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蛇,你別跑!”
煞地熊蠻咆哮了一聲,當即也四肢並用地狂奔了過去,卻忽地腳下一滑,整個人也“哧溜”一下滑了過去,煞地熊蠻登時就呆了。
它連忙用魂力控制住自己,讓自己漂浮了起來,然後雙爪朝蛟龍抓了過去,但是蛟龍滑行的速度太快了,煞地熊蠻每次要抓它,它都“哧溜”一聲,到前面去了。
眼見着高高噴起的海水就在自己的眼前了,蛟龍頓時狂喜,也用魂力控制住自己的身軀,飄浮了起來,朝海水形成的通天柱撞了過去。
嘭!
無數的冰晶爆破開來,散逸在冰面上。
蛟龍剎那間就呆了,在它撞上水柱的那一刻,一股強大的冰魂力驀地從冰面上竄了起來,將眼前的水柱瞬間凝結成了冰柱,它便這麼一頭撞了上去。
噗通。
蛟龍又跌在了冰面上。
“熊蠻,你給我快點,我快支撐不住了。”東池漓粗重地喘着氣,疲憊的聲音從冰層下傳了上來,製造這一大片的冰層,幾乎耗空她所有的魂力,再拖延下去的話,不僅契約不了蛟龍,恐怕冰層化解開後,她連命都要搭進去。
煞地熊蠻也明白時間刻不容緩,伴隨着驚人的怒嘯聲,它衝向蛟龍。
而蛟龍在冰面上根本動彈不得,就像是在陸地上的魚,不斷地掙扎跳躍着,即便是用魂力讓自己的身體懸浮起來想要掠走,也沒有煞地熊蠻速度快。
蛟龍從來都是生活在海域中,也沒想過自己會和陸地上的九級神獸有交集,所以它一向都是致力於研究海域中的戰鬥,而非空中、陸上。
“我看你還跑,雜魚!”
煞地熊蠻不由得哈哈大笑,龐大的爪子豁然拍向了蛟龍。
也就在這一刻,一陣刺眼的黑光突然就從蛟龍的身上閃現,煞地熊蠻剎住了身形,片刻後突然就狂笑了起來。
只見一個一絲不掛的小人從偌大的黑霧中狂奔了出去,跑五步摔一步,滑一段距離,跑五步摔一步,滑一段距離,而目標則是冰層的邊緣。
蛟龍此時竟然只能靠化作人形,狂奔在冰面之上了,當真是可笑。
煞地熊蠻瞬間也化作人形,飛掠了過去,他在空中飛掠的速度快到了極致,剎那間就出現在了蛟龍的面前,然後一拳狠狠地砸向蛟人的鼻子。
蛟人因冰面太滑,躲閃不及,便眼睜睜地看着熊蠻的拳頭在自己的眼前越變越大,然後自己送了上去。
嘭!
伴隨着一聲淒厲的哀嚎,蛟人頓時跪在地上,捂着鼻子鮮血飛濺。
熊蠻抓着蛟人的脖子,拎了起來,然後接連好幾拳轟在了蛟人的臉上,打得它七葷八素,意識不清。
離了水的海域霸主,便只能落得這般下場了。
即便是漫天雷雲怒轟而下,在冰面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可怕窟窿,卻也轟不進熊蠻那皮糙肉厚的身軀。
而在蛟龍被熊蠻制服後,漫天的雷雲也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我看它已經不行了。”熊蠻懸着空,像拎小雞一樣拎着蛟人,大笑着對東池漓道,“你快點上來吧,看來我以後就不用聽你使喚,跑來跑去了。”
嘩啦啦——
所有的冰層在這一刻瞬間化作了流動的海水,與寧靜的海面一般無二,所有的寒氣已經被東池漓盡數收了回去。
而冰罩包裹着商船,緩緩地升上了海面,海水在冰罩上嘩啦啦流淌而下後,冰罩瞬間破開。而商船則平平穩穩地停在了海面上。
船上的衆人都重重地鬆了一口氣,心情猶如陽光刺穿陰霾一樣暢快,不過卻還猶有心悸。
他們敬服地望着東池漓,如果沒有東池漓的話,他們這次很可能就會被這頭蛟龍玩死了。
即便是東池漓放棄了雙方和解的機會,讓他們經歷了一場驚險,不過他們也活下來了,而且沒有任何的損失,況且還欣賞了一場驚天之戰,將來回頭想起,也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即便剛纔的他們怕得要命。
此時的東池漓滿頭大汗地盤坐在甲板上,不斷地往口中塞着恢復魂力的丹藥,剛纔若不是風早樓在一旁喂她吃丹藥的話,她不可能將那麼廣闊的冰層全部堅持下來,而且還經得起煞地熊蠻那麼狠狠地幾砸。
“你要是敢胡來,我就弄死你。”熊蠻瞪了一眼手中有氣無力的蛟人,旋即對東池漓道:“你怎麼也?”
風早樓連忙道:“剛纔師父囑咐過我了,讓她先休息半天,再去契約那蛟龍。你別讓它跑了,或者恢復過來。”
熊蠻淡淡地應着:“哦。”
在接下來的半日裡,一旦蛟人有任何要恢復的跡象,熊蠻便會狠狠地賞他幾拳,打得他面目全非,氣息虛弱,根本認不清楚本來的模樣。
半日後,東池漓非常順利地就將蛟人契約了下來,並且一本正經地囑咐他,下次變成人,一定要穿上衣服,不能裸奔,否則會非常丟她的臉。
“你是什麼魂獸?”東池漓笑眯眯地看着眼前鼻青臉腫的蛟人。
蛟人沒好氣地口齒不清道:“御雷黑蛟。”
東池漓一瞪眼:“魚雷黑椒?”
“御雷黑蛟。”
“魚雷黑椒?!”
“御雷黑蛟!”蛟龍氣得險些翻過頭暈過去,而且這一大張口說話,臉上就疼得要命。
東池漓點了點頭,笑道:“哦哦,那以後就叫你黑椒吧。”
“……”
風早樓在一旁暗搓搓地偷笑了起來,沒想到他師父竟然還挺會調侃人。雖說剛纔還害怕着,但是現在竟一點也不害怕御雷黑蛟了。
東池漓一本正經地對黑椒道:“我並不經常在海域中,所以你到我的魂獸空間裡去,一定要多加訓練陸上戰鬥,習慣飛行等等,我會時常盯着你的。知道不?”
“哦。”黑椒明顯很是不服氣。
東池漓也不在意,揮了揮手道:“你們兩個都進去吧,熊蠻,你可以繼續回去造你的孩子了。”
話還沒說完,熊蠻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化作流光掠向東池漓的眉心,黑椒緊隨其後。
東池漓擡了擡手,風早樓便會意地回頭對水手們大聲道:“重新吧!”
海風明朗而鹹鹹地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