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淡淡的黑氣……若是旁人,必定是不知的,可……張小花偏偏就是知道!
見張小花站起來,只片刻間又是坐下,衆人都是奇怪,又見張小花若有所思,長生大師看了一眼靜逸師太,靜逸師太明白,笑道:“任掌門……不知道……有什麼異常的事情?”
張小花看看靜逸師太,微微點頭,說道:“靜逸師太,你等在堯山之下……已經廝殺許久了吧!”
靜逸師太有些尷尬,不過還是點頭:“是的,堯山仙府如此惹人,就連任掌門都要出手,我等……豈能免俗?江湖中人甚多,怕不是從昨日的夜間就開始流血了!”
“唉~阿彌陀佛~”長生大師又是感慨,雙手合十道:“我大林寺本是……方外淨土,可爲了……不得不如此,善哉,善哉!”
張小花聽了,更是來了興趣,先看看長生大師,又轉頭問靜逸師太:“堯山之下,死傷之人甚衆,怕不是上萬的,你等……可曾查看過死去之人的屍首?”
“查看?”靜逸師太一愣,微微搖頭道:“堯山之下形勢頗爲混亂,我等哪有什麼心思查看旁人的屍首?任掌門若是有什麼不妥,還請直言相告!”
“呵呵,你等下去一看即知,不必貧道多言!”張小花搖頭,又是想了一下問道:“天罡大師,貧道有件事情詢問,還請大師據實相告!”
天罡大師雙手合十,口宣佛號:“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任掌門請問!”
“不知……貴寺有沒有……一個黑色旗幟一樣的法寶?”張小花想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黑色旗幟?”天罡大師一愣,連想都不想,笑道:“我大林寺法器都是以佛光爲主,黑色那是佛光之所克,先這顏色就是不對;而且我大林寺法器都是珠子、棍子之物,旗幟形狀從來都沒聽過!”
“嗯”張小花點頭:“若是依大師所見,這黑色的旗幟……”
“天龍教!!!”天罡大師斬釘截鐵的說道。
聽到這話,張小花又是緊皺眉頭了!眼睛直直盯着天罡大師,似乎在猜測天罡大師這話的真實程度,剛纔他的神識一接觸到那淡淡的黑氣,立刻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不正是大林寺佛陀空間下面鎮壓九品蓮臺的黑色旗幟麼?只是那旗幟逃得快,張小花神識並沒有見到,不能真正在心裡確認!
先前他以爲是大林寺在堯山之下動了手腳,可……看看天罡大師,還有長生大師等人的神情,似乎不是在作僞,可若是……說天龍教動了手腳,張小花倒有幾分的相信,畢竟到了此時,也未見幾個天龍教的弟子,難不成他們對這堯山仙府不感興趣?
可再想到自己曾經在大林寺見過黑色旗幟,張小花又是感覺有些牽強,天龍教的東西怎麼可能在大林寺出現?
“嗯,估計是跟那個旗幟差不多的東西吧!”畢竟張小花也沒有親見那黑色的東西,一切只能靠神識跟黑氣接觸一瞬間的感覺,並不能當真!
“任掌門,說了這麼多,究竟發生什麼了?”靜逸師太又是問道。
“呵呵,貧道不是說了麼?等你們下山了,自然知道,貧道只是想提醒各位一下,螳螂撲蟬黃雀在後,或許,天龍教……早就在堯山之下布了局吧!”
“天龍教?佈局??”靜逸師太震驚,他們三派佈局想要斬殺帝釋天,可不曾想居然又落入帝釋天的局中,折了大林寺和傳香教兩名前輩,還好最後又天罡大師出現,擊殺天龍教幾名天王,重傷了帝釋天,本以爲己方已經佔了上風,可如今聽了張小花的意思,天龍教居然……還有佈局,這……實在是……
“臭屁什麼啊!”陳晨站在遠處,低聲嘟囔:“直接說出來會死啊!”
看着張小花跟以前有些不同的臉,陳晨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就是孔雀也是微微發愣的聽着,似乎眼前……不過是一場戲!
“好了,諸位,堯山仙府塵埃落定,我北斗派也在諸位的見證之下開派,此間事情已畢,還請諸位沿着原路返回。”張小花笑吟吟的站起身來,拱手道:“貧道恭送諸位!”
“不敢勞請任掌門大駕!”衆人皆都是還禮。
“另外,此堯山已經是我北斗派之地,若非有什麼事情,還請江湖各門派莫要……在此多加逗留,以防引起我派弟子的……誤會!”張小花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又是說道:“還有,堯山之下的屍首……麻煩各派掌門都帶走吧,堯山百里之內若是有這等屍首,莫怪貧道……嘿嘿……”
見到張小花只一個人出現在寶座上,並不曾見過其他人等,很多門派猶有賊心不死之人,想要在堯山之下守着,等候新的機會,此時聽了,不覺心中一凜。
當然,也就是心裡一震,至於他們留還是走,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正道盟張三盟主拱手施禮後,當先離開,大林寺長生大師和傳香教靜逸師太相互看看,微微點頭,也同時離開,等水雲間離開之後,其它門派纔開始向張小花拱手施禮,逐漸的離開……
聶谷主三人在角落裡,看看人走的差不多了,也是拱手施禮,就要離開,聶谷主耳邊就是響起張小花的聲音:“聶谷主,小虞現在在縹緲派,你若是沒急事,就去縹緲派見一見吧,以回春谷的名義跟縹緲派聯繫一下,也是好事一件!”
“哦???”聶谷主一愣,他實在想不到自己女兒跑到縹緲派幹嘛,不過,既然是張小花說的,當然就是真的,立刻又點頭道:“是,在下知道,在下這就過去!”
“老二……你幹嘛?”旁邊的司崖空一愣,用胳膊肘頂了聶谷主幾下道:“你……莫非在發癔症?任掌門也沒說話,你答應個什麼?”
“沒說話???”聶谷主一愣,擡頭看看張小花,張小花只微微點頭。
聶谷主眼珠轉轉,也沒說什麼,拉着司崖空走了出來,走到黑白的玉石通道上,纔有低聲問道:“大哥,你確定……任掌門剛纔沒有說話麼?”
“當然,不信你問老四!”司崖空瞪了他一眼。
“確實,各派掌門走的時候,任掌門都沒說話,一直都站在那裡的!”陣軒點頭道。
“可是……我聽到任掌門讓我去縹緲派……說是小虞在那裡呢!”聶谷主小心的看看四周,壓低了嗓子說道。
“啊???”司崖空和陣軒先是驚訝,後就是驚喜,連連說道:“這……這就是仙道的手段啊,其它都別說了,既然是任掌門讓咱們去,那咱們就要去的!”
而司崖空想的更遠:“任掌門讓你用回春谷的名義去,讓你跟縹緲派有了聯繫,咱們就用玉立聯盟的名義前去支持縹緲派。人家縹緲派怎麼說也是大派,我玉立聯盟若是能跟縹緲派建立聯繫,也能沾光的!”
“可是……傳香教如何做想?”聶谷主有些猶豫。
“二哥啊,還猶豫什麼?縹緲派也是傳香教扶植的,你去縹緲派不正是力挺傳香教麼?傳香教雖然說十年不管回春谷,你這一去縹緲派,不正是讓整個江湖都知道,回春谷還跟傳香教有關聯麼?”陣軒急道。
玉立聯盟三人並不知道縹緲派和傳香教的內幕,雖然隱隱有些傳聞,可跟他們也是無干,誰會想很多?此時聽了陣軒的話,聶谷主不覺點頭。
“走吧,老二,誰讓你生了那麼好的女兒?真是羨慕你的!”司崖空將回春谷章長老的話也說了出來!
等大殿之上的衆人皆都是走了,張小花才長身而起,看看空蕩蕩的大殿,還有各色的雲朵,笑道:“這……做掌門的滋味還真是不錯!”
然後,將手一伸,那小小的鎮府靈碑就是出現在他的手裡,看着只有一層金色的岫碑,張小花嘆息道:“可惜……只能煉化一成,這仙府許多禁制都不能控制,就是這七色的雲朵……也不能打亂,真是沒奈何!”
“唉,更別說殿後那些紫色的、藍色的樓閣了。可憐見,我這個仙府的主人,也只能出入下人所居住的白色樓閣!”
“不過這樣也好,隨着自己修爲的增加,得到不同的東西,循序漸進纔是正道!”張小花只好如此安慰自己了。
想畢,張小花將手裡拿着鎮府靈碑,將神識散開,他所掌握的地方都是看了一遍,微微點頭:“殺雞駭猴之術還真是管用,若非正道盟不知好歹,非要強行留在裡面給貧道找了誅殺的由頭,想要這些各派弟子從仙府中離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嘿嘿,衆人都走了,那……貧道也就關門謝客了!”說着,張小花將鎮府靈碑往半空一拋,一個法訣打在靈碑之上,幾道七彩的光華閃出,分別去往不同的地方,隨後,張小花一探手,將那靈碑收入懷中,從懷裡取出一個“工”字形的法器,往大殿下面,那堯山之外一拋,那法器立刻化爲流星般消失在半空之中……
“仙府當真是仙府,主人進出的方式居然跟旁人不同……真是稀奇啊!”張小花說着,法訣一掐,人影就是消失在寶座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