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必再多說。曉曜,你幫老夫看好洞府,這是千里傳音符,你若是有急事,儘可以將此傳音符放出,這銅柱國不過就是兩千餘里的疆域,老夫這千里傳音符當是能收到。”小探手在懷裡一摸,拿出一個傳音符遞給了秦曉曜。
秦曉曜接了傳音符小心的收入懷裡,又是提醒道:“老爺,前玉山可在銅柱國的另外一側,距此不僅是兩千餘里的路程,老爺千萬小心。”
“老夫知道!”說着,蕭華將手一揮,天馬從空間中飛出,“稀溜溜……”天馬一出空間,立時又發出淡淡的白淨光華,雙翅一展白光數丈,更是仰頭長嘶,聲震四野。
“老爺好走!”秦曉曜急忙躬身施禮,“弟子恭送老爺。”
蕭華將手一揮,柳毅和王靕飛從地上飛起,落在天馬的脖頸之處,蕭華擡腳也是上了天馬,然後蕭華將手一拍天馬的脖頸,天馬四蹄踏動,雙翅展動沖天而起,不過多時,天馬的光華就化作了小點,整個黑雲嶺上只留下蕭華的作歌之聲:“黑雲嶺上陣法成,自此道門有根基,敢叫儒修聞風喪,造化藏仙美名揚!”
“恭送老爺……”黑雲嶺上,無論見到天馬光華,還是聽到蕭華作歌之聲的都是恭敬的山呼道。
“哎喲……”只有秦曉曜,從地上擡起頭來,急忙舉手,好似要提醒蕭華,可惜蕭華的身影早就不見,秦曉曜只好在心裡嘀咕,“老爺,您老飛錯方向了!”
數日之後的清晨,銅柱國都城的另外一端。陽光遍灑,銅柱國的城牆在陽光之下格外的威武。在陽光和煦的城牆之上,一隊隊身着重甲的兵丁手拿了兵器。來回的巡邏,這些兵丁的臉上莫不是帶着緊張和凝重。似乎是一種大戰在即的情形。
“開城門……”城牆之下,一聲略顯蒼老的嘹亮聲音響起,“轟隆隆……”城門發出沉重的聲響緩緩被推開,城門之外早已經等了許久的小商小販推着各自的木車匆匆的就要衝了進來,那車上或是菜蔬、或是雞鴨、或是其它東西,不一而足,都是這些商販們賴以爲生的貨物。
“慢……”但聽城門之內一聲甚是威嚴的大吼之聲,緊接着又是一陣馬蹄和兵甲的聲響。數隊跟城牆之上一樣披甲的兵丁在數個騎馬軍官的帶領下,自城門之內衝了出來,將這些商販擋在了城門之外。
“軍爺,軍爺,這是幹什麼啊?”商販之前乃是一個拉着一車菜蔬的老者,那車上的菜蔬新鮮異常,還有一些晶瑩的露珠掛在菜葉之上,“小的還要給城西王老爺家送青菜呢!他老人家今日要待客,若是小的菜蔬不新鮮,誤了老爺的盛宴。小的擔待不起啊?”
“閉嘴!”那馬前一個軍官罵了一聲,仰頭說道,“本官奉兵部之命。自今日開始,鎮守東門,一應來往之人都要接收本官的檢查……”
“軍爺啊!檢查什麼?小的天天從東門過,要到城東的集市販賣雞鴨,您老不信問問看門的老軍頭……”賣菜老者的身後,那推着一車雞鴨的中年人有些不滿,連同車上的雞鴨此時也“呱呱唧唧”的叫了起來。
一時間,整個東門之外都亂了起來。
“啪!都給老子閉嘴!”那軍官將手中馬鞭一揮,怒道。“如今正是戰事,爲了我銅柱國都城之安危。也爲了你等的安全,兵部這才下令。不僅是東門,都城的其它三門都要開始盤查。說不定你們中間就有敵國的奸細,你……你的菜蔬之中是不是藏有兵器?”
“哎喲……軍爺啊!”那老者臉色大變,急忙叫道,“您老自己看看,小的可是土生土長的銅柱國子民,怎麼可能做對不起銅柱國的事情?”
“就是啊,軍爺,這戰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已經打了幾百天,跟小的們有什麼關係?聽說那江國早就被大王滅殺,誰還敢跟我銅柱國作對?”
“怎麼?你們都不敢讓老子檢查麼?”那軍官看着一衆人等的吵吵鬧鬧獰笑道,“與其在此說怎麼多,老子早就檢查過了。”
“軍爺……”那頭前的老者苦笑道,“不是小的不敢讓檢查,問題是小的這菜蔬……好好,軍爺您老輕拿輕放,就跟對待自己的婆娘一般行麼?這可都會銅錢啊……”
“給老子閉嘴……”軍官揮揮手中的馬鞭,不過他也只是恐嚇,並沒有真正的抽下去,接着又是吩咐旁邊的兵丁道,“快去檢查!莫要放過嫌疑……”
“是……”一衆兵丁應了一聲,如狼似虎的衝進了人羣,這些兵丁和沒有軍官那般的和藹,頓時雞鳴狗叫之聲響起,那看起來很是新鮮的菜蔬片刻之間化作了殘敗,旁邊的老者心疼的護持,可他那是那些兵丁的氣力大啊,待得兵丁胡亂的檢查之後,揮揮手把他放行了,自己又是匆匆衝到老者身後,那老者淚都要下來了,站在那處並不動彈。
那軍官見到老者將城門擋住,一皺眉頭叫道:“老頭子,還不趕緊去送菜?這菜雖然有些凌亂,可並不影響食用,即便是王老爺不要你也可以到集市售賣!”
“唉,軍爺啊!”老者哭喪着臉說道,“菜蔬送到集市售賣能得三十文銅錢,小的起這麼大早就是要送給王老爺的,他老人家心慈,給小的三十三文。今日小的將王老爺的事情搞砸了,以後就別想再給他老人家送菜了……”
“不過是三文錢而已,你再次唧唧歪歪作甚?看你把後面的人都擋着了!”旁邊一個軍官有些年輕,大吼一聲,手中馬鞭就要揮起。
“住手……”那中年軍官一聲呵斥,阻止了年輕軍官的魯莽,從懷裡摸出幾個銅錢扔給老者,說道,“我等在此鎮守也是爲了我銅柱國的安危,而且入城之人甚多,我等也不可能像對待自己婆娘那般的輕柔,這是老子賠給你的,你且收了,趕緊從這裡滾進城去,莫當了路。你去跟所謂的王老爺說一聲,今日這菜是校尉司徒明弄壞的,他若是看得起老子,你就沒什麼禍事,他若是看不起老子,老子也沒辦法!”
“是,是……”那老農眉開眼笑了,眼疾手快的將撒在車上的幾個銅錢撿了起來,塞進懷裡,趕緊推着自己的小車衝進了城門。
“司徒校尉……”旁邊的那個軍官不解道,“那老農的菜蔬雖然被翻亂了,也有些損壞,可將菜葉剝掉再灑些水,依舊是可以到集市售賣的。不過三文錢罷了。他明顯就是在……”
不等那軍官說完,司徒校尉擺手道:“不必多說了,就是三文錢,在你我就是零錢,在這老農眼中可能就是一日的口糧,施捨給乞兒又是施捨,給了這老兒,至少不會讓他擋住城門。”
“是,校尉高見!”那年輕軍官恭維着,隨即看着城門之外的一團糟亂,低聲道,“校尉大人,今日這是怎麼了?兵部怎麼突然要我等鎮守四門?四門之上不是還有四門提督麼?他們兵強馬壯什麼陣勢沒有見過?再說了,先前大軍出境,我王御駕親征的時候都城也沒如此警戒過啊?難不成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成??”
“這個……”司徒校尉略加猶豫,擡眼看看左近,除了兩人並無他人,也就低聲道,“高鵬,這話也就是老夫給你說,你可不能對旁人說一個字!”
“司徒大人,您老放心。屬下什麼品性您老不知道?”那名曰高鵬的年輕人一聽,眼睛就被點亮,將腦袋低下,悄聲回答道。
司徒校尉點頭:“其實……也算不得什麼特別隱秘的事情,而且事情已經過去近百日,雖然朝堂之上六部要求保密,可畢竟是紙包不住火,即便老夫今日不說,早晚你也會知道。”
司徒校尉這般說法,那高鵬愈發的心癢,急道:“什麼隱秘?居然要我等親自來盤查進入都城之人?”
“國師死了!”司徒校尉又是不小心的看看左近,低聲說道。
“啊??什麼?國師……”高鵬果然還是年輕人,兩眼閃出不可思議的神情驚訝的叫了出來!
“你想死啊!”司徒校尉一擡手就是將湊到自己耳邊的高鵬的嘴捂住,怒道,“你想死別連累老夫!”
“大人,大人……”高鵬急忙告罪,壓低聲音道,“都是屬下的錯!不是屬下不小心的!這消息……咳咳,實在是太過駭人了!國師他老人家神通無比,已經是陸地神仙一流的人物了!怎麼可能?”
“嗯,不錯,你還算是有些見識,沒有問老夫國師是不是病死的……”司徒校尉微微點頭,似乎很是讚許道。
高鵬笑道:“屬下只不是太過驚訝,又不是沒腦子。任誰想想,國師的神通,還有今日的陣勢,他老人家怎麼可能是病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