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海王圖夕的身子已經鑽出了水面很多,可在海水中的身子,依舊是無邊無際,讓東池漓完全懵逼了,就算她現在有寂虛寒羽,也完全飛不出海王圖夕的控制範圍!
只要海王圖夕那在半空中的黑影那麼蓋了下來,合在海水中的身子上,東池漓一家四口絕對要被蓋成肉醬!
慌了,慌了,東池漓真的慌了。
他們不會就這麼一家四口一起葬送在海王圖夕的手裡了吧……
嘩啦!
“哇……”奚鹿從海水裡面鑽了出來,她回頭將那進水的戰船收了進去,然後站在海面上,望着那遮天蔽日的黑影,眼中具皆是興奮,忍不住就“哇哇”地大叫了起來。
東池漓翻了翻白眼,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奚鹿這麼興奮,但她也很想把奚鹿丟到海王圖夕的嘴裡,鬧什麼鬧啊,命都快沒了啊!
轟——
海王圖夕稍微動了一下,海水就波瀾起伏,動盪不平,水花四濺。
它的身體就好像是黑色的滔天海浪,被定格在了海面上似的。又好像隨時都會破除定格,黑浪隨時會翻涌下來一般讓人心顫。
東池漓沒有遲疑的時間了,趕緊就往海王圖夕的身體邊緣掠去,不管怎麼說,總得試試跑不跑得出去纔是。
但奚鹿還真是不要臉地大吼大叫道:“圖夕大大,你是我的偶像啊!我是你的腦|殘粉啊!上一次見到你,你還在沉睡,我不敢打擾你呢!這次總算是見到甦醒的圖夕大大了!”
她究竟什麼時候從東池漓這裡學會這麼時髦的詞彙?而且她這白癡的癡漢模樣又是從哪裡學來的!
東池漓都要崩潰了,以前奚鹿可是非常正經的一個人啊!偶像的力量還真是巨大啊,能夠徹頭徹尾地改變一個人啊!難道以前的正經模樣都是她裝出來的?
奚鹿這白癡要是把海王圖夕徹底激怒吧?
東池漓當即落了下來,一腳踹在奚鹿的後腦勺上,沒好氣地大叫道:“你是不是不要命了?還不趕快跑!非要等海王圖夕把我們都拍成肉醬嗎!”
奚鹿險些沒拽着東池漓的腳,就將她踹下來,不過看在東池漓身上還掛着三個人的份上,她沒有拉。而是縱身一躍抱住了東池漓的大腿,說道:“我已經癡漢夠了,快走吧。”
“……”東池漓無語,她被奚鹿這一抱,差點就墜機,哦,墜翅膀了!
還好大力出奇跡,東池漓的力氣還是很大的,她趕緊振動寂虛寒羽,道了一聲“抓穩了”,就趕緊往海王圖夕身子的邊緣掠去。
就在此時,海王圖夕的身子驀地動了動,海水又是一陣動盪。
然後一道彷彿來自遙遠天邊的聲音,傳蕩了過來,落在了東池漓等人的耳中,那話問的是:“偶像、腦殘粉是何意思?”
東池漓一聽,險些就跌下海去。
但是這聲音一聽就是海王圖夕,沒想到它竟然能說人話,真是可怕的存在!
而且它已經注意到自己一行人了,千萬千萬不能惹怒它。
大丈夫能屈能伸!
在性命攸關,和絕對實力的面前,縮縮腦袋怎麼了!
她連忙賠笑道:“圖夕大大,偶像的意思呢,就是把您當成榜樣,是自己在這世上學習的終極目標。而腦殘粉,就是一心一意擁戴您,您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以您的話語爲生命的方向!”
東池漓這話說的,自己都快雞皮疙瘩掉一地了,可是不說又不行,小命要緊。而且無邪還嚇得還自己懷裡哇哇大哭呢,帝天凌掛在她的胸前,還得不斷地去安慰無邪會沒事的。
奚鹿都忍不住吐槽道:“寒漓,你說得好惡心啊。”
到底是誰噁心啊!這可是你惹下的亂子啊!
海王圖夕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有些愉悅:“沒想到我沉睡了這麼多年,竟然還有人能夠記得我,並且不怨恨我,我很感動。”
東池漓也非常感動,因爲聽它說這樣的話,那就是沒危險了!
豈料,海王圖夕赫然道:“但如果你們是爲了保全性命而欺騙於我,我大抵會殺了你們。”
東池漓踹了一腳奚鹿:“趕緊給它看你的圖夕元相啊!”
“哦哦。”奚鹿趕緊將圖夕元相放了出來,並且道,“圖夕大大,你看,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您,回去之後因爲對您的濤濤敬仰之情,才冥想出了這個元相!”
海王圖夕靜默了一會兒,搞得東池漓幾人好是緊張。
它過了一會兒道:“哦,看不到。”
開什麼玩笑!海王圖夕是瞎的嗎!
東池漓嚇得趕緊又往外奔去,翻臉怎麼翻得比海嘯還要快!
海王圖夕接着道:“但是我相信你們。”
東池漓、帝天凌、奚鹿、無常:“……”能不能把一句話快點說完?不要這樣嚇人好嗎?
“他們都怕我,不敢靠近我,所以我只能常年沉睡,這次是被驚醒的,醒後動作大了點,恐怕海洋兩岸情況並不好。”海王圖夕幽幽地說着,聲音依舊如天邊飄來,“不過你們這幾個小傢伙倒是很有意思。”
東池漓愣了愣,旋即趕緊問道:“圖夕大大!你是爲什麼被驚醒的啊?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情能夠打擾沉睡的王者?”
“王者?”海王圖夕呵呵一笑,“說笑了,在這片大海中,我雖然是霸主,但是在他們眼裡,我不過就是螻蟻,想殺便殺的存在。這世上能夠驚醒我的事情,太多了。”
東池漓:“他們?他們是誰?”
“我只是生活在這大海中的一頭巨獸,我又怎會知道他們是誰?”海王圖夕動了動身子,又道,“不過,我看你們似乎是想去雍州?我勸你們別去,此時那些擁有可怖力量的人,正在雍州殺戮。是他們傳蕩而來的殺氣,將我驚醒。”
原來真正毀掉海邊小鎮和垢都的罪魁禍首不是圖夕,而是“他們”啊!
“在雍州殺戮?不行,我們必須去雍州!”東池漓大驚失色,她還有朋友在雍州!
奚鹿亦是點頭:“必須去。我們海賊最講義氣,就算娘娘腔死了,我們也要將他的屍首帶去葬了立個碑!以後好有個念想的去處。”
東池漓氣惱:“別說晦氣話。”
海王圖夕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如果你們非要去雍州,我可以帶你們一程,不過你們等我調個頭。你們所在的地方,是我的尾巴。”
東池漓:“……”
難怪看不見奚鹿的元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