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人的努力下,墨七終於再次跪在了蒼茫的大地上。
那渾身都是鮮血的白衣人抱着彌城落生的大腿,嗚嗚咽咽地哭道:“多謝多謝,我險些就他打死了。”
彌城落生笑呵呵扶起了白衣人,說道:“你是什麼人?來蘊龍獄附近做什麼?爲什麼會跟大師兄切磋?”
那白衣人連忙拍了拍衣服,抱拳道:“在下是靈域的一個散修李清光,前些日子聽聞蘊龍獄可以無視五大宗派的規矩隨意收徒,所以斗膽來試試,想要加入貴派。”
“哦?”彌城落生和路北山、東池漓相視了一眼,眼底皆是流露出了莫名的笑意,看來他們在天機城放出去的消息,果然已經傳遍整個靈域了?
更或者說,眼前這個人根本就是聖殿派來的眼線?
“難怪大師兄要跟你切磋呢。”端木優嘻嘻笑着,她何其聰明,自然猜得出這其中的貓膩,便笑吟吟道,“本派的入門規矩就是要跟大師兄打上一架,贏了才能入派,你輸了喲。”
李清光詫異道:“大師兄?他說他是蘊龍獄一個看門的,而且他也只說不敗給他就可以加入蘊龍獄了。”
“被打成這樣,你不是已經輸了?”路北山雙手抱胸,不屑地看着李清光。
李清光頓時一臉尷尬,他苦悶道:“在下不久前閉關,錯過了參加五大宗派選拔的機會,正懊惱的時候卻聽說蘊龍獄收徒,好是狂喜地趕來,沒想到卻……哎……既然貴派的要求這麼高,門中弟子應該不多吧?爲何不能通融通融,讓我也加入呢?”
“這你就錯了!”路北山不滿地挑眉道,“我蘊龍獄怏怏數千弟子怎麼叫門中弟子不多呢?難道你沒有聽其他人說我蘊龍獄人丁旺盛嗎?”
李清光卻滿臉詫異,搖頭道:“卻有聽說過,但是來之後便不這麼覺得了,只覺蘊龍獄門可羅雀,否則我同此人交戰這麼大的事情,爲何沒有其他人出現?”
“嘖嘖。”端木優揚起了頭,高傲道,“你以爲蘊龍獄同靈域的其他宗派一樣,都是那麼浮誇的地方麼?我們獄中弟子專心修煉,既然大師兄能夠將你拿下,他們爲何要出現?況且,蘊龍獄數千龍穴可不是白設的。”
端木優振振有詞,而且臉上的神色異常的光榮,李清光都不得不相信了端木優所說的話,全部都是真的。
“……”李清光面露尷尬之色,連忙道,“是我唐突了,能否帶我到蘊龍獄中去?或許派中長者同意我留在蘊龍獄呢?”
一直在一旁沒有說話的東池漓,終於開了口,可是她這一開口,就讓所有人都爲之震驚:“殺了他。”
衆人都將目光投向了東池漓,略帶幾分疑惑,雖然李清光有可能是聖殿派來的人,但也可能是真正要入派的人,這麼篤定地要殺一個人,或許不太好。
李清光驚駭道:“爲何要殺我?”
東池漓冷冷一笑,右手從背後伸了出來,拿出了一塊極爲奢華的腰牌,對李清光道:“這可是你的東西?”
“你……”李清光臉色一變,魂識往空間戒指中一掃,然後猛地爆退了數尺,二話不說就朝天際掠去。
東池漓眯了眯眼睛,寂虛寒羽揮舞開來,轉眼就跟上了原本就受了重傷的李清光,並且一拳撞了他的背上,“嗵”地一聲,李清光猶如隕石墜落一般,狠狠地砸在地上。
東池漓旋即落在了地上,一腳踩在了李清光的肩膀上,將腰牌丟在了李清光的臉上,冷笑道:“聖殿聖陽壇弟子李清光,怎麼?來蘊龍獄是聖殿派你來的,想要做什麼?打聽蘊龍獄的近況?”
李清光臉色蒼白,咬着牙道:“你爲什麼會拿到我的腰牌!腰牌明明在我的空間戒指中!你是……難不成你是靈域多年來的怪盜?!”
“怪盜?”東池漓摸了摸鼻子,一腳將李清光踢得在地上翻滾了幾圈,淡漠道,“那是我徒弟。”
說着,東池漓轉頭過來對彌城落生三人道:“怎麼處置他?我建議殺了他。”
彌城落生笑呵呵地走了過來,並且搖了搖頭道:“殺戮並不能解決一切,讓他回去吧。這次我們蘊龍獄也沒有損失,而且他還讓大師兄玩得挺開心的不是?”
東池漓無語:“……”
端木優卻踢了一腳李清光,哼道:“滾回去告訴帝天罰,想對付我們蘊龍獄,大可以直接派一羣什麼生死天境的,掌天境的武者來,我們蘊龍獄儘可接下聖殿的挑戰。他派你一個小小天修境的武者偷偷摸摸地過來打探消息,也是恬不知恥、膽小怕事!”
李清光陰沉着臉,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朝東北方向掠了過去。
一個月之後,李清光便出現在了聖殿金碧輝煌的大殿中,對着前方那一道面對着聖座的高大背影,鞠躬道:“屬下該死,沒有成功混入到蘊龍獄中去。不過聽蘊龍獄的人說,他們獄中似乎確實有數千弟子,他們的樣子並不像是在說假。”
“哦?”那高大背影聲音不怒自威,有一種讓人情不自禁臣服的感覺,正是靈域之高的存在罰罪太上——帝天罰。
帝天罰道,“蘊龍獄的人是如何發現你的身份?你用了聖殿的魂技?”
李清光略微發抖,跪了下來道:“屬下不敢使用本門魂技,所以受了這樣重的傷回來。是東池漓,東池漓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將我空間戒指中的令牌盜走了。”
“東池漓?”帝天罰沉吟了一聲,似乎纔剛剛想起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物一般,恍然大悟道,“是那個阻攔天凌和念瑤成親的姑娘?”
“是的,太上。”
帝天罰拂了拂長袖,淡漠道:“倒是一個不簡單的姑娘,體內擁有着至寒之力玄寒水,還擁有者失傳已久的神技探囊取物、化相千面。天凌若能同她成親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只可惜,她一人的力量,如何能鞏固得住我帝家在靈域的地位……而且,她同習芒的關係也非同一般。”
帝天罰又道:“似乎有幾天沒找習芒聊聊了。”
說罷,帝天罰寬了寬長袖,走下了聖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