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無底黑洞一樣,幽冥紋豹將四周狂暴的能量全部吞食進了腹中,而它的腹部依然平坦。
“吼——”
將能量吸收殆盡後,幽冥紋豹猛然一轉頭,衝着殺手較多的方向張口一聲怒吼,頓時那些被它吞食進去的能量又全部被噴吐了出去!
只不過,被幽冥紋豹噴吐出去的能量,夾着幾縷黑色的紋路,能量卻成倍翻滾而出,勢如破竹!
啊啊啊!
幾聲淒厲的慘叫聲響徹了四周,幾名殺手竟然在這樣的攻勢下,直接被轟得爆成血泥,揮灑在天地。
“幹得好,小幽!”
東池漓衝幽冥紋豹豎起了大拇指,它是第一次參與這樣聲勢浩大的戰鬥,卻絲毫沒有感到畏懼,反倒表現得像是爲戰爭而生的利器,張口吐息所過之處,盡皆血泥。
東池漓並不覺得幽冥紋豹手段血腥,反而覺得幽冥紋豹這樣,更能長久得陪伴在她身邊,陪她征戰四方,殺伐屠戮,將一切曾經看不起自己的人,斬於身下。
不是敵手身死,便是她亡。
她,便是對敵人絲毫不留情的修羅。
“殺!”東池漓拍了拍葬虎白蹄的頭顱,葬虎白蹄便再次朝着破滅境小圓滿殺手衝去,只有解決了這名殺手,她才能殺了燕南天、燕少寶和東邊月三人。
但是破滅境小圓滿的殺手,可不是省油的燈,葬虎白蹄和他纏鬥許久,竟然不能佔絲毫的上風,也只能打個平分秋色。
而幽冥紋豹此時此刻在防備着隨時會撲向東池漓的圓滿殺手,也無暇幫助東池漓。
溫硯風更是,他的身體只是普通人,他甚至經不起太大的顛簸,如果不是撼地魔猿將他護得安穩,恐怕也要顛個天旋地轉,一場戰鬥下來,只怕要嘔吐不止。
溫硯風放出的上百頭魂獸,大多都是五級魂獸,只有撼地魔猿是六級魂獸,縱使如此,也足夠和其他的殺手纏鬥,讓他們頭疼不已了。
然而,這些殺手,大部分手中都有一把下等魂器,便是這些魂器,讓東池漓、溫硯風這邊的魂獸一旦受傷,便會血流不止,疼痛難忍。
交戰許久,溫硯風已經損失了數十頭魂獸,而殺手那邊也身死無數,只是這樣一直交戰下去,最終不利的是東池漓和溫硯風。
殺手死了,還可以再請。但是魂獸死了,特別是高等級的魂獸,便很難再契約到。溫硯風的魂獸大軍,依然損失了將近四分之一!幽冥紋豹、葬虎白蹄,甚至是東池漓的身上也已經紛紛掛彩。
“哈哈哈……”東邊月站在小圓滿殺手的身後,張狂地笑道,“東池漓,你遲早會死在我的手上,我要將你折磨到死,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東池漓捂着胸口,不斷地喘息,剛纔不經意間,就被一個殺手用魂器刺入了後背,血流不止。那傷口穿透了胸口,留下了一個洞,如果不是東池漓生命力頑強,身體素質好,恐怕早就從葬虎白蹄的背上滾落下去,香消玉殞了。
而葬虎白蹄的羽翼也殘損了一邊,單獨和破滅境小圓滿的高手對打,並且還要警惕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果然還是太勉強了。
“你!休!想!”東池漓咬着牙,一字一頓地說着,眼中的凌厲分毫未減,“你永遠也殺不了我,抹乾淨你的脖子,等着我來殺你。”
東邊月暴怒地吼道:“死到臨頭還嘴硬,拿下她!”
小圓滿高手手中一閃,一把黑色斷刃就出現在手中,黑色斷刃氣勢非凡,看上一眼都彷彿要將人的眼球吸入進入。
東池漓的心徒然一沉,那可是中等魂器,從中等魂器上使出的魂技,威力大大翻倍,那受傷葬虎白蹄怎麼還可能閃得開!
這羣該死的殺手,跟附骨之蛆一樣,如果只有小圓滿的殺手,葬虎白蹄一定能穩佔上風。東池漓想讓葬虎白蹄閃開,但是此時葬虎白蹄的身後,可是一羣溫硯風的魂獸,如果它閃開,在斷刃的攻擊下,溫硯風的魂獸大軍,勢必要再削去四分之一!
東池漓猶豫,但是敵人可絲毫不給她任何機會,小圓滿殺手手中斷刃幽光豁然綻放,他斜斜一揮,一道狠辣無比的劍氣爆射而出!
“大家都快閃開!”
再容不得多想,東池漓驚駭地高呼,如果這劍氣傷到了葬虎白蹄,葬虎白蹄定然要受到重傷,而且這劍氣餘力還會將她自己殛成粉末!
葬虎白蹄艱難地掀動了羽翼,但是羽翼受損,它飛行的速度下降了太多,根本躲不開這恐怖的劍氣。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巨大的灰色身影奔跑過來,整個地面都在顫抖,然後東池漓就覺得葬虎白蹄被撞飛了起來。
下一刻,葬虎白蹄滾落在了地上,而東池漓則落入了一個冰涼的懷抱中,只是溫熱的氣息噴吐在自己的脖子裡,酥酥軟軟的。
剛纔有人飛撲了過來,將自己摟在了懷中,並且猛地一轉身,讓東池漓和地面避免親密接觸,而他自己卻帶着兩人的重量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東池漓豁然擡起頭來,卻看見溫硯風緊緊皺着的眉毛,他的額頭上不斷地沁着冷汗。東池漓這才意識到自己壓住了他的手臂,而且似乎壓得他的手脫臼了。
東池漓連忙爬了起來,溫硯風也一頭冷汗地坐了起來。東池漓握了握溫硯風脫臼的手,瞪眼道:“你沒事吧?”
“沒,沒事……”溫硯風搖了搖頭,“你呢,你有沒有事?你的胸口……”
東池漓的胸口還在不斷淌血,就算是冰魂力也止不住血流,但是這些疼痛,她忍得住,她反倒比較擔心溫硯風脫臼的手,她搖了搖頭:“沒事,謝謝你,不是你過來,我就不止這樣了,會死的。你忍着點。”
東池漓利落果斷地握起了溫硯風的手,然後“咔嚓”一聲,在溫硯風的慘叫聲中,將他的手重新接了回去。
溫硯風粗重地喘着氣:“你……你怎麼還是這樣暴力。”
東池漓微微一笑,回頭去看戰況,葬虎白蹄雖然重新站了起來,撼地魔猿也沒有受太重的傷,只是葬虎白蹄站着的身後,一道被劍氣掠過的壕溝出現在了。
而壕溝下,七零八落地躺着一些殘肢斷臂的魂獸屍體,血液灑落一片一片,飛濺了無數的樹木,刺激着東池漓的眼眸。
溫硯風的魂獸大軍,在這場廝殺下,損失了一半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