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東池漓有些無語地看着在自己跟前歪頭就睡的藏夢人,看他這麼自信滿滿的樣子,到底是爲了啥?!
她走上前去,想拍拍藏夢人的肩膀,卻發現自己已經沒有手了……可是,他果然又已經睡死了過去,怎麼叫都叫不醒。.
東池漓不由得有些忐忑地看着四周虎視眈眈的暗修士,重重地吞了一口唾沫,藏夢人究竟是在賣哪‘門’子葫蘆‘藥’啊,她現在可是沒有手了,什麼屁魂技都使不出來了,只能安安靜靜地當一個“漂亮姑娘”了。
想到這裡,東池漓咧了咧嘴,臉上那些紅‘色’的龍鱗還老老實實地覆蓋在自己的體表,她才放心地鬆了一口氣,好歹日耀滄煌跟龍鱗可以幫她抵擋一部分的傷害呢。
雖然藏夢人說過不要打擾他,但東池漓還是站在藏夢人身邊忐忑不安,就在這個時候,東池漓忽然發現藏夢人的身上漸漸地氤氳起了一層淡淡的白光,如夢如幻。
神祗連東池漓都出現了一絲睏倦之意,雙臂的疼痛讓她神智逐漸不清,而且還有些昏昏‘欲’睡。不過,很快就有一股清涼的氣體縈繞在了自己的周遭,東池漓竟覺得神清氣爽,甚至連雙臂的疼痛也緩解了不少。
“啊!”
就在此時,一聲熟悉的慘叫聲引起了東池漓的注意,東池漓擡頭望了過去,卻發現方纔那名暗武者竟也歪着腦袋沉睡了起來,在睡夢中還發出一聲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不一會兒,那暗武者竟然了無生機地從高空之上,一頭往大地栽了下去,並且落入了早已佈滿無數深淵的地縫中去,再沒有爬起來。
沒有任何的璀璨魂技,沒有任何太大的聲響,那掌天境的暗武者竟然就這麼……被藏夢人剝奪了‘性’命,那可是掌天境的暗武者!
很快,又有一道道的慘叫聲,在東池漓的四周響起,無一例外全部都是暗修士!
東池漓有些驚駭地看着藏夢人,他是如何這樣悄無聲息地奪走這麼多暗修士‘性’命的?這種方法,讓東池漓有一種偷天換日的感覺!
恐怕那些暗修士到死都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畢竟是連東池漓都沒有搞清楚。
當藏夢人如法炮製地奪走數百名暗武者的‘性’命後,他的頭才略微一動,擺正了起來,並且長長地鬆了口氣,似乎很疲累的樣子。
東池漓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剛想伸出雙手,看到空悠悠的雙臂,不由得嘆了口氣,然後對藏夢人諂媚道:“寒夢,寒夢,快告訴我,你是怎麼辦到的?”
藏夢人冷冷道:“以魂識控其魂識,否則我怎麼會被稱爲藏夢人?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我,獨‘門’魂技,寒皇都學不來,你肯定學不來的。”
“切。”
東池漓翻了翻白眼,不過還是很羨慕藏夢人的魂技啊。實在是恐怖,這樣無聲無息地就能帶走大批人的‘性’命,難怪能號稱魔域連雪城三大護法之一了。
就在此時,天空之上傳來劇烈的轟鳴聲,東池漓猛地擡頭往上看去,赫然發現泣血暗主捂着‘胸’口狼狽地掠了出來,而他的身後跟隨着同樣狼狽的寒戰。
看來二人在星空虛空之中已然是爆發了可怕的戰鬥,導致二人都受傷不輕。
見到寒戰和泣血暗主停止了‘交’戰,魔域大軍和暗域大軍也自覺地停了下來,這場戰爭勝負已經分明瞭。
是泣血暗主輸了。
不過就算是泣血暗主輸了,暗域大軍依然對他有着無上的崇敬,特別是在他說完那句話。
“寒戰!”泣血暗主掠到下方,怒斥道,“今日之仇,我來日必定會報,數千年前,你的修爲尚且不如我,數千年後,我擁有比你多的信仰之力,你休想贏我。若不是我擔心太大的動靜會引起神域那羣老傢伙的注意,我豈能被你所傷?”
寒戰冷冽地笑道:“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就吃定了你這個弱點,我知道你不敢製造太大的動靜,而我也回不到神域中去稟告這一切,不過沒關係,來日方長嘛,我們慢慢來。”
說着,寒戰的眸光往下掃了一圈,本來有些滿意這次魔域的戰鬥力,因爲魔域大軍的損失沒有暗域大軍損失來得多。
可是當他將目光落在東池漓身上時,滿身鮮血的東池漓頓時刺‘激’了寒戰的眼眸,他徒然暴怒道:“漓兒!是誰把你‘弄’成這樣了!”
東池漓張了張口,竟然說不出話來,開什麼玩笑,現在的她要怎麼說話?說自己被自己的能量炸斷了雙手,她還沒有這臉……
太憂傷了。
豈料,泣血暗主也將目光落在了東池漓的身上,也瘋狂地暴怒道:“是誰傷了東池漓?給我站出來!”
暗域大軍一片噤聲,良久之後纔有人小聲道:“是她自己把自己‘弄’成這樣的……”
寒戰和泣血暗主登時就愣住了,東池漓把自己‘弄’成這樣的?天吶,這是啥!
“怎麼回事?”寒戰皺着眉頭對藏夢人問道。
藏夢人卻淡淡地說道:“現在好像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漓妹的傷勢雖然重,但是並不是神物所傷,好好地休養一段時間,就可憑藉月光的復原能力,將她的傷勢復原。”
寒戰一聽,方纔鬆了口氣,高興道:“那就好,沒有落下什麼不可恢復的傷勢比什麼都好。”
東池漓卻怪異地看着藏夢人,“漓妹”二字猶在她耳畔迴旋‘蕩’漾,她是第一次聽見藏夢人這樣叫她,心裡竟然升起了一絲奇異的‘波’瀾,很是舒服。這一聲“漓妹”,和東陵莎莉嘉叫出來的,感覺完全不一樣,雖然語氣冰冷,但是那關切之意,卻已經深入到了骨子裡去。
泣血暗主淡淡地嘆了口氣,對東池漓道:“看來今日不能把你帶回暗域中去了……不過,我想要你牢牢地記住我,一輩子都不會忘。”
東池漓目光落在了泣血暗主的身上,始終不明白泣血暗主爲什麼對自己會有這樣的執念,他們明明是兩不相干的人。
而且,她憑什麼要對泣血暗主念念不忘?
泣血暗主猛地掀開了灰‘色’的帽子,一張臉豁然‘露’了出來,他邪魅地笑道:“你可還記得我?”
原來他原本的聲音竟是這樣的好聽,他擁有着這樣一張帥氣的臉。
可是,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東池漓當場就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