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那老兵聽清楚了孟浪的話,只不過出乎孟浪意料的是,這個老兵根本沒有打開城門的打算,而是招呼來身邊的一名年輕一些的小兵,在耳邊吩咐了幾句,那小兵看了看城下的孟浪,之後就慌忙離去了。
孟浪皺着眉頭,不知道這些傢伙搞什麼鬼,索性靜觀其變。
那老兵忽然探出頭道:“你說你是朝廷新委任的平南將軍孟浪可有證據?”
孟浪倒是有聖旨和虎符,不過都在小刀那裡,此刻看樣子鄧飛、小刀他們似乎還未來到這拒蠻城,自己去哪裡找證據給他?
如實說道:“我的虎符和聖旨沒在身上,我與大部隊分路前往拒蠻城,此刻他們應該還未趕到。”
這一下,那老兵一臉狐疑,更加對孟浪的身份起了疑心,哪有不跟着部隊一起的將軍?你真當我們都是傻子?
過了一會,一名將領模樣的中年將軍在之前那小兵的陪伴下來到城頭,他探出頭看了一眼孟浪,隨後喊道:“哪裡來的浪蕩子,居然敢冒充朝廷命官,識趣的趕緊滾蛋,要不然軍爺喊人把你射成刺蝟!”
這中年將軍名叫龐斌,之前是張獄部將,張獄返回皇都,將拒蠻城的一切事物都交給了心腹龐斌打理,前些日子皇都傳來消息,張獄身死,而殺了張獄的孟浪則被封爲平南將軍,不日將來到拒蠻城。
不說這下面是假的孟浪,就是真的孟浪,龐斌也要想辦法給對方點顏色瞧瞧,他是張獄一手提拔起來的,可以說張獄對他有知遇之恩,早先他就和城裡的守軍說過了,只要孟浪來了拒蠻城,誰敢給對方好臉色看,就是跟他龐斌過不去!
這裡是大荒,是拒蠻城,俗話說天高皇帝遠,他龐斌如今就是這拒蠻城的天,莫說只是一個從三品的平南將軍,就算是從未有人得到過的上柱國封銜他都不看在眼裡。
孟浪微微眯起眼睛,這傢伙還真是狂妄的可以,不過自己確實沒有證據能夠證明自己就是孟浪,那個中年武將還算不上胡攪蠻纏。
也真是可笑,這世上竟然還有必須證明自己是自己的事情。
孟浪想了想,說道:“你應該就是龐斌將軍吧?我確實是孟浪無疑,大部隊應該稍後就到,你可以先放我入城,等到大部隊到了,我取了虎符、聖旨你不就可以一知真假了?”
龐斌冷笑道:“誰知道你是不是敵國奸細或者是大荒蠻人派來的探子,想要進我拒蠻城一探究竟?你以爲叫出我龐斌的名字,我就會相信你了?告訴你,我龐斌在這拒蠻城就是天!莫說你個假冒的小子,就是真的孟浪來了,老子也不會把他放在眼裡!”
龐斌是認準了這個黑衣少年不可能是孟浪,他也和那老兵一樣的想着,堂堂平南將軍,沒有部隊跟隨,身邊連個副將僕人都沒有,這小子也太能扯淡了。
當然,如果他知道下面的真是孟浪,剛纔那些話他也不敢當着孟浪的面說出口,這麼說,就是爲了給那些守軍聽到的,好讓這些守軍覺得他龐斌確實牛氣,當真不把新來的平南將軍放在眼裡,這樣纔會死心塌地跟着他和孟浪對着幹。
這一下,倒是把孟浪逗樂了,他眯着狹長的丹鳳眼笑道:“哦?想不到龐斌將軍倒真是個真英雄啊。”
這明明是一句諷刺,但龐斌卻當成了恭維,笑着說道:“那是自然,有我龐斌在這拒蠻城,你看有哪個蠻子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侵犯?”
接着龐斌話鋒一轉,說道:“所以說小屁孩,本將軍今天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見識,識相的趕緊滾遠點,要不然別怪老子翻臉不認人!”
龐斌之所以如此篤定下面的是假孟浪,就是因爲他知道孟浪的境界已經是踏天境了,可城下這個傢伙,不過凝丹五重的修爲,他龐斌纔不會傻到讓一個小屁孩給騙了。
孟浪的笑容忽然不見,眼睛中殺氣畢露,俗話說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就衝這個龐斌這個德行,這拒蠻城能好的了纔怪。
他來大荒就是爲了平亂,皇都帶來的三千兵馬,堪稱精銳,而拒蠻城裡的這些散兵遊勇,估計能夠派上用場的連一千人都不到,如果用這些人想要快速平亂,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尤其看樣子這些人的軍心都倒像龐斌這一邊,這個狂妄自大的蠢材,到最後只能壞了自己的大計,此刻孟浪的殺心已起。
他就騎在老馬上,一言不發,靜靜地等待着鄧飛等人到來。
……
此刻距離落日部落十餘里外的大荒平原上,一隊將近五百人的蒼狼騎兵浩浩蕩蕩的朝着落日部落前進。
爲首的是一名中年蠻人,身材高大威猛,與其他族人身穿獸皮縫製的衣服不同,這個中年蠻人一身皮甲,頭上戴着一頂以獸骨製成的骨盔,**的蒼狼也要比其他人的體型更大,明顯是一頭狼王。手中提着一柄巨大的石斧,威風凜凜。
這個人正是蒼狼部落的首領,也是之前被殺死的阿不徹的父親阿不牙,前些日子兒子阿不徹帶領五十蒼狼騎士去落日部落,之後就音訊全無,阿不牙便率領五百蒼狼騎士趕去落日部落,尋找兒子的下落,順便打算將落日部落納入囊中。
不多時,隊伍浩浩蕩蕩的出現在落日部落不遠處,站在瞭望臺上的一名落日族人頓時吹響遇敵號角。
這時,從一座草屋奔出一個人影,正是盧小溪,他雙目滿是血絲,似乎最近都沒怎麼休息好,此刻正一臉興奮的朝着部落外奔去,同時嘴上說道:“艾瑪!可算來了!等死老子了!”
結果當盧小溪站在部落外,看到那煙塵浩蕩之中的五百蒼狼騎士之後,立刻臉色大變,痛罵道:“你姥姥個腿!怎麼這麼多人啊!”
這時,烏蟬和部落裡的十幾名戰士也都趕了出來。
與之前不同,烏蟬如今穿着一身黑色鐵甲,手裡的弓和盧小溪之前用的黑弓一模一樣。
他這身盔甲,是盧小溪沒日沒夜帶領族人開採了一小部分玄鐵礦,之後自己悶在房間裡鍛造出來的。
當烏蟬和族人也看到那如潮水般的一線天的時候,均是一臉的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