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我不知道啊什麼不死魂魄我是不死魂魄你別開我玩笑了你不能這樣欺負老人啊我會被你直接嚇進棺材的”馬丁宏苦着一張臉,看着眼前咄咄逼人的東池漓。
東池漓“哇哦”了一聲,皺眉氣道:“事到如今,你竟然還想狡辯”逼近一分馬丁宏的臉。
馬丁宏嚇得往後一退,然後椅子就往後倒了下去,他摔了個難看,卻連忙爬到一邊叫冤:“我狡辯什麼了我東姑娘,我跟你說,我現在也是化魂神了,你不能逼我,要不然我就”
東池漓將椅子踢到了一邊:“你就幹嘛”
“我就我就跟你打架”馬丁宏憋了好一會兒,才憋出這樣一句話來。
東池漓頓時失笑:“你打不過我,就你現在這樣,在場的每一個人,你都打不過。”
馬丁宏目光落在帝天凌身上,不行不行,打不過。落在紀七月身上,一想到她那威風凜凜的大刀,不行不行,打不過。落在藏夢人的身上,他孃的還是打不過
馬丁宏哀嚎道:“東姑娘,你到底想怎麼樣”
東池漓撿起了椅子擺正,坐了上去,翹着二郎腿,看着馬丁宏的眼睛道:“我要知道你的身份。”
馬丁宏十分生氣:“我能有什麼身份,我就是馬丁宏,馬丁宏就是我。”
東池漓淡淡道:“可是你死的時候,你的魂魄形態和不死魂魄的一模一樣,而且不死魂魄這個概念,也是你提出來的,因爲你本身就是,所以你假裝無意提起這個概念,沒有想到如今會暴露你自己吧”
馬丁宏呆了呆,彷彿想起了自己死後,成爲魂魄狀態的事情,他疑惑地抓了抓腦袋:“奇怪,是耶,我竟然還記得我成爲魂魄狀態的事情我好像確實是你說過的黑色煙霧一樣的存在”
東池漓點頭:“沒錯。”
馬丁宏大驚失色地跳了起來,來回地踱步:“不可能,不可能,我怎麼會是不死魂魄不可能啊我從小到大的事情我都記得我就是馬丁宏,馬丁宏就是我我沒有其他的身份,我沒有被奪舍過,我也沒有奪舍過別人,我怎麼會是不死魂魄不對,我這副身體就是奪舍來的可是我真的是馬丁宏啊”
東池漓和帝天凌相視了一眼,他們怎麼覺得馬丁宏並沒有撒謊的樣子,他好像真的只有馬丁宏的記憶,而且還是從小到大的,並沒有其他身份的記憶。
這就奇怪了。
如果沒有魂魄奪舍了馬丁宏的身體,那馬丁宏的魂魄又怎麼會是不死魂魄呢
東池漓下意識地看了看紀七月。
紀七月眨了眨眼睛,哭笑不得地說道:“你看着我幹嘛你們都不知道不死魂魄的事情,我怎麼會知道我認識馬丁宏,比你們還要短上那麼一點點時間呢。”
東池漓拍了拍蹺着的二郎腿,沉吟道:“照這麼說的話,難道不死魂魄也會出現失憶的情況就像我之前在大蠻聖地的失憶一樣不死魂魄在馬丁宏還是小孩子,記憶不清楚的時候奪舍了馬丁宏的身軀,然後遭受了意外,失去了記憶,所以也急不得自己是不死魂魄了”
馬丁宏拍了拍手,叫道:“東姑娘,你說得有道理一定是這樣的不然我自己身爲不死魂魄這麼重大的事情,我爲什麼會忘記,那太可笑了”
東池漓白了他一眼:“蠢貨,你身爲不死魂魄卻還失憶,這纔是最可笑的事情。”
她轉頭看向帝天凌:“你怎麼看”
帝天凌點頭道:“你的說法很有可能,畢竟人都很難想起自己四五歲以前的事情,原來的馬丁宏很有可能就是在這個時候被奪舍了身軀,之後又遭遇了重創失憶,纔會出現現在這樣的蠢貨馬丁宏。”
東池漓和紀七月頓時“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太有可能了,如果不是這樣,爲什麼馬丁宏都兩萬歲了,還跟個屁孩似的一定是受過重創
“不過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帝天凌深思道,“如果馬丁宏沒有刻意隱瞞自己身份的話,那這其中一定還另有隱情,是連馬丁宏自己都不知道的隱情。既然是不死魂魄,又怎麼會那麼容易就受重創呢你們還記得麼,在樹室之內,那些魂魄奪舍了軀體之後,就能夠令原主的修爲大漲。”
東池漓“啊”了一聲,眉頭蹙起:“我差點忘了這茬,照這麼說,如果不死魂魄真的在馬丁宏四五歲的時候奪舍了他,那以他的孩童之身,豈非就得被不死魂魄的強悍直接撐爆,哪能活到現在而且,不死魂魄爲何要選擇一個小屁孩奪舍,他瘋了”
東池漓抓了抓腦袋,感覺關於“不死魂魄”的這件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她回過頭去瞪馬丁宏:“你真的沒有任何的隱瞞”
馬丁宏使勁搖頭:“沒有,絕對沒有。你救過我的命,我從此以後效忠於你,絕對不會對你有半分虛言。”
東池漓嘆了口氣:“看來這真的是一個連馬丁宏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爲何會變成不死魂魄的迷,而不死魂魄這個概念還真是他誤打誤撞說出來的”
“說這麼長的話,喝口水。”馬丁宏連忙遞水。
東池漓卻瞪了他一眼,他趕緊退到一邊,將面具、帽子都戴上,好像這樣就可以抵禦住東池漓的殺氣,比較安全似的。
如今因爲馬丁宏的不死魂魄已經是既定事實,東池漓和帝天凌纔敢這般質問馬丁宏。而對於紀七月,尚在懷疑階段,如果沒有確鑿證據,一口咬定紀七月就是不死魂魄的話,恐怕她也不會承認,還會使目前的友好關係破裂。
所以,馬丁宏是不死魂魄的迷,依舊只能是個迷。
這時候,東池漓擡起頭來,看着大廳外:“徐域主來了。”
下一息,徐雲信果然就踏空而來,紀七月眼神連忙飄到了一邊,沒有去看徐雲信。
徐雲信看了一眼紀七月的側臉,將一物拋在了地上:“消息還沒有,但是找到了他。”
一顆頭顱骨碌骨碌地滾在了地上,脖子上的傷口早就癒合了,甚至連嗓子都在,他驚恐地瞪着眼睛,看着廳中的衆人。
正是那只有一顆頭顱卻逃走的化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