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高聳而起,旌旗獵獵,守衛肅穆有致地巡邏把關。.
走到了天元城的北城‘門’,和守衛兵笑眯眯地打了招呼,二人就走過寬敞的護城河,朝北面遠處的樹林走去。
“小心點,似乎有人在跟蹤你們。”習芒出聲警告。
東池漓一聽,心中詫異,光顧着和溫硯風說話,竟然沒太注意四周的動靜,她驀地轉身看去,看到一道黑影倏地閃到了牆壁後面。
微微眯了眯眼睛,猜測着是誰會跟蹤自己,既然習芒沒有具體說出是誰,那麼一定是不認識的人。而整個天元城中,跟自己有仇的人,恐怕就只有東邊月、燕少寶,應該是他們派來的人。
不過,就算是燕少寶,東池漓也不爲所懼,一個六位境一丹的武者罷了,她需要害怕什麼?不用茵茵出手,小幽都能輕而易舉地解決掉他。
整個天元城中,想要找出能夠抗衡六級魂獸的破滅境以上武者,恐怕只有在天元學院中尋找了,東池漓倒也不擔心東邊月能找出什麼人來對付她。
“你怎麼了,突然不走了?”走在前方的溫硯風,轉過身來詢問。
“沒什麼,沒什麼。”東池漓無所謂地笑了笑,便和溫硯風緩緩地向樹林走去。
溫硯風雖然是馴獸師,但他的身體只是個普通人的身體,而且還是病公子,所以東池漓儘量走慢。
倒不是東池漓不願意讓茵茵出來直接載過去省事,只是這一小段的距離,讓茵茵來未免有些小題大做。
溫硯風都沒有將撼地魔猿喚出來,她急什麼?
而且,看溫硯風的樣子,似乎比較想就這樣靜靜的走走,和她。
郊外‘花’海空曠,草木葳蕤,隨着風兒吹拂,一簇壓在一簇之上,層層疊疊,猶如‘浪’滾翻涌。錦簇‘花’團,幽香四溢,倒也清新美好。
陽光照拂而下,伴隨着清涼的微風,溫涼溫涼的,渾身舒坦。
望着前方雖然削瘦卻‘挺’拔的身影,墨發隨風而起,一股恣意暢然的心情油然而生。東池漓不由得生出一種想法來。
待到將來風塵落定,倨傲一方後,便和心愛的人,在乎的人,歸隱山林,小隱隱於野,過着閒雲野鶴的生活,世間徒有傳說,也未嘗不是件極美的事。
一隻五彩斑斕的蝴蝶飛了過來,落在了溫硯風的肩膀上。
“別動。”
東池漓喊住了溫硯風,然後悄無聲息地走了上去,輕輕地罩住了蝴蝶。她小聲道:“我抓到了一隻蝴蝶。”
溫硯風淡淡地看了一眼東池漓小心翼翼包裹起來的手,譏諷道:“你試着打開,它是一隻魂獸,早便消失了。”
“真的假的?”東池漓一吃驚,當真覺得手心中空無一物,當即急忙掀開手心來。那被包裹在手心中蝴蝶,重見天光,張開翅膀便悠然地飛了出去。
暈,竟然被溫硯風心理暗示了去,還真的以爲手中沒有蝴蝶了。
“你這該死的傢伙!”東池漓生氣地跺了跺腳,鬱悶地說道。
溫硯風略微勾起‘脣’角,冷冷地笑道:“你這個樣子,可有點像‘女’孩子啊。哦對了,聽緒兒說,你妹妹叫東下雨?可是好名字呢,可惜你妹妹卻不像‘春’雨一樣柔和,硬要比的話,那隻能是雷霆暴雨。”
爲什麼東池漓聽得牙齒氣得直打顫呢?雷霆暴雨,這是在說她像母夜叉一樣兇猛可怕嗎!
“呵呵……”東池漓眯着眼睛微微笑了一下,“你要這麼說的話,好像還真有些像,呵呵……”
“走吧,別鬧騰了。再慢就契約不了多少炮灰魂獸了。”溫硯風走了過來,大大方方地攬住了東池漓的肩膀。
東池漓略一呆滯,擡起頭來,看着溫硯風光潔的下巴,陽光投‘射’而下,竟也十分的帥氣呢,蒼白中自有的病態之美。空氣中,有淡淡的‘藥’香。
只不過被溫硯風這樣夾着走路,東池漓感覺有些奇怪,她現在的身份是男的,所以兩個男人這樣摟着並沒有什麼大問題,只是她感覺自己的心在跳,俗話說,男‘女’授受不親,這傢伙真的要這樣走一路?
東池漓閃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真的被溫硯風夾着走了一路。
樹林綠葉茂盛,密密匝匝地在風中婆娑搖曳,斑駁一地金‘色’光點。
溫硯風仔細打量了一下四周,淡淡道:“這裡離天元城很近,附近就是農田,因此守衛較好,樹林裡存在不了多少魂獸,最多也都是不能致命的一級魂獸,需要細細去找。”
東池漓略顯失望,她嘆氣道:“那豈不是說魂種不到可以用來戰鬥的炮灰魂獸了?一隻二級魂獸也沒有麼?”
“不急。”
溫硯風敲了敲旁邊的樹幹,“你先學會怎麼去魂種魂獸再考慮其他。之前你契約的兩頭魂獸,因爲都是它們自願的,所以你能夠輕而易舉。”
“其實魂識和‘精’神力都可以魂種魂獸,都能在魂獸意識裡留下印記。但是用‘精’神力魂種魂獸會好,馴獸師的‘精’神力能夠控制魂獸,魂識卻不能。不過也因此這個世上,也存在着有魂獸陪伴的武者,他們也有魂獸空間,只不過這樣的情況很少,願意同人類作伴的魂獸,非常的稀少。”
難怪東池漓在發現靈魄之前能夠契約茵茵,也難怪對茵茵和小幽產生不了太大的威懾力,導致他們天天都這麼的調皮搗蛋,這兩個欠揍的小東西。
不過東池漓也沒打算給茵茵和小幽換成‘精’神力魂種,反正他們永遠也不會背叛她。
溫硯風拍了拍雙手,指着旁邊那樹幹道:“這棵樹裡面有一頭一級魂獸,你把它‘逼’出來。”
東池漓皺着眉頭地指了指樹幹,質疑道:“你說,這裡面的小老鼠是一級魂獸?”
“你這就知道它是小老鼠了?”溫硯風詫異。
東池漓聳了聳肩:“我聽得到它的聲音,也辯得出它的動作。從你站到這裡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只是沒想到它是魂獸而已。你敲樹幹的時候,它還撓着腦袋呢,估計是嘲笑你抓不到它。”
“感覺這麼敏銳,是件好事。”溫硯風抱‘胸’走到一邊,冷冷地勾起‘脣’角,“它竟敢嘲笑我。來,你把它‘弄’出來,我保證不‘弄’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