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春風一場暖,一場秋雨一場寒。
不管人們多麼的不情願,冬天的腳步也不會爲那些怕冷的人們停下來。一場冷雨之後,臨天城在人們的眼裡已經多了些冬日的蕭瑟和悲涼。
秦月和朱琳兩人已經走了一個多月了。雖然晚上三個人經常一起在電話裡煲粥,說着令人肉麻的情話,一聊就是半夜。可是英南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來的軌道。學習和思念成了英南生活的主旋律。
汽修廠因爲擴建,早就停止營業了。英南這個臨時修理工自然也被自動解職,不過業餘時間比以前似乎還要忙一些。因爲他換了個工作,成了蕭紫晴的臨時司機。
其實這事完全是精靈古怪的小玲,一句玩笑話造成的結果。
“媽媽壞,一天到晚總是開會,開會。不跟小玲玩,也不跟小玲說話。英叔叔,給我們開車吧。媽媽開會的時候,就有人聽小玲講故事了。”
“呵呵,英叔叔也想陪小玲玩啊!不過英叔叔沒有駕駛本,會被警察叔叔抓起來的。”
“駕駛本不是問題,我能給你解決。”
只要從汽修廠幹過一段時間的修理工,大部分都會開車,甚至比那些車齡短的司機技術還要嫺熟一些。因爲他們比那些司機更懂得汽車的構造和性能。蕭紫晴經營修理廠好幾年深知這一點常識。英南在廠子裡已經三年有餘,駕駛技術上絕對沒問題。
蕭紫晴不知出於什麼心思,也一力贊成小玲的古怪說法。非常鄭重地請英南好好考慮一下。
反正放假的時候,閒着也是閒着。給她開開車,幫她照顧一下小玲,還有工資掙,英南想想也沒啥大問題,就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其實英南心底裡還是很喜歡這母女倆的,至於什麼原因,就不與外人道也。
蕭紫晴一個電話,駕駛本沒過三天就辦好了。
這要是走正常手續,恐怕一兩個月也辦不到。有錢能使鬼推磨呀!英南拿到嶄新的駕駛本,心裡不由得感嘆了一番金錢的魅力和作用。
今天是星期日,一大早英南就拉着蕭紫晴母女兩個直奔修理廠。修理廠裡面的工程大部分已經完成,就差大門的活還有一些沒有完工。
“媽媽,你快看,好大的吊車耶!”
坐在後座的小玲,趴在車玻璃上,十分新奇的望着前邊不遠處工地上還在施工的吊車。
“大吊車真厲害,輕輕地一吊就起來!”
小鼻子被小玲用力的貼在玻璃上,都有些變形。這首大人經常用來哄小孩的兒歌,怪聲怪氣的從她嘴裡唱出來。惹得英南又是一陣乾笑。
“紫晴姐,就在這兒下車吧。”
吊車正在修理廠的門口作業,要將一塊七八米長的水泥板放到門垛子上,龐大的鋼鐵屁股把進大門的路堵住了一半多。只能過人,車是別想進去了。
英南把保時捷停在了門外的一塊空地上,擡頭望着後視鏡裡的那個一身黑色裝束的風韻美女。
黑色的針織中領羊毛衫,非常合體,緊緊地包裹住蕭紫晴的上身,高低起伏,曲線玲瓏。同樣黑色的皮裙剛剛過膝,黑色半透明的長絲襪,隱隱地透着裡面白玉般的肌膚。令人不敢多看。
英南深呼了一口氣,趕緊推門下車,幫蕭紫晴拉開後邊的車門。小玲嗖的一下從英南的胳膊下鑽了過去,跑去看大吊車了。
彎腰半低着頭的蕭紫晴鑽出車門的那一刻,烏黑的長髮爽--滑的飄動在胸前,一股玫瑰的花香夾雜着另一股讓人心跳加速的少婦味道,令英南差點手顫腿軟。
英南發現自從和朱琳秦月兩人有了肌膚之親之後,自己對於女人身上的那股特有的味道,免疫力越來越低了。
操的!真沒出息!
心裡罵了自己一句之後,趕緊把頭扭了過去。
英南拔掉車鑰匙,鎖好車門,朝蕭紫晴走過去的時候,原來修理廠的一羣頭頭們,已經圍在蕭紫晴周圍,搶着和老闆彙報工作了。
以英南的耳力,隱約地能夠聽見,幾個人都在爲什麼貼什麼顏色的瓷磚在指手畫腳。
不管裡面如何,這門口可是一個廠子臉蛋-子的地方,事關臉面問題,廠裡的頭頭們可不敢私自做主。不過建議還是要提的,老闆採納了誰的建議,那可是印象問題。這印象一好,說不定別的就跟着會好。私企裡最看重的是老闆的喜好,你有才,不被老闆看好,也永遠升不了職,錢也不會多拿。印象不好的話,甚至還有被炒的危險。
有人在的地方就有爭鬥,廠裡的幾個頭頭們雖然不敢在蕭紫晴面前明目張膽地擠兌誰,可是公然的出主意,辯是非,這幾個人都是個中高手。
英南跟了蕭紫晴這麼久了,也看出點眉目來。他們這是在爲自己增加印象分,因爲聽說擴建後的廠子將升級爲分公司。
這公司麼不比廠子,一個廠子再大,充其量也就是廠長和副廠長以及財務科的少數部門的正職有實權。可那才幾個人啊?
公司可就不一樣了。這麻雀雖小五臟也要俱全的。經理,副經理不說,人事、財務、外事等等名堂可就多了去了。
而且作爲廠子裡的消息靈通人士,他們都知道蕭紫晴的紫晴實業有限公司規模很大。公司旗下產業涉及汽修、商品零售和物流等等實體民業,淨資產已經過億。跟着這樣的老闆會很有“錢”圖滴!任誰也要給自己爭個好位子。這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好事可不能眼睜睜地從自己眼皮底下溜過去。機會難得,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一聽幾個人聲調越來越高,有點據理力爭,不死不休的架勢。英南理解的笑笑,搖了搖頭,左右張望起小玲來。
這孩子絕對是個好事不閒的主,一個不注意,她可就沒影了。啥地方好玩,她就去哪。從來沒考慮過是不是一個小女孩該去的地方,更不管危險不危險。上次地溝事件就是一個很好的佐證。
英南自從接了這個差事,才知道這活兒並不像他想象那麼簡單。簡直就是母女倆合夥將英南騙上了賊船。貌似上了這母女倆的當,還是自己願意的。哎,苦哇!
果然,小玲正蹲在吊車底盤伸出的一隻保持吊車平衡的鐵臂哪兒,躍躍欲試。
操,這孩子把那玩意當鞦韆了。
英南趕緊大步跨過去,一把拽住剛剛躍起的小玲。
“小玲,別玩這個呀。沒看吊車正忙着呢嗎?待會大吊車一生氣把你也吊上去玩玩。”
“英叔叔,我…我…我走,可別讓大吊車把我吊到天上去啊,小玲害怕。”
你還知道害怕?真的假的,汗!英南也真服了小玲了,才四歲的孩子,小嘴一張,準讓你有多大的火也撒不出來。
“小南,你過來!”
“奧,來了!”英南聽見蕭紫晴喊自己,不知道啥事,趕緊答應。
大手一揮,將小玲抗在肩膀上就走。
不徹底控制住她,待會兒不定還給英南找啥事呢。
“咯咯…咯咯…坐飛機囉,坐飛機囉…..”
蕭紫晴等英南走到了衆人面前,眯着一雙丹鳳眼,眼睛裡閃着異樣的目光問他:“小南你說這大門口的門垛子上,鑲啥顏色的瓷磚好看?”
圍着蕭紫晴的那幾個人吧嗒吧嗒地吞了幾口唾沫之後,全都傻了。也不知是因爲蕭紫晴的嫵媚奪人,還是被蕭紫晴所詢問的對象令人吃驚。
英南耳朵裡聽着蕭紫晴落珠似地聲音,眼角的餘光看見衆人的表情,心裡也是一愣。
我只是在修理廠打過短工的,現在充其量也就是個臨時司機。這關乎分公司臉面的大事,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