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湛藍,耀日灑暉,和風曉暢,是個難得的好日子。
迷墓山下的一座充滿野性的部落,在那虯鬆所盤的部落大門,幾名壯漢站在樹幹上,警惕着四周的情況。
此時從外面走來兩個看起來虎背熊腰的壯漢,他們穿着獸皮衣,而且身體上的每一寸肌肉都非常具有爆發感,看起來就不像是簡單的人物。
其中一個壯漢哼道:“無心那女賤人實在是太過分了,絲毫沒有將我們放在眼裡,不斷地挑釁我們啓烏部落。弟兄們一個接一個地被打回來,現在一個個臥牀不起,你說怎麼辦?”
“嘖,要不是他們貪圖無心的寶貝,主動去挑撥她,無心也懶得去動他們,活該。”
“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呢?還是不是兄弟了?分明是無心對我們部落下了挑戰,他們纔會去的,你怎麼是非不分呢?”
“我說的都是實話。”
“你。罷了罷了。先去看看他們怎麼樣再說吧,如果真的打個半身不遂,等他們恢復了,恐怕我們也免不了要被拉去跟無心會會。我上次跟她打過一架,分明是一樣的修爲,但我沒幾個回合就輸了,活了這麼大把歲數了,老臉都丟光了。”
“我倒挺想會會她的,據說族長已經看不下去了,去迷墓山的另一邊請人來拿下她了。到時候可有好戲看了。”
“弟兄們,你們感覺如何?”其中一名壯漢掀開了一個獸皮帳篷的門簾走了進去,然後聽見他大叫道,“我去,你們幾個竟然被打成這個樣子了?”
“……”
“你們幾個話都說不了了?無心那小娘皮也下手太狠了!”
而此時,部落中的空地上,驀地出現一個白袍英俊青年,不過清秀的脣上卻意外地長了些許稀稀疏疏的鬍子,看樣子很少打理自己。他微微眯了眯深邃的黝黑星目,然後大步朝那獸皮帳篷走了過去,他猛地掀開門簾。
“你是誰?!方纔就發現在你在部落中鬼鬼祟祟,你是如何在部落守衛都沒有發現的情況下到部落中的!”屋裡正躺着三名鮮血淋漓的壯漢,而方纔走進帳篷的兩名壯漢,正警惕地望着白袍青年,並且質疑着他。
白袍青年淡淡地望着他們:“我是來打聽打聽那無心的事,並沒有惡意。但你們若不說出關於無心的事,那我便有惡意。”
說着,白袍青年同其中一名壯漢對視了一下,那壯漢驀地渾身一抖,點頭道:“我說我說!這位公子,看你穿着打扮,一定是從迷墓山的另一邊來的吧?你想問什麼,你問就是了。”他在一剎那,竟從白袍青年的眼眸中看出了一縷火焰,那火焰彷彿直接燒盡了他的魂魄,讓他顫慄了起來。
白袍青年:“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張晉,旁邊這位我兄弟,李律。”壯漢連忙說道,“公子,我們出去外面說吧,我兄弟被無心那小賤人——”
白袍青年驀地瞪了一眼壯漢,竟有些惱怒地說道:“以後最好對無心客氣點,跟她作對的人,一向都不會過得太好。”
張晉一驚,趕忙說道:“是是是,只是因爲我兄弟被無心打傷了,恐怕現在不想聽到無心的事情罷了。不知道公子和無心是什麼關係?”
三人走到了獸皮帳篷外,沿着空地往部落外走去。
“與你無關。”白袍青年皺眉道,“無心原名叫做什麼?她什麼時候來到這顆地星的?她爲何要挑釁你們啓烏部落?”
“和着你並不知道她是誰啊?那你剛纔那麼緊張做什麼?”張晉雙掌一擊,唉聲嘆氣道:“我們也不知道她原名叫做什麼,也許她本就叫做無心呢?她——”
“他是什麼人!”部落大門上的幾名守衛徒然厲喝,並且從上方躍了下來,落在三人的面前。
危險的氣息從守衛身上綻放了出來,鎖定了白袍青年,而依據着他們爆發出來的神力波動,這幾名守衛赫然都是半神。
區區一個小小部落,竟連守衛都是半神,放到大神域星空之中,也是個實力不俗的個體了。
李律嚇了一跳,連忙板起了臉,怒道:“這是我們從迷墓山後面來的朋友,你們都給我放尊重點!”
幾名守衛臉上略有疑慮,但李律和張晉在部落裡的地位並不低,所以他們只能乖乖地退去了。
張晉尷尬地對白袍青年笑了笑,然後二人將白袍青年請到了部落外的林子裡,張晉道:“這裡安靜,不會有人打擾。公子想問什麼,儘快問。”他抹了一把汗,剛纔那幾名守衛險些就給部落帶來滅頂之災,如果這白袍青年生氣了,後果不堪設想。
白袍青年背對着他們,默然不語。
李律連忙踹了一腳張晉,對着白袍青年笑道:“無心啊,大概是十年前就到我們部落附近了吧,她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沒人知道她是從哪裡來的,不過,樣子倒是長得非常可人。前幾年,有不少附近部落的人看她長得水靈,想要強行帶走她,不過都不得而終,嚴重的,會因此而丟掉小命。”
白袍青年問:“她平時表現得癡麼?”
“不癡。”張晉道,“不過,她好像記不起其他的事情了,問她什麼,她都不知道。只是有人問她名字的時候,她猶豫了好久,才說叫無心。”
李律點頭道:“她好像挺無聊的,人活着總要一個目標不是?但是她給人的感覺就好像……她活在迷茫之中。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追求什麼。所以老是喜歡去挑釁其他的部落,如果有人不理她的話,她可能會直接去部落裡搗亂,搞得一個好好的部落雞飛狗跳的。”
張晉道:“對,而且她好像認定她既出現在這裡,就是這片區域的人,也不見她離開過。跟她交手的人,輸了便回家養傷,但要是贏了,可以拿走她身上的任意一件東西,她身上寶貝非常多,特別是那兩件神物。不過,至今沒有人贏過她,或許要等迷墓山另一頭的人過來,才能拿下她。”
“不必等迷墓山另一邊的人了。”白袍青年淡淡道,“她在哪裡?我去會會她。”
“她常年都在遠處那懸崖上發呆。你去找她的話,小心一點,她挺邪門的。”
下一秒,白袍青年就在二人見鬼一樣的眸光中消失得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