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這個,以後你就知道了,真累,記得我說的,如今好不容易甦醒,要是不給我點兒樂趣,豈不是枉費我重新到這天荒之外的世界走一遭?”
原始昏昏欲睡,精神不濟,卻直接的再次叮囑道。
然後,他便真的這樣失去了信息。
如果之前還疑惑,姜辰如今便真的有點兒懷疑,這個自稱‘原始’的存在,到底是個什麼來頭了。
這,真的不像是一個天荒本源的立道者,更不可能是他姜辰,李然自己!
絕不是!
儘管心中懷疑,但姜辰知道,對方也並沒有惡意,而且,對方也切切實實是在幫他。
姜辰沒有多想,沉思了片刻便摒棄了心中的雜念。
既然原始想看,那,便讓原始看看也好。
那麼,便讓那些天才的天賦,如今更耀眼一些好了。
現在更耀眼,等會兒摔的,也就越發悽慘!
光芒的能量,不斷的逸散出來,顯化出各種各樣的圖騰。
這種圖騰,擁有了獨特的神性力量,擁有着一種源自於血脈和歷史的厚重感。
這是一種可怕的天賦!
可怕的天賦,顯化出各種令人震撼的場景。
姜辰知道,若是在武道真丹領域裡,這些圖騰,僅僅只是天賦的一種呈現,僅僅只是一種靈魂能力的表現而已,但是在武魂天命的領域裡,這就是武魂的真正體現。
唯一的不同,就是其中那擁有神性的力量源泉。
那是一種不屈的生命圖騰與源泉,那也是一種源自於血脈裡覺醒的真正天賦力量。
沒有神性的天賦,不是天賦。
這,是真正的基礎,也是真正踏入強者的關鍵。
所以武魂天命,纔是一個極爲可怕的境界,一個極爲令人追求的境界。
每個修士,若是可以踏入武魂天命之境,纔算是真正的擁有執掌自己命運的資格。
姜辰沒有成爲武魂天命領域裡的修士,因而,被任何人輕視,都是非常正常的,這一點,他之前還不怎麼明白。
可是在和原始交流一段時間之後,在原始陷入了沉睡之後,姜辰,竟是在那種恍若要突破到魂丹境的剎那,生出了這樣的強烈的體會。
這樣的體會之中,姜辰的目光,變得頗爲有些不同了。
姜辰的目光看向了遠方,隨即他又收了回來,那目光流淌而過的地方,正是那幾道光芒特別鮮豔的地方。
很快,光芒逐漸的黯然了下來,遠方,諸多的圖騰武魂,也開始虛幻了起來,就像是投影終究要消散一樣,天賦的呈現,也僅僅如曇花一現。
在姜辰看來,這就是曇花一現。
姜辰的心性,逐漸的平靜,或者說變得更加的平靜了下來。
這一刻,他的情緒,彷佛再也不會被任何的事情所幹擾,所影響。
這一刻他的變化,纔是真正的深入骨髓裡的變化。
……
“各位弟子,這一次的表現,讓本宗主非常的滿意,因此,本宗主已經忍不住,很想看第三場的能力的表現了。”
那青色鬍鬚的白衣男子宗主,此時語氣頗爲激動的說道。
他說着,目光也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之前的那幾處光芒極爲璀璨的地方。
顯然,他的關注的對象,也只可能存在於那裡。
諸多弟子從光幕之中走出,那之前圖騰最爲明顯的女子,正是第一個被圖騰的光芒覆蓋而顯化了出來,接着,姜辰便看到,不出他的意料之外,那名女子,正是林雪瑤。
姜辰認識林雪瑤,而且記憶也存在着一部分。
只不過,如今他卻沒有什麼表現。
記憶禁|區,是他自己種下的,如今,他也不會有什麼遺憾。
不論他和這林雪瑤是什麼關係,不論虛幻裡發生的那一幕是真還是假,也不論在蒼山懸崖裡發生的一幕,關於姜寧兒的付出是真還是假。如今,姜辰暫時並不會考慮這方面太多。
就彷佛,在此時這種頓悟之中,有一個聲音在姜辰的腦海之中生出——不要爲沿途的風景而逗留。
是的,不爲沿途的風景而逗留,這,絕不是,絕不是無情之道。
“……諸位弟子,你們,現在,可以開始展現你們的天賦了,圖騰,可以顯化出來了。”
遠方,那宗主的聲音,依然傳來,不過對於姜辰而言,恍若耳邊風一樣。
姜辰沒有出手,也沒有表現出自己的天賦,實力,而只是靜靜的等待着。
這種表現,如今是直接呈現出來的,所有人都可以看到,而所有人的天賦能力表現出來,孰強孰弱,便一目瞭然。
遠處,姜辰親見,一身雪白色紗裙的林雪瑤,臉色冰冷淡漠,彷佛同樣的丟失了記憶,但是她眼眸深處,彷佛有着一縷無法言喻的傷感和悲哀的死氣環繞着,她的頭頂,雖然燃燒着如烈焰一樣的無形龍魂火焰,但是這火焰,卻並不旺盛,反而顯得頗爲蒼白,似乎生命力,已經變得無比的脆弱。
只是,她的武魂頗爲驚人,那是一隻金紅色的火焰巨龍,巨龍靜靜的飛舞着,僅僅只有輪廓,但是這輪廓的氣息,已經無比驚人。
姜辰的目光,落在了林雪瑤的臉上。
那一刻,姜辰的心,感覺有了一絲無法言喻的漣漪,這種漣漪,讓他彷佛有剎那的怔然。
剎那的怔然之後,姜辰很快就恢復了。
反而是那一個剎那,林雪瑤若有感應一般,近乎於剎那之間,目光投注到姜辰的臉上,然後,她的嬌軀,竟是無法控制的顫慄、顫|抖了起來,激動、喜悅等各種複雜的情緒,近乎於剎那之間要爆發出來。
可,又在這樣的一個剎那之間,那各種情緒,立刻變得無比的黯然,無比的落寞。
是的,她判斷了出來,似乎姜辰,並不是那個姜辰,或者說,她眼中的那個和曾經的某人有着五成相似的存在,僅僅,只是相似的存在而已。
林雪瑤低下了頭,美麗的眼眸裡,流淌着晶瑩的淚珠兒。
但是她沒有哭泣,而是再次的擡起了頭,眼中的淚珠兒,也在這時候完全乾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