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魂力都集聚在小指上,東池漓的臉色已經煞白了不少,而且有一種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壓迫感,否則小指就會自爆。
她連忙對準了另一塊更爲龐大的巨石,幾乎有兩人高,然後輕念一聲:“去!”
一道白色光芒在東池漓的手上猛然一亮,就聽見“噗”的一聲,巨石已然被太陰小指穿透了一個小洞!
而且太陰小指的餘威依舊很強勢,又聽見十幾聲幾乎沒有斷開的接連“噗噗噗”聲,它竟穿透過了甚多東西,一路穿透過去,最後戛然而止!
因爲抽空了所有魂力,東池漓的臉色已經很白了,但是此時此刻她的臉更白了……她沒想到太陰三指的威力竟然這麼強,她連看都沒看到流光射出,太陰小指就已經撒野了老遠!那太陰食指又該是怎樣的威力!
而且最後太陰小指的戛然而止,分明是碰到了“高手”,被直接攔截下來了!
那個“高手”它不是人,而是魂獸。
東池漓聽見了它憤怒的吼叫聲,能夠攔截下太陰小指的魂獸,東池漓想想就要暈過去了,還是撒腿就跑來得痛快!
畢竟,此時此刻東池漓的身上已經沒有魂力了,讓她碰到魂獸,只有被撕碎的可能!
不過,在天元城中竟然會有魂獸?
東池漓轉念一想,便知道可能是有馴獸師在附近了,而魂獸便是馴獸師馴服的魂獸。這麼一想,東池漓覺得更加的忐忑,這裡離密集居住區雖然遠,但也不是遠到哪裡去,剛纔的太陰小指可能真的射到學生的院落裡去了。
要是把圍牆洞穿了一個小孔,再毀了什麼東西,院落的主人不生氣纔怪!
東池漓沒了命的狂奔,這種時候,果然還是和氏堂的身邊比較安全啊。
唰唰唰——
東池漓耳朵一豎,就聽到一陣快速的奔跑聲,而且奔跑的速度簡直可怕,很快就接近了東池漓的身後!
尼瑪,這麼快,什麼魂獸啊!
緊接着東池漓只覺得背後一陣風吹起,一道身影高高地躍起,然後“轟”地一聲落在了她面前的地上,伴隨着這轟天裂地的聲音,東池漓的心臟也“嘭”地跳了一下,險些跳出了胸腔。
只見一頭渾身灰毛,長相猙獰可怕的巨大灰猿站在了她的跟前,灰猿有四米高,胸肌和腹肌一坨坨的,充滿力量的爆發感,四肢強壯得東池漓覺得很輕易就可以把她捏爆。
東池漓頭皮一陣發麻,沒想到在天元學院學生居住區也會發生這樣的危險!
“吼——”灰猿齜牙咧嘴地叫了一聲,露出了兩顆尖銳的獠牙,腥氣撲面而來,讓東池漓不由得揮了揮手,心中暗呼好臭。
“咕嚕。”東池漓重重地吞了一口唾沫,看着灰猿小聲道,“嗨,你的主人是誰?要我去道個歉嗎?”
“嘶——”灰猿把拳頭往自己的胸口砸了一下,然後結結巴巴地說道,“死……死女人!”
東池漓心頭一沉,這還是一頭六級魂獸!只有六級魂獸才能說話!奇怪的是,灰猿一直都只有一隻手放在前面,另一隻手則放在背後。
“鳥人,鳥人,救命!”東池漓連忙在心裡呼喊。 wωw• тt kān• c o
習芒卻沒有理會東池漓。
“關鍵時刻竟然不理我,要你何用!”東池漓抱怨了一聲,就把目標轉向魂獸空間,焦急地喊道,“茵茵,茵茵,你醒了沒?”
“呼嚕……呼嚕……”
東池漓的魂識看見葬虎白蹄正“美滋滋”地打着呼嚕,怎麼叫也叫不醒,看來是吃了五級魂獸的魂晶,精神得到了滿足,吃飽喝足就該睡覺啊!
“一個小女孩家家的,怎麼可以這麼嗜睡呢!”
東池漓無奈地收回了魂識,擡起頭來正視着灰猿的眼睛,咬牙道:“死猴子,你想怎樣?帶我去見你的主人?”
就在這時,東池漓忽然看見一簇黑色頭髮在灰猿的背後飄了起來,一陣清新的髮香鑽入鼻孔,東池漓不由得詫異,這是什麼猿,殺馬特灰猿?竟然留着黑色的頭髮,什麼情況?
東池漓越想越不對勁,就要繞到灰猿的背後去看,它的後面一定藏了一個人,沒錯,一定就是那個馴獸師!
豈料,灰猿見東池漓動了,它也動,跟東池漓繞着圈圈,就是不讓東池漓繞到它的背後去。
所幸,現在是晚上,東池漓恢復魂力的速度很快,膻中內丹提供了一絲絲的魂力,東池漓藉助着這魂力,使出凌風步奮力一躍。
“咦。”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
灰猿見勢連忙一隻手向東池漓抓了過來,不過東池漓輕鬆地一躍,就跳上了灰猿的手,然後順勢一躍,平平地飛了出去,她回頭一看。
果然看到一個身材頎長的黑髮男子正站在灰猿背在後面的掌心上……
男子一頭如瀑黑髮,傾瀉而下直達膝窩,一襲淡淡的青衫,身材削瘦,似乎弱不經風,但眼睫纖長,五官柔膩,眉眼間滿是冷峻,月光灑下,照着他嘴脣有些病態慘白,卻更顯出他的俊美。
此時看向東池漓的黑眸,有些震驚,但很快就被收斂了下來,他清冷道:“雖我不願唐突佳人,但是佳人唐突了我。”
佳人?
東池漓低頭一看,果然看到自己雪發垂肩,這才暗罵自己一聲,出門忘了化男妝了!不過這樣也好,過了今天,她只要帽子一罩,管他還認不認識自己!
“不好意思。”東池漓略微低了低頭,說道,“不知道這次損失了你多少財產?我一一照賠就是。”
男子淡淡地看着東池漓,然後拍了拍灰猿的背,灰猿就將男子放了下來。
他負手走了過來,東池漓站得筆直,沒有退步,既然要賠錢,那麼她還心虛什麼!
豈料,男子揮了揮,然後張開雙臂,淡漠道:“你所在的這一片地域,都是我的院落。”
東池漓吃了一驚:“誒?”
男子收回了雙手,負手背對着東池漓:“你毀了我的院落,毀了我精心打理的花草樹木,還洞穿了我的圍牆,洞穿了我的房屋,險些傷及我命,你該賠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