兇戾神色,輕哼一聲,向莊內走去。
黃秋柔領着程寧採,邊走邊說道:“仙師的房間有專人打理,就在後花園之中,一般不會有人打擾。”
程寧採面色淡漠,走了一會兒突然問道:“黃莊主的閨房在哪裡?”
黃秋柔一愣,猶豫了一下說道:“在議事廳的後面。”
“帶我去看看。”
“這……”黃秋柔躊躇起來。
程寧採冷哼一聲,說道:“程家得到消息,說你在閨房暗設密室,意圖不軌,還說你隱瞞賬目,私吞了不少金銀。”
“冤枉,這純是無中生有,定是有人惡意陷害,仙師明鑑。”
“是真是假,看看不就知道了?”
“這……”
黃秋柔心中苦楚一片,閨房內有備好的酒菜,是準備款待孟秋的。等會兒端木萱回來,肯定會把孟秋帶過去,要是被程家修士撞見,自己的計劃可就徹底失敗了。
“黃莊主,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程寧採陰沉的冷冷說道。
“秋柔不敢,這就帶仙師前往。”
說着,黃秋柔萬般無奈的帶程寧採向自己閨房的方向走去。
“你們就不要跟着了,在這兒守着,不要讓人打擾老夫查找罪證。”程寧採對跟在身後的兩名莊內弟子說道,頓了下後,語氣冷厲的說道:“擅闖者,格殺勿論!”
“是!”兩名弟子一驚的應道。
黃秋柔此時也是明白了幾分,程寧採排開衆人,執意要去自己閨房,怕是心存歹念,心中不禁焦慮萬分。
仙師的命令她無法推脫,心亂如麻的走着,終是到了閨房門前。
黃秋柔推開房門,說道:“這裡就是小女子閨房,仙師儘管進去搜查。”
“你先進去。”程寧採冷冷說道。
黃秋柔咬了咬牙,說道:“我不便與仙師同處閨房,仙師還是自己進去爲好,我就在這兒候着。”
“我看你是想畏罪潛逃吧?哼,給老夫乖乖進去。”程寧採的語氣中充滿了威脅。
“仙師見諒,我不能進去。”
“給臉不要臉,進去!”
程寧採體表爆出靈光,一股巨大的靈壓衝向黃秋柔,令她不可抗拒的踉蹌幾步,人已進入房間之中。
程寧採無視黃秋柔的羞怒,大步跨進閨房,手一揚,身後房門自動關了個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