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畔城中呆了一段時間,並沒有什麼收穫。
東池漓和半橘生前往了下一座主城。
又去打聽了一圈,還是和半橘生一無所獲地走在街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盛畔城的時候被那青年撞了一下,東池漓留了個心眼,注意着後方的情況。
豈料,後方還真的傳來一陣疾風之聲。
東池漓和半橘生往旁邊閃過去,就看見一道熟悉的背影往前方跑去。
靠,真是緣分啊!
東池漓忍不住叫道:“喂!臭小子!你怎麼老在這種地方橫衝直撞啊!不會又被城主府的人追了吧?!”
青年回頭道:“是你啊!上次真是對不住了!改天再聊啊!”說着,那青年又不見了蹤影……
嗖嗖嗖——
又有幾道身影喊打喊殺地追了過去。
旁邊有人道:“你怎麼知道那是城主府的人?”
東池漓竟無言以對。
輾轉幾處主城,東池漓大部分都碰到了這名青年,而且這青年每次都被城主府的人追着跑。如果不是東池漓和半橘生行蹤不定,而那青年也每次都被追得“好辛苦”,東池漓都快懷疑自己是不是又被舊夢涼派來的人跟蹤了。
東池漓完全不明白,這青年究竟是在幹啥子!
直到東池漓和半橘生來到納溪城的時候,又碰見了這個青年。
不過這次青年沒有兔子一樣地逃出城主府那些人的追擊了,他一邊狂吐着鮮血,一邊往街道的另一邊跑去,而他恰恰又再次路過了東池漓和半橘生。
東池漓目瞪口呆地望着這青年,對身負重傷的他豎起大拇指:“大兄弟,我敬你是條漢子!”
青年轉過頭來,看見了東池漓,臉上露出喜意:“真是天涯何處不相逢!緣分緣分啊!我終於有救了!”言罷,他竟然朝東池漓和半橘生衝了過來,旋即抱住了東池漓的大腿。
這已經不是緣分,而是猿糞了!
東池漓望着前方凶神惡煞追來的人,知道麻煩上身了。
“我不認識你啊!走開走開!”東池漓猛地狂甩大腿,豈料青年抱得非常緊,像牛皮糖一樣根本甩都甩不掉!
崩潰!
而城主府的人,已經臨近了三人。
他們看起來似乎已經是瘋了,就算東池漓他們解釋,恐怕也不會聽的。
半橘生焦急,伸手就去一起撥青年,豈料青年嘴裡哀嚎着:“朋友,我們已經見過很多次了,相逢即是緣分,救我,救我,快帶我走啊!”
“麻痹!走!”東池漓破口大罵了一聲,然後抓起青年的一隻手臂,拔腿就跑。
青年大呼了一聲:“哎,謝謝!謝謝!”
半橘生見勢只能嘆了口氣,一手抄起東池漓,一手抄起青年,腳下步子迷蹤變幻,很快就將那些靠近的城主府人給甩得遠遠的。
一直到納溪城的城外。
半橘生纔將青年和東池漓給放了下來,她臉色鐵青地望着青年,已經有種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的感覺了。
東池漓亦是面露不善。
青年吞了口唾沫,尷尬地嘿嘿笑道:“你們不要這樣看着我嘛,相逢是緣,數下來,我們也已經見過五六次了啊,都是朋友,都是朋友。你們好啊,我叫緣。”
緣?
滿口都是相逢即緣,這化名還真是取得賊好啊。
東池漓簡直是恨不得一巴掌將此人拍得飛天遁地。
要不是半橘生在的話,她老早就該被那羣城主府的人拖去千刀萬剮了。
“誰跟你是朋友!”東池漓氣道,“有你這樣將朋友拉下水,險些同歸於盡的人嗎?”
緣盤坐在地上,抹了一把鼻子,身上更是鮮血淋漓,他聳了聳肩:“朋友不就應該互相幫助,兩肋插刀嗎?不就是幫我一下嘛,以後你們有什麼困難,我也幫你們啊!”
東池漓翻了翻白眼,伸手拉着半橘生就走,一邊還嫌棄道:“搞得我們也渾身都是血,找個地方清洗清洗,真是噁心透了。”
她動用仙力將身上的鮮血都震個乾淨,但心理上還是覺得不淨。
半橘生點頭:“我也覺得不太舒服。”
緣見兩女擡腳就走,忙從地上站了起來,不顧身上的傷痛,跑到她們面前,焦急道:“哎,哎,你們怎麼走那麼快,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我告訴你們我叫緣,那你們也應該要告訴我,你們的名字纔是呀。”
半橘生倒也單純耿直,張口就要說出自己的名字來,東池漓制止了她,微微搖了搖頭。
半橘生微微挑了眉,抿脣一笑後果真是不說話了。
緣抓了抓腦袋:“你們怎麼這麼冷啊!”
“生來如此。”東池漓瞅着緣,語氣涼薄,“讓開,再不讓開後果自負。”
“哦……”緣果真乖乖地走到了一邊去。
東池漓走了兩步,實在是看不過去,就丟了幾顆丹藥給緣:“吃了它,對你的傷有好處。”
緣接過丹藥揚了揚,笑眯眯道:“謝謝啊!面冷心熱嘛!好人!”
東池漓搖了搖頭,就和半橘生回納溪城去了,所幸城主府的人並沒有記住她們的面容,路人也不認識她們,所以回城並沒有受到阻礙。
入了客棧,第二天倆人又到處去打探消息。
街上。
嗖——
一道腥風掃來,就有人捉住了半橘生的大腿。
這次東池漓一看是真的炸毛了,她一巴掌拍在青年的腦袋上,惱火道:“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啊!”
但當她再定睛一看的時候,發現緣已經奄奄一息了。
就算半橘生現在甩開他的雙手,一定也能夠輕而易舉地甩開,她無辜地看着東池漓:“怎麼辦?”
東池漓扶額,無奈道:“帶他走吧。”
半橘生果然就再度上演了昨天的一幕。
城外。
東池漓給緣簡單地包紮了一下,雖然沒有帝天凌處理得好,但好歹耳濡目染還是懂一些的,然後又給緣抹藥、喂藥,跟個老媽子似的。
“真他媽是作死小能手!”東池漓對着緣輕呸了一聲。
緣眼珠子轉了轉,望着東池漓,又望了望半橘生,嘿嘿笑了起來:“謝謝你們又救我一命啊。”
東池漓沒好氣道:“你這人到底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