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縹緲派?漏網??小賊???”
那聲音雖小,可張小花此時的感官又何其敏銳,雖然沒有放開神識,可週圍一切的動靜,幾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這幾個極爲平常詞語組合在一起,聽在張小花的耳中,幾乎如夜空中閃過的霹靂一般。
張小花雖說沒有加入縹緲派,可他自從離開郭莊,進入平陽城,所有的一切都跟縹緲派息息相關,就連這一身仙道的功法,都是從縹緲派藏書閣中淘來的,要說他對縹緲派沒有深厚的感情,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此時,居然有人敢在他面前叫縹緲派的弟子是小賊!他哪裡能夠忍耐?更況且,還有“漏網”兩個字,更是激起他無窮的好奇。
只見他不怎麼作勢,身形即從四不像背上飄落,隨即一個拔起,徑直往高坡之上而去,整個過程沒有一絲的塵世煙火,就如微風扶柳般自然,和諧。
張小花的身形落在高坡之上,整個人跟周圍的環境完美的結合在一起,若不是旁邊有人親眼所見,斷不能看到或者感覺到有人剛剛出現在這山坡之上。
張小花伏在山坡上,悄然探出個腦袋,就見山坡的另外一面,一大片空地上,正有三個勁裝之人,手持了長劍和朴刀之類,成犄角之勢圍着一個大約二十四五的年輕人,那人手持長劍,劍尖微微顫抖,身上的錦服早已破爛,不少的地方已經見肉,露出血紅的傷口,傷口周圍的衣物也被污血染得髒兮兮,那年輕人面對三人的圍攻,早已不支,但依舊不屈服,這時,那三人似乎再逼問什麼,這才能稍稍的休息。
只見其中一人笑道:“縹緲派的小子,我們跟你這麼久,想不到居然被你看出了破綻,嘿嘿,這麼不逃了?”
那人並不答話,只抓緊時間調息,恢復自己耗損的內力。
另一人譏嘲道:“別做無用功了,你以爲我們師兄弟看不出你在幹嘛麼?即便是你內力全滿,又如何是我們兄弟的對手?”
最後一人接口:“還是讓他休息好吧,一會兒好施展縹緲步,逃出咱們的手心,逃回他們的巢穴。”
“嘻嘻,那時正好,咱們綴在他身後,不就是想知道巢穴在哪裡麼?”
聽了這幾人的話語,張小花的眉頭皺得更緊,“這到底是這麼了?”
這時,那縹緲派的年輕人似乎也看清了形勢,不再調息,劍尖下垂,笑道:“江湖傳聞上都說正道盟以正道爲名,想來都說行正義公理之事,哪像今日這般,以多對少,毫不知恥。”
“江湖傳聞?”三人聽了,皆笑道:“你莫非是豬油蒙了心,江湖傳聞你也能信?”
“況且,江湖中向來以實力爲尊,若是你縹緲派的實力夠強,江湖傳聞自然會以你們縹緲派爲主,哪裡還會讓人抓住把柄,被我們滅了整個門派?”
“嗡~”的一聲響,張小花的腦袋都要大了。
“滅了門派,難道整個縹緲派都別人滅了?那二哥怎麼樣了?”
瞬間,張小花就想到了自己的二哥張小虎,他的身形剛要直起,下去問個究竟,可心念一轉,這縹緲派被人滅派想必也不是今天的事情,自己現在着急又有什麼用?還是靜觀其變再說吧。
果然,那縹緲派的弟子悲聲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對我縹緲派垂涎已久,不過是找個藉口吞併而已,什麼武林秘籍,皆是你們編排出來的謊言而已。”
“嘿嘿,究竟有沒有武林秘籍,可不是我們這些小人物能知道的,反正你們縹緲派被滅卻是個不爭的事實。”
“唉,不愧是有傳承的門派呀,在我們的包圍之中,居然還是讓你們從飄渺山莊逃脫,兄弟,這三年埋名改姓的日子過得可好?不如你乖乖的跟我們會正道盟,從此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江湖中行走,我們兄弟用性命保證,你在正道盟中一定有相當的地位!”
聽到這裡,張小花更是吃驚:“縹緲派都已經被滅了三年,不正是我在荒島的日子麼?不知道二哥是不是跟這人一般逃脫了,嗯,一會兒,將之救下,問問即知的。”
想着,就輕輕從懷裡小劍,用神識驅在空中,等候時機。
那縹緲派之人笑道:“卻不知三位大哥在正道盟中是何等職位?”
“這個?”其中一人有些猶豫,道:“我們皆是正道盟第六盟主班富貴班盟主麾下金宇堂的弟子,你若是能跟我們走,我們必定報奏堂主,給你記下一大功勞。”
那縹緲派之人想了想,道:“不是我不相信三位大哥,只是三位大哥職位似乎低微,哪能保證小弟性命無憂?”
“你?”其中一人有些惱怒,而另一人笑道:“小兄弟卻是不知的,咱們幾派一起有個密議,只要是派中弟子都是知曉的,只要縹緲派的餘孽,哦,當然小兄弟若是有棄暗投明之意,自然就不是說你了,只要願意投靠任意一派,皆可以保住性命,若能提供其他人等的蹤跡,就要根據抓獲餘孽的多少,給他獎賞,所以我兄弟才能這般大方的答應與你。”
“哦,原來如此啊,看了,你們真是煞費苦心呀。”
“小兄弟,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看這天色已是不早,不如早點把長劍放下,讓我等弟兄點了穴道,跟我們返回堂中,也好早早爲本派立下大功呀。”
“唉,好吧,既然都落到這個份上,良禽擇木而棲,我也不得不做出決定了。”
說完,那轉劍柄,將長劍遞了過去,那眼前之人笑道:“小兄弟還是聰明,若是早就這般,何必又讓咱們追了這麼多天?”
說完,伸手就去拿那劍柄。
看到這一幕,張小花有些詫異,這縹緲派弟子既然能逃了這麼多天,必定是性情堅毅之輩,豈能如此輕易就範?
果然,張小花念頭還沒轉完,就見場中又有異變,那弟子手捏劍尖,突然用手一握,整個手掌都是鮮血,那弟子似乎不知道疼痛般,手持了長劍就往那人的手臂斬下,如此近的距離,那人幾乎不能應變,臉色鉅變,眼見一條手臂就要留下,正在此時,旁邊突然又伸出一隻長劍,正正擋住那人手臂之前,就聽“當”地一聲響,縹緲派弟子的長劍被擋了回去,那弟子手掌一痛,拿捏不穩,長劍脫手,劍柄迴轉。
縹緲派弟子伸左手抓住劍柄,似乎不理會那鮮血直流的右手手掌。
只聽旁邊那用劍擋住的正道盟弟子笑道:“好小子,我就知道這裡面有什麼貓膩,被我們追了這麼多天,哪裡有說投降就投降的道理?”
那差點被砍掉手臂的弟子,更是咬牙切齒,惡狠狠道:“師兄,別再廢話了,只要留下他的性命,什麼話問不出來?即便是問不出來,那也是堂中他人的本事了,咱們只要拿下他,就是大功一件。”
另外兩人也是大笑道:“師弟所言極是。”
那縹緲派的弟子見再無迴旋餘地,也不答話,左手持劍,挺劍便刺,正道盟的三人早有準備,哪裡能讓他有機可乘?刀劍齊至,不過數招,那弟子身上又多了幾道傷口,若不是人家存了拿活口的心思,他早就命歸黃泉。
那縹緲派弟子見此,左手長劍一環,一個不要性命的“夜戰八方”將三人都逼退了,然後,看了一下夜空,慘笑道:“歐大幫主,小的今生是縹緲派弟子,希望下輩子還做您的手下。”
說完,左手長劍往回一帶,就要引頸自刎!
那圍攻的三人見狀,皆是大驚,趕緊上去阻止,哪裡還來得及?
就在這危機時刻,就見一物從遠方而來,烏光閃過,正中那縹緲派弟子手中的長劍,但聽得“咔嚓”一聲的脆響,那長劍居然被擊成兩半。
隨後,那物去勢不減,斜斜的刺人地下,昏暗之中,恍惚是一杆匕首。
“誰?”
正道盟三人大驚,皆回首望去。
只見不遠處山坡之上,一個消瘦的人影從地上站起,然後竟然施展草上飛的絕頂輕功,一陣風似地,飄落下來,一忽間,就到了衆人的眼前。
這時,在場衆人才看得清楚,這是個身體略高,年紀大約十五六歲的少年人。
那人進得場中,並不理會正道盟的三人,而是緊緊盯着縹緲派的弟子,問道:“你說什麼?縹緲派到底怎麼了?”
縹緲派弟子先是被飛來的匕首將長劍震斷,左手的虎口都崩裂了,再被這少年絕頂的輕功所震撼,最關鍵的,是這少年的年紀卻又如此的年輕,見他盯着自己問話,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開口。
而此時,旁邊環繞着縹緲派弟子的三人,稍稍挪動了腳步,擴大了包圍的範圍,悄悄將這少年也圍了起來,隨後,其中一人抱拳問道:“不知這位少俠是哪個門派,在下正道盟金宇堂弟子在此辦事,還請少俠……”
ps:準備把前60章,放到一個序裡去,應該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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