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漓,你這幾天從封印中取出的火髓之力、玄寒水,有多少?”
“滄海一粟。”東池漓眨了眨眼睛,皺眉道,“雖然那層薄膜很是稀薄,但我從裡面引出的水火之力雖然很少,但依舊能感受到封印裡還存有着浩瀚大海一般。你看,就這麼多。”
東池漓左右手一翻,兩股截然不同的能量就從她的掌中奔涌了出來,但只是分別漲到六尺寬,就停了下來。
姜赤子先是被東池漓體內能夠存有兩股截然不同的能量而震驚,後又指着那團火髓之力震撼道:“只是這麼點能量,就足以達到鋪天蓋地的效果?”
“對。”東池漓點了點頭,“只是之前散開這些能量的時候,因爲範圍擴大,就顯得不那麼純粹罷了。”
姜赤子震撼過後,又驚喜道:“依照汝之所言,這兩股能量是被封印了起來,如果汝能將這些能量全部引出,那威力可當是驚世駭俗。將來同蠻神交手起來,便也不懼怕他的蠻魂逃脫了。”
東池漓收回了兩股能量,點頭:“正是如此。”
姜赤子高興得合不攏嘴,只是一味地撫着短短的鬍髭。
帝天凌聽東池漓說罷,便說道:“我知道了,你以後多注意引出被封印的水火之力來,你現在的火髓之力不多,最多也只能對付對付玄武神的蠻魂,若要對付蠻神的蠻魂,只怕還是不足。”
“我知道了。”東池漓聽話地點了點頭,她又何嘗不想自己的能力再強一些呢?得知自己的體內藏着這樣的能量,她可是比誰都高興,也比誰都鬱悶,爲什麼這麼強的能量,要被封印起來,而且……是誰封印了它們?!
這麼想着,東池漓也就這麼問了:“是誰封印了這些能量?”
帝天凌笑:“是你自己。”
“啥?”
“沒什麼。”
姜赤子笑:“你倆唱的戲可比鄙人的精彩。”
東池漓拿眼白帝天凌,帝天凌卻越過她往外走,並且出聲道:“姜叔,你應該知道蠻殿的總壇在哪裡吧?”
“咳。”姜赤子清了清嗓子,一臉尷尬地說道,“若是老總壇的位置,鄙人還知道,不過鄙人來這江孤集已經千餘年了,只聽說蠻殿總壇換了個位置,蠻神爲了防備鄙人,所以禁止所有人向我透露總壇所在。”
“你蠻可憐的,難怪戲唱得那樣好……”東池漓不由得唏噓,姜赤子這樣的實力,未能進到萬蠻堂已經於理不合,如今又落到蠻神猜忌的下場,處處被防範着,平日裡只能靠唱戲打發時間,無可謂不悲慘。
姜赤子只是苦笑。
帝天凌卻問道:“蠻殿總壇爲何要換位置?總壇一般是信仰所在,且是靈氣最爲充沛的地方,貿然換址,豈非傷筋動骨?”
姜赤子沉吟了一會兒後,說道:“既然你們見過戰陣機甲龍,那可有聽宋風之前那撥玄武神說過蠻殿機甲龍的事情?”
帝天凌道:“聽說過。”
“嗯。”姜赤子解釋道,“據說移址總壇是爲了養龍魂。”
東池漓詫異:“養龍魂?”
姜赤子道:“蠻殿機甲龍無論再厲害,總歸只是機甲配造出來的死物,但機甲龍若能擁有龍魂,具備了意識,那機甲龍的實力自是會提升很多。只不過,我不知道蠻神要如何去養這龍魂,也不知道爲何養龍魂便要移址。”
帝天凌驀地冷笑:“自是以魂養魂。縱使不是真正的龍魂,但一旦擁有那樣的身軀,也就會潛意識將自己當成龍了吧。”
東池漓沉默了下來,她身爲龍族,自然知道化身成龍後,那從裡到外的傲意,還有那種潛意識中睥睨天下的感覺,大概沒有誰會拒絕這樣的強大。
姜赤子笑:“白衣小哥倒是比鄙人想得還要透徹。”
帝天凌淡道:“如今有姜叔相助,除非是蠻神自己親自來尋我們,否則出現再多神祇,我們也不必擔心。蠻神自然也會想到這一點,所以他不會再派神祇來對付我們。現在姜叔和我們一起行動,蠻神知道我們要離開大蠻聖地,那他只會等着我們去找他。”
姜赤子同意道:“只不過到時候我們找到他,不知道他是願意告訴我們離開大蠻聖地的方法,還是阻止我們了。鄙人覺得,大抵是不願我們離去。這毀了迷墓山,罪無可恕啊。迷墓山自古以來就是禁地,甚至比蠻神的存在還要久遠,還要重要。”
東池漓一想到迷墓山主墓室裡的那女子,便有些愧疚、心疼了起來:“當時化龍沒注意,竟將迷墓山陵墓一併崩了,罪過罪過……雖然並不是那女子自願,但她和她的石傭,也算救了我們一命,更何況那女子長得那樣漂亮……”
咚!
東池漓後腦勺一疼,竟是被帝天凌賞了一拳。她不由得嘟嘴道:“你打我做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想起了一個人,心情有點不舒服。”帝天凌冷冷地說着,又繼續往前走去,他大概是想起了端木優吧……
姜赤子忽地哈哈大笑道:“知我者,白衣小哥也。汝怎知鄙人要回府一趟?離開江孤集前,鄙人可得將寶貝提線傀儡們都帶走,你們等等,鄙人去收拾收拾便來。”
姜赤子一溜煙就不見了蹤影。
東池漓擡頭,便看到一個寫着“姜府”的匾額映入了眼簾,這裡赫然就是江孤集的城主府。此時城主府中已經沒有人了,大多都在東池漓化龍盤旋於江孤集上空的時候,就一個個逃得無影無蹤了。
“我們進去找人。”帝天凌神識覆蓋了一下城主府,旋即大步走了進去。
東池漓先是疑惑,旋即恍然大悟了過來,也跟着走了進去。
過了一會兒,帝天凌和東池漓已經回到了城主府門外,姜赤子一臉興奮地姍姍來遲:“終於把鄙人珍藏多年的提線傀儡都帶出來了,”但旋即他目光落在東池漓二人身後的人上,便怒道,“這裡怎麼會有個蠻子?!”
那人,便是穿得一身破爛,而且遍體鱗傷的邱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