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強大的人物,竟也有需要沉睡的一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神秘老人,爲何而受傷
這些,神秘老人並沒有告訴東池漓,然而卻一再囑咐東池漓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好像有什麼可怕的事情,就要發生在神域星空了一樣。
但是,神秘老人並沒有打算要告訴東池漓,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東池漓覺得自己的世界好像在崩塌之中,在她經歷過的所有人中,神秘老人和風暴旅人是最強者,原來強悍如斯的存在,也會有這樣身負重傷的一天。
神域星空如此偌大,果真是及其可怖的地方,誰會知道,那些未曾去過的地方,究竟藏着什麼呢
正在東池漓疑惑的時候,熔爐的上方忽然就緩緩地落下了一道人影,他身穿乾淨的白袍,蓄着長鬚,雙目炯炯有神,是一位看起來很和藹的老人。
只是東池漓還是在他的身上發現了不該發現的東西,那是遲暮氣息。
像這樣精神矍鑠的老人身上,怎麼會有這樣的氣息呢
東池漓從心底裡感到了發寒,一定是這次的受傷,讓他的壽命大幅度地削減了吧,所以他纔會這樣的焦急,焦急讓東池漓繼承他的衣鉢,去將生死法則儘快掌控住。
東池漓是第一次見到神秘老人,原來他長着這般和藹的模樣。
可東池漓不願看見強大到超越掌控神的存在會受這樣的傷,東池漓莫名地感到了心疼,疼得她看着眼前的神秘老人,竟然說不出半句話來。
神秘老人是給了她造化的人,雖然讓她承受了許多的痛苦,卻也是加速她成長的人,無論如何,神秘老人已經算是她的恩人了吧。
東池漓一向是有恩必報的人,她很想知道,是誰傷了他,也許將來她能夠報仇呢
神秘老人盤坐在了地上,在那烈烈燃燒的森白火焰之中。
他衝着東池漓輕輕地招了招手,東池漓就好像入了魔一樣,緩緩地走向了神秘老人,並且在他的面前,屈膝跪了下來。
東池漓咬牙,痛心道:“前輩,是誰傷了你可否告知”
“呵呵”神秘老人輕輕地笑了,片刻後,他才道,“若你的實力未達到,你知道了無用。若你的實力達到了,即便是沒有人告訴你,答案也會找上門來。在得到答案的路途上,總會有許多障礙,這些障礙,便需要你以後一一親手去清理了。”
東池漓抿了抿脣,看樣子神秘老人果然是不會告訴她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只好張口問道:“帝天凌呢”
“他很好。”
神秘老人只給了東池漓這三個字,卻讓東池漓放下了心,有這三個字,足夠了。
神秘老人伸出了兩隻手來,掌心向上張開着,慈祥地笑着:“手來。”
東池漓一愣,竟真的鬼使神差地就將雙手遞了出去,放在了神秘老人的手掌上。
神秘老人原本雙手的溫度是一樣的,不溫不冷,可是當東池漓的手放上去了之後,一道森白的光從他的右臂流淌了下來,一道淡藍的光從左臂流淌而下。
神秘老人的兩個手掌,便一冷一熱了。
東池漓皺了皺眉頭,並不明白神秘老人要做什麼,可是下一刻她就驚駭得想要抽出自己的雙手:“前輩,你做什麼”
但是神秘老人驀地收掌,牢牢地抓住了東池漓的雙手,讓她退不出去。
東池漓內心躁動,一寒一熱的兩股能量傳進了她的手臂,然後順着血脈流淌向了全身,她可以感受到,這兩股能量雖然不多,但其中所蘊涵的生息、死亡精髓,讓東池漓爲之震撼,她體內的經脈幾乎要承受不住而爆裂。
如果不是神秘老人還控制着它們,恐怕東池漓此時已經屍骨無存。
這兩股能量進入了東池漓的體內,然後鑽入了她的骨骼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神秘老人這才放開了東池漓的手。
東池漓猛地磕下了頭,眼淚流淌而下:“前輩,你爲何要將這兩股能量給我,這對於你來說,也是很重要,甚至牽扯到性命的能量,不是嗎”
“我哪有那麼容易就死”神秘老人呵呵地笑着,只是說,“你還不足以承受它們,我已經暫且將它們封印,會隨着你的修爲逐漸解封,這亦是造化。它們對你益處或許很大,也或許並不是很大。你的實力,重要的還是要來自於你自己的領悟。希望將來你的生死法則,能與我有所不同。”
話是這麼多,東池漓已經覺得自身的修爲突飛猛進了許多,一躍成爲心緣神巔峰,她依舊是承受不住體內的能量。
兩眼一閉,就這麼歪昏了下去。
夢境裡有紛紛擾擾的許多神魔鬼怪,夢境裡有仙境一樣的渺茫地方不知何處,最終夢境裡是神秘老人蒼蒼白髮的背影。
他說要沉睡。
是真的要沉睡嗎
爲什麼東池漓覺得,她好像這次離開這熔爐後,就再也見不到神秘老人了一樣。
這像是訣別。
她甚至不知道神秘老人的名字。
神秘老人的那首滄桑歌謠,又再度響徹在了東池漓的耳畔:浮生百年,其生若浮,其死若休。一場夢迴,一場輪迴。是夢是真,歸於熔爐,一世榮辱,便作虛妄。
虛妄,虛妄。
東池漓好像再度從神秘老人的身上,領悟了一些這首歌謠的意境。
當東池漓意識再次清醒的時候,她猛地擡頭,卻看不見神秘老人了。她急得大叫:“前輩,前輩你還在嗎”
“在。”神秘老人很快就回應了。
東池漓鬆了口氣,但雙眼依舊酸澀得很,因爲神秘老人的語氣更加的微弱了。
“離去。”他的話已經這樣的少了,少到不願再多一個字。
東池漓捂住了嘴,忍住淚,深吸了一口氣後說道:“我能將機甲龍帶走嗎”
神秘老人沉默,片刻後道:“可。”
東池漓連忙鑽入第二層爐室。
機甲龍見到東池漓到來,擡起了頭,一臉的興奮,又有幾絲埋怨,似乎很久未見她了。
東池漓這次大概又昏迷了許久。
東池漓因爲神秘老人的事情,心情並不好,語氣也是低微:“我要走了。”
機甲龍大概以爲東池漓是來告別,直接甩了東池漓一個臭臉,更是衝着東池漓怒嘯。
東池漓依舊傷感:“帶你一起走。”
機甲龍聞言大喜,興奮地咆哮,然而又對東池漓這副悲傷臉不滿,難道帶它走很勉強它就要來拍東池漓。
“走。”
豈料,一道滄桑的聲音落下,機甲龍和東池漓一併消失在了爐室內。
爐室靜寂,只有死亡之火燃灼的聲音,許久之後,纔有一聲喟然長嘆,嘆向了無聲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