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城的某一個古宅後的小巷子裡,一頂黑帽緩緩地探了出來,他目光就這麼隨着習芒的離去,逐漸地散逸起來,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往事。
他淡淡地說道:“東池漓,我不會輸給你的。”
說罷,他的身影又隱匿在了古宅後的小巷子裡,這裡似乎能夠完美地躲過那些傀儡的視線。
雪白流光在天際上飛掠。
耳邊風聲呼嘯,東池漓感覺到,習芒的身軀甚至比她的還要冰涼,可是這股冰涼,卻讓她覺得異常的溫馨,就像是找到了知己一樣。
冰藍色的髮絲吹拂在自己的臉上,
一路上,街道兩旁不時有傀儡突然出現在東池漓的魂識中,但是當這些傀儡出現的時候,就證明這些傀儡已經在習芒強大的實力下,完全喪失了攻擊的能力。
它們在還沒有靠近習芒和東池漓的時候,就已經被習芒恐怖的寒氣固定在了空中,一頭向着堅固的地面栽倒下去,碎得四分五裂。
東池漓不由得有些心疼,她的腦袋在習芒的懷中蹭了蹭,嘟着嘴不滿地說道:“鳥人,鳥人,就不能讓那些盔甲和武器不碎嗎,那可都是上等魂器啊。”
“老實點,”習芒按了按東池漓的腦袋,讓她縮回了自己的懷中,然後繼續往前飛掠而去,“上等魂器對你來說,已經沒有太大的用處了,你不是已經有疾影斷水了嗎?”
東池漓不滿道:“那把這些魂器撿起來,我還能拿去交易行賣掉啊。”
習芒冷冷道:“這麼點魂幣,你會在乎?隨便去找子諫拿,不就有幾億幾億的魂幣給你嗎?”
“那我還可以給我的朋友們啊!”說到這裡,東池漓忽然想起來,在古城中還沒有見過子諫的身影,他應該躲藏了起來,應該還很安全吧。
在遠處的人羣之中。
子諫抓了抓頭髮,然後看着習芒跟東池漓消失的方向,平靜道:“還好師父被人救下來了。這傀儡的速度跟我的速度也是不相上下了,剛纔離傀儡太遠,只攔下了一隻傀儡,險些師父就……”
子諫擡起自己的另一隻手來,那裡破開了一大道傷痕,鮮血汩汩往外淌着,在陰森的街道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引起了諸多人的注目。
“既然來到了這古城,他們就不怕拿不到好東西,不需要你來擔心。如果連命都活不到出古城,就算你拿了那麼多上等魂器出去,也沒多大用處。”
“我朋友那麼多……”
“對你真正有益的,又有哪一些?”
“……你這個人好勢力。”
“我這是爲了你好。”習芒伸出一隻手來,在東池漓的腦袋上敲了一下。
東池漓不由得揉了揉腦門,撅嘴道:“你這個人好霸道,我多些朋友,難道對我的未來不好嗎?人在江湖,哪能不有幾個朋友?”
“朋友太多了,對你也是牽絆。”習芒嘆息道,“很多時候,你很多事情都是在朋友的立場上實施,這很容易讓你陷入困境,比如說,那個公博白。”
東池漓臉色一變,不滿道:“你不要提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不認識他。媽蛋,好心好意對他,他竟然暗地裡打了我一掌,煩躁。”
習芒淡然一笑,拍了拍東池漓的肩膀:“你終歸是太相信別人,對別人太好了。”
東池漓輕輕地嘆了口氣,不再說話了,也許習芒說的真的是對的,她以後不如聽習芒的話,老老實實在讓自己在修煉的路上走得更遠纔是。
習芒的神行突然停了下來,他的目光在四周搜尋了一遍,皺眉道:“我總感覺有人在看着我!是那邊!”
習芒猛地落在了地上,隨手揮開了幾個向自己撲過來的傀儡,然後將東池漓放在了一邊,眯着眼睛往前面那座高聳的殿堂望了過去。
只不過,這座殿堂還離他們很遠,不得不說,這座古城真的大得很恐怖。在習芒這樣飛速的急馳下,竟然還飛不過這座古城的一半。
習芒淡淡道:“不愧是神蹟古城,這古城中,有多處地方,是我要感到忌諱的。”
東池漓皺了皺眉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們還是小心點好?不要去那些你感覺不好的地方,要不然連你的小命都一起送走了,那可就不好了。”
習芒驀地低下頭來,看着東池漓的眼睛,非常嚴肅地說道:“你覺得,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裡,我會讓你拿一些破爛玩意兒回去?如果要去的話,就去那裡!”
習芒的大手驀地往北方一指,正是那座巍峨連綿,甚至還閃耀着異常陰森森幽光的殿堂!
東池漓嚇了一跳,連忙掰住了習芒的手,使勁地往下壓,卻發現習芒的勁道太大了,她根本按不下去,不由得怒道:“你瘋了嗎?連我都感覺得到,那座殿堂裡面一定藏着最爲可怕的東西,更何況這裡可是神蹟古城,裡面藏着的,很有可能是擁有神力的東西,你要是受了傷,怎麼辦?”
習芒愣住了一會兒,旋即露出了一個讓東池漓覺得異常妖豔的笑容,東池漓甚至覺得自己就快要被那笑容,被那淡綠色的眼眸,深深地吞噬進去。
習芒淡淡地笑着說:“就算是神蹟,爲了你,我也要闖上一番。起碼要報答了你這些年來,對我的恩惠。”
東池漓一愣,詫異道:“我對你的恩惠?我對你有什麼恩惠?你在逗我嗎?”
習芒嘆氣道:“你以爲我爲什麼要選擇你當宿主,如果沒有你的話,我的身體並不可能恢復得這麼快,更不可能,在剛纔那麼多人的面前,當衆救下你。”
“你的意思是……”東池漓皺起了眉頭。
“因爲你體內擁有至寒之力,我需要你的至寒之力,恢復我所受下的重傷。”習芒拍了拍東池漓的肩膀,溫和地說着。
東池漓卻又奇怪道:“我記得,你是在地球將我弄過來的吧,在地球的我,可沒有這樣擁有至寒之力的能力啊。”
習芒微微眯了眯眼睛,露出了一絲危險的眸光,突然抓着東池漓的下巴,略微一用力,讓東池漓覺得有些疼痛,他冷冷道:“如果我將事情的真相說出來,你恐怕會恨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