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剛上來的神祇,先是驚呼於眼前的場景,旋即將目光落在了正在打坐中的東池漓四人身上,心中自是疑惑。
所有人到這樹室中來,都是爲了那顆屠世樹心臟,爲什麼他們卻坐在那裡打坐?而不上去探探情況呢?
難道他們已經探過了,並且因爲那屠世樹心臟有異狀,所以他們纔沒有行動。
諸神祇心中各種猜忌,樹室內一片竊竊私語的聲音,各種搞不清楚東池漓四人的情況。
一名神祇按捺住想要躍上屠世樹心臟的想法,走過來對東池漓等人客客氣氣地問道:“不知四位朋友是爲何坐在此地?”
東池漓略微擡眉,看了他一眼又閉上眼眸,並沒有回答他。
帝天凌和藏夢人更是不可能開口了。
那神祇略顯尷尬,便更加客氣地說道:“四位朋友,不知道是不是那屠世樹的心臟有所危險?能否告知,若是如此,大家一起想想辦法也好,總不能幹坐在此地吧?”
紀七月皺眉道:“沒看見我們正在打坐嗎?你如果心中有疑問,你爲何不自己上去瞧瞧?親身實踐是不是比從別人口中聽來的好?”
神祇皺起了眉頭,心中很是生氣,但紀七月說的又十分有道理。
他擡頭往屠世樹的心臟看去,卻怎麼都沒有看出,那顆心臟到底有什麼危險,不過就是大了許多罷了,難不成那心臟還能如同活物一樣吞噬衆生?
衆神祇紛紛猜忌。
終於有人忍受不住,憤怒地朝東池漓四人撲了過來,作勢就要打他們。
他們踏過水澤,掌上生起颶風,就掀向東池漓等人。
東池漓眉頭一皺,“哼”了一聲,眸光落在那些神祇的腳上。
“啊!”那幾名神祇陡然大叫了起來,竟好像是有人抓住了他們的腳一樣,他們頓時臉朝下地栽了下去。
嘭!
他們有一些猝不及防就摔在了地上,而有一些則是靠着強悍的平衡力,硬是將身子給平衡住了。
諸神祇低頭一看,發現腳底寒氣騰起了起來,那些摔倒在地上的,發現自己所踩的水澤之中,碎開了無數的冰,而那些沒有摔倒的,則發現自己的腿被寒冰給禁錮住了。
那些神祇大怒:“你竟然如此作妖!”
東池漓淡淡道:“你們可想清楚了,在這個潮溼的樹室裡,我和我旁邊這位,是佔據着絕對的優勢的。”
一些神祇這才恍然,有些遲疑地說道:“我曾經聽說過,在這片神域星空之中,有一個掌控真域喚作月夜真域。他們以月爲神,以水爲質,能夠操控一手至寒之水,隨時將空間凍結,讓旁人無處可逃。而他們,就像眼前這一男一女一樣,一頭白髮白眉。”
“照你這麼說,在這樹室內,還當真惹不起他們了?”
“我怎麼知道,我們還不知道他們的修爲,如果是心緣神的話,還好說,但如果是化魂神的話,我們最好還是悠着點。”
“嗎的,靳天寒怎麼還沒有上來?他不是很討厭眼前這四人,恨不得他們死嗎?讓他去探探底。”
話音剛落,一處樹孔道內就躍出二十一道人影,正是靳天寒等人。
靳天寒打量了一下四周,旋即將目光落在帝天凌四人的身上,隨即陰冷地笑道:“又碰到你們了!”
東池漓譏諷道:“眼瞎的,我們可是第一個到達這樹室的,你們怎麼現在纔來?”
靳天寒大怒,如果不是因爲東池漓他們,在前方作妖,他們又怎麼會往岔道去,從而延長了到達這樹室的時間?
而且東池漓竟然叫他“眼瞎的”,真是可惡?
但是靳天寒絕對不會說,眼前已經有數百名神祇在這樹室內了,不能丟掉他的面子。
他往前走了幾步,眯眼道:“你們是第一個到達這樹室的?那你們爲什麼不上去瞧瞧屠世樹心臟,爲何坐在此地?”
東池漓咧嘴道:“眼瞎的,你可以喊你的人上去看看,要是發生了不好的事情,我們可不負責。”
靳天寒的臉色當即就陰沉了下來,東池漓這分明就是要他們自投死路?
如果屠世樹心臟真的那麼容易得到的話,他們四個人絕對不會第一個到達屠世樹,還坐在地上了。
見諸神祇都不敢上去,東池漓心中真是雀躍不已,只要將他們懵住,等會兒屠世樹心臟再次跳動,這些神祇也吸收了精髓液體,無法消化的話,他們想上去也上不去了。
然後東池漓四人先消化完,就能先到上方去爭奪屠世樹心臟了。
雖說屠世樹心臟巨大,但是帝天凌修爲不夠,也不能直接將它轉移到其他的虛空,但四人可以將屠世樹心臟分割成數塊,裝進多個空間戒指中,然後四人就可以歡歡喜喜地離開屠世星域了呀!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東池漓越這麼想,心裡就越是開心。
靳天寒眯了眯眼睛,旋即轉頭對氣定神閒的帝天凌道:“看樣子,你似乎應當是這四人修爲中最高的。”
帝天凌擡了擡眼,淡淡道:“你看走眼了。四人當中,我的妻子修爲最高。”
靳天寒吃驚地將目光投向了紀七月,驚疑道:“你?”紀七月被他追殺了這麼多年,他怎麼不知道紀七月的修爲有所長進?還是說,帝天凌的修爲停滯不前?
紀七月臉一紅,趕緊搖頭:“靳天寒,你休得胡說,我也是最近才見到他,他的妻子不是我。”
東池漓翻了翻白眼:“眼瞎的,說你眼瞎,你還當真是眼瞎嗎?他的妻子是我。”
靳天寒這才稍解疑惑,他看了看東池漓,又道:“不可能,你雖是月夜真域的人,但氣勢並沒有帝天凌足。”
東池漓嗤笑:“來打一架?”
帝天凌在一旁說道:“你錯了。她若卯起勁起來,即便是我,也拿她沒有任何的辦法。她可取我們在座每一個人的性命,包括我,而我們之中卻沒有人能夠取她性命。因爲我會護着她,讓她取你們的性命。你若不信,你大可以一試。”
東池漓對靳天寒咧嘴一笑:“眼瞎的,來試試?”
靳天寒竟覺得一股寒氣爬上了背,他果真是看走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