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池漓瞧了瞧後院竹林中越來越旺的火焰,還有大片大片傾軋而倒的竹子,心虛得往後退了幾步,就要關上窗戶,充當自己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而此時客棧中已經有不少人衝到後院開始滅火了,當然,普通的水並沒有什麼用,所以後來都是武者施展起了水系魂術,但是他們發現,他們的水系魂術或者土系魂術根本滅不了這些火,而且這火反倒越燒越旺,幾乎要衝天而起。
“該死的,是哪個混帳東西放的火!”掌櫃知道這不是普通的火,所以站着很遠,一邊拍着大腿一邊哀嚎,生怕火勢蔓延到了客棧,那他一聲的心血可都算是完蛋了。
東池漓吞了口唾沫,又瞧了幾眼,忙要關上竹窗,卻聽到背後一道略顯不滿的聲音響起:“你還愣着做什麼,快把火髓之力收回來。”
這是帝天凌的聲音。
東池漓下意識地渾身一顫,回過頭去,卻“哇”地大叫了一聲,整張臉都通紅了起來,趕緊後退了幾步反過身去望着窗外,驀地就撞翻了旁邊的花瓶,咔嚓一聲就碎了,這讓東池漓更加的羞臊。
她搖了搖腦袋,背對着帝天凌囔囔道:“你做什麼沒把衣服穿好就走出來了?下流!”
此時的帝天凌,只是用之前髒掉的衣服綁在了腰間,遮擋住了下身就這麼走了出來,而上半身膚色清然潔潤,那恰到好處而不顯得太過飽滿的腹肌,兀自滑落着自墨發上流淌而下的水滴,黑色眼瞳彷彿蒙着水汽,迷離如煙,誘人心絃。水滴自他髮梢滑落,落在臉畔到下巴,順着下巴到胸前,再到流線型的人魚線,最後落入了系在腰間的白袍上,打溼一小片水漬。
這顯然充滿極致誘|惑的身體,自然是勾動得東池漓的心都狂跳了起來,一張白皙的臉龐嫣紅嫣紅的,彷彿要滴出粉色的血來。
“現在並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帝天凌走了上來,與東池漓並肩而立,臉色肅然地望向窗外。
而東池漓卻止不住地將眼神往他的胸前,越瞄心裡越是暗罵自己“下流”,怎麼跟個女流氓似的,心跳得更快了,她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怕帝天凌嘲笑她。
不過,帝天凌卻一本正經地說道:“你已經發現你身體裡的秘密了,火髓之力,玄寒之力。把後院中的火髓之力收回來。”
帝天凌這麼嚴肅,搞得她都不好意思再這麼扭扭捏捏下去了,就把不斷往他胸前兩點瞄的眼神收了回來,落在窗外。
東池漓尷尬地笑了笑:“我試試。”
說着,她深吸了一口氣,臉色肅穆而起,一手按在窗沿,一手往竹林的方向伸了出去,然後集中精神,眼眸微垂盯着那片熾熱的火焰,右手徒然升起了一個漩渦。
呼——
儼然狂風呼嘯一般,滿竹林的火髓之力瞬間朝東池漓的掌心捲了回來,鑽入了她的掌心,東池漓見勢有效,連忙加重了掌中的吸力,漫天的火焰頃刻間就被東池漓收了回來,並且重新化作了掌心那一縷米粒大小的火焰。
“哇哦~”東池漓望着自己手心的那火焰,有些欣喜地驚訝擡起頭來說道,“藥店,你說這火,叫做火髓之力?”
不過一看見帝天凌光裸的上身,她又迅速地低下了頭。不知那臉上的紅暈,是發自體內,還是被那米粒般的光輝照亮。
“嗯。”帝天凌點了點頭,“你另一隻手的冰寒神力,喚作玄寒水,是世間至寒。而我的融黎火,是世間至火。”
“啊?”東池漓怔怔地歪了歪頭,心中暗忖:至寒?至火?我倆原來是這麼極端的存在麼?都說自古水火不相容,該不會藥店跟我真的以前是仇人?不然怎麼會好像很瞭解我的事情似的?
“莫要多想。”帝天凌赫然伸出手來,輕輕地揉了揉東池漓的白髮。
“呃……”東池漓眨了眨眼睛,臉又紅了。
而此時,竹林中一大票人都往東池漓所在的窗戶望了過來,並且極爲憤怒地喊道:“樓上的!竹林裡的這些火是你放的?好好的一片竹林都被你毀了,你看看現在該怎麼辦?!”
掌櫃的也連忙跑了過來,盯着窗戶,想了一會兒,旋即怒道:“旁邊的雅竹間,那這間是……啊!幽竹間!哦!原來是你們兩個外來的!你們好些日子都沒下樓了,竟是在屋裡搗鼓一些詭異的魂術!賠償!這片竹林我培育了數十年,少說得賠十萬……不,二十萬蠻幣!”
“哇塞!”東池漓一聽,不由得吃驚地對掌櫃叫道,“掌櫃,你不厚道啊,這是打劫啊!我們兩個鄉野村夫,哪裡來的那麼多蠻幣給你啊,難不成要出去偷,出去搶啊?”
“那你們就等死吧!”掌櫃氣急敗壞地跺了跺腳,旋即往樓下衝了進去,邊走還邊喊,“兩個鄉下蠻子,被魂獸撕成那模樣,之前嚇到我已經是罪無可恕,如今還燒了我竹棧招牌的竹林,我非得請大人們來收拾收拾你們不可,看你們賠不賠這二十萬!”
說着,掌櫃就已經在東池漓、帝天凌的神識中走過大廳,走出了大街,遠去了。
“那倆蠻子完了吧。”竹林裡聚集了一些看好戲的客人,嬉笑着看望東池漓、帝天凌所在的窗戶。
但實際上他們是根本看不清楚帝天凌和東池漓的,看見的只是一團青霧,因爲竹棧布的陣法,只容從房屋內往外看,卻無法從外往房屋內看。
這也是掌櫃的分明是看着窗戶的,卻沒有因爲帝天凌和東池漓現了真實容貌而驚呼,因爲他根本看不見。
“好像招惹了麻煩。”東池漓抿了抿脣,旋即說道,“我們不如現在就逃走吧?不然等等引來了蠻殿的人,我們就麻煩了。”
“不需要。”帝天凌看着窗外萎靡的竹林,淡淡道,“掌櫃以爲我們只是普通的武者罷了,還不至於驚動蠻殿的人,來的最多也只是武者。把你另一隻手的玄寒水丟出去吧。”
說着,帝天凌赫然抽下了腰間的白袍,渾身赤條條地站在東池漓的面前,攤手說道:“我的備用袍子沒了,你空間戒指中的拿一件給我。”
東池漓赫然一低頭,看到了帝天凌的下|身……
一股熱流衝上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