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東池漓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左臂簡直是鑽心的疼痛,如今已經是半神的她了,身體造化何其強悍?竟然還會被雷霆之威所傷,可見這張雷網有多麼的可怖。.
這下子,她凝了神,捂着左手便迅速地閃躲了起來,在這密密麻麻的雷蛇之中,顯得遊刃有餘,她原本就是以速度擅長。
東池漓剛纔還是因爲剛纔同一落說話,才導致一不留神被雷網所傷,童濤和何惜君早便注意到了,躲閃也比較及時,所以並沒有受傷。
不過,何惜君看起來非常害怕的樣子,全然躲在童濤的背後,瑟瑟發抖。
童濤不由得勃然大怒道:“何惜君,你一直躲在我的背後,我怎麼去躲這密密麻麻的雷蛇?你這是要拖累我!”
何惜君頓時就委屈了,她閃出了童濤的背後,很快就被一道雷蛇直接穿透了左小‘腿’,當即慘叫了一聲:“啊!”
東池漓不忍,連忙掠了過來,抓住了何惜君的手,幾個飛身閃躲後,就帶着何惜君退到了離雷網較遠的地方,那些雷蛇終於也觸及不到這裡了。
一落也跟着掠了過來,‘脣’角掛着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你怎麼不會躲?”東池漓將何惜君的手甩了下去,有點生氣地說着,她自己左臂的血方纔用玄寒水暫且止住,就瞧見何惜君的左小‘腿’在冒着血,頓時有些惱恨。
“那雷網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東池漓瞪了一眼一落。
一落一臉風輕雲淡,旁若無人地盯着東池漓,輕輕道:“那便是星域中相當於蛋殼的存在了,想要出這個地方,去神域星空,你首先就得從這裡,破殼而出。”
東池漓訝然,驚駭道:“那雷網這麼霸道,我們要怎麼出去?只要靠得再近一些,就要被電‘成’人幹了吧?”
“你就這麼不相信自己?這可不像你了啊。”一落輕輕地笑道,“既然其他的半神都能進到這神虛天裡來,你爲什麼出不去神域星空?”
東池漓默然,她自己倒不怕,關鍵是她之前可是拐着彎答應別人了。她回頭看了一眼何惜君,頓時就嘆了口氣,何惜君這個樣子,她怎麼出去?她真的是半神嗎……
聽見一落這麼說,童濤便犯了愁,他皺着眉頭,看向何惜君的眸光,卻是越發的不滿了。
何惜君似乎知道自己拖累了大家,一直低着頭,沉默不語。
東池漓一邊給何惜君餵了顆丹‘藥’,但是丹‘藥’對於半神來說,似乎並沒有那麼大的用途了,最大的用途便是東池漓解饞用。
她只能簡單地給何惜君包紮着小‘腿’,內心更是不滿童濤的不管不顧。她彷彿想起了什麼,她詫異地說:“你該不會……這一千多年來,只顧着修煉,卻從未和人‘交’過手,也沒學過多少魂技?”
何惜君還沒說話。
“哼。”童濤冷冷地哼了一聲,說道,“她只是從未和人‘交’過手罷了,身上的魂技可是多如繁星呢,而且大多還是靈武魂技。如果不是因爲她家族的關係,給了我諸多好處,我也要從她身上學一些魂技,否則我也不會答應帶她一起去神域。她倒好,硬是要同我成爲相好。”
何惜君的肩膀一顫,似乎在強忍着不落淚。
童濤又繼續道:“她長得也不怎樣,我身爲堂堂半神,身邊又怎麼會缺美貌‘女’子?只不過那些‘女’子都被她的半神身份唬走了。她,實際上也是個廢物——”
啪!
童濤話還未說完,東池漓便一巴掌掀在了童濤的臉上,童濤猝不及防地就被掀飛了出去,並且噴出了一口鮮血來。
他勉強地穩住了身形,對東池漓駭然道:“你這是做什麼?”
何惜君有些訝異地看着東池漓。
“你廢話很多,我不喜歡聽。”東池漓狠狠地瞪了一眼童濤,童濤便被東池漓眼眸中蘊涵着的殺機嚇了一跳。
他當即有些憤怒,握緊了拳頭,正要發怒,一落卻輕輕地嗤笑了一聲,童濤頓時就收回了拳頭,低下頭來,眼眸中閃過一絲憤怒。
現在對方是兩個人,何惜君又受了傷,他不能輕舉妄動,畢竟寡不敵衆。
他‘揉’着臉,委屈道:“東姑娘,我不過是提醒你罷了,你帶着何惜君只會拖累你自己,不如我們將她留在這裡,她自會回放逐之地去的,我們去神域星空,豈不是兩全其美?”
“我自有我自己的考量,不需要你多言。”東池漓繼續蹲下來,邊替何惜君包紮小‘腿’,便問道,“他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我們幾個都不瞭解神域,神域一樣險惡得很,貿然前去的話,會有生命危險,你這般模樣去了神域,也是送死。”
“可是……”何惜君的手糾纏了起來。
“說。”東池漓替何惜君包紮好了,然後理了理她有些凌‘亂’的發,柔聲地說着。東池漓心中倒是非常可憐這個‘女’子。
“我家人都被仇家殺死了……”何惜君小聲地說着,眼淚就滾落了下來。
東池漓回過頭去看童濤。
童濤連忙道:“她的家族被仇家屠殺了,誰讓她家族佔着靈氣最充裕的地方呢?她家人臨終前囑託我帶她離開放逐之地的,不然她連一個掌天境的武者都打不過,很容易被人殺掉的。”
看來別的放逐之地水也很深啊。
“既然答應了死人的要求,便要去做到,否則你連死人都不如。”東池漓白了一眼童濤,然後對何惜君說道,“你家人囑託他將你帶離放逐之地,並不是把你囑託給他,你不必跟這種白眼狼在一起委屈了自己。”
習芒嘲諷似的說道:“喲喲,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菩薩心腸了?”
“誰?”童濤驚駭地爆退了幾步,死死地盯着東池漓。她怎麼會突然變成男人的聲音了?
何惜君似乎也懵了一下。
東池漓沒有理會童濤,而是淡淡地說道:“我只是不希望有情人要麼被迫分離,要麼被情所傷而已,更何況,還是他那樣的惡人。”她剜了一眼童濤。
習芒哈哈笑道:“酸。”
東池漓將何惜君扶了起來,望着雷網發起了愁來,對一落道:“怎麼過?”
“衝過去。”一落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