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還不等敖嶽將話說完,敖嶽的聲音突然高亢起來,一聲慘叫竟然從他口中發出,再看他那不曾將火焰完全熄滅的龍軀之上,一個跟敖英身上一模一樣的破龍錐顯露了出來,而此時,那破龍錐正是自海底衝出,深深的刺入敖嶽的心窩之處!
“這……這怎麼可能?”敖嶽一臉的不可思議,他有些納罕的看看敖英的痛苦,又是看看自己龍軀之上致命的破龍錐,咆哮着,“怎麼……怎麼有兩個破龍錐?景……景清,你……你……”
“轟……”就在此時,又是一聲轟鳴,一個周身閃動青色霧氣的龍族從海底之處衝出,而這龍族的龍軀看起來有些嬌小,顯然是個母龍!
“敖……敖萱??”敖嶽看着那母龍,失聲叫道,“你……你不是去……”
不過到了此時,敖嶽再傻也似乎明白了什麼,果然,先前痛苦異常的敖英此時猛然間又是在高空之處停下了翻滾的龍軀,一臉的冷笑,說道:“是啊,大姐本是要去襲擊老七的,可她不放心小弟,特意過來看看……”
“該死,該死,該死!”敖嶽大叫着,用龍爪不可思議的指着敖英、景清和敖萱,說道,“本王自詡聰明,謀劃西海無雙,可算來算去,直到此時才發覺,本王纔是個笨蛋,本王纔是旁人的獵物……”
“你是夠笨的!”敖英大笑道,“凌波礁這等埋伏,若非是本王有意前來,誰會沒事兒真的到這險惡的礁岩羣內巡查?而若非本王顧忌自己的龍誓,怎麼可能讓你先動手?如今本王的龍誓沒破,你的性命也沒了。本王纔是最大的贏家……”
敖嶽感覺自己的龍軀愈發的冷了,知道自己已經到了彌留之刻,但他着實的不甘心啊!他死死盯着敖萱。一字一句道:“大姐,你……你真的就如此狠心?”
“敖嶽。莫怪大姐……”敖萱低聲道,“西海如今已經不是樂土,有實力一爭長短的各方勢力都來了,我是西海龍宮的公主,我也有資格……,而且,你不一樣先對三弟下手麼?”
“哈哈,敖英啊敖英!”敖嶽不等敖萱說完。放聲大笑,看着已經沒入自己龍軀的破龍錐,說道,“莫說我是笨蛋,你自己……不一樣是笨蛋?”
景清一聽,龍軀立刻遠離敖英,笑道:“敖嶽,你已經死到臨頭了,就莫要再挑撥離間……”
“呵呵,大姐夫放心……”敖英笑着。將插入身上的破龍錐拔起,說道,“我怎麼可能不相信大姐夫……”
可是。也就在他龍爪剛剛落到破龍錐上,“轟……”破龍錐發出刺目的光華,整個破龍錐突然漲大,一道銳光自破龍錐上生出,勢如破竹般的刺入敖英的龍軀,那破龍錐的勁道是如此之大,竟然吧敖英龐大的龍軀直直衝下百十丈,釘在了一個巨大的礁岩之上!
“吼吼……”敖英的龍軀極度痙攣,使勁兒的擺動。那嚎叫聲中,還帶着同樣的不解。“這……這怎麼成了真的破龍錐??”
“三弟啊!”遠處的敖萱淡淡的聲音響起,“你想找個跟破龍錐一模一樣的贗品。想要騙過敖嶽,可這世界上並沒有如此相像的贗品啊!所以,大姐只好又拿了一個真正的破龍錐給你用了!因爲聖人江的破龍錐本就是雌雄的一對兒啊!”
“哈哈,哈哈哈……”敖嶽笑得連眼淚都下來了,雖然他出的氣比進的氣要多,但他還是強自叫道,“敖英,你還記得自己的龍誓是什麼嗎?若是對自己的親兄弟下手,就要被定死在西海的礁岩之上!哈哈哈,天道有公啊!敖英,剛剛你還問我呢,現在是不是要讓我問你了?你知道什麼是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麼?知道什麼叫做引狼入室麼?知道什麼叫做……”
可惜說着說着,敖嶽已經癱軟下去,再沒有聲息。
敖嶽死了,敖英也停止了掙扎,因爲破龍錐已經將他死死的釘在了礁岩之上,那流逝的生機就好似凌波礁沖刷的海水,漸逝漸遠,他很是無奈的擡起龍首,無力的說道:“大姐,我……,你……”
可是,除了這幾個字,他再說不出什麼,這凌波礁的埋伏皆是他一手謀劃,他賭了自己的一切,可他想不到……自己還是輸了!
“老三啊!你要記住,下輩子……莫要相信任何龍族!”敖萱淡淡的說道,“而且,任何誓言……在足夠的代價之下,都會變成毒藥!你給大姐的承諾是多,可這些承諾抵得上西海龍宮的龍座麼?”
“好吧,我……竟然無言以對……”敖英艱難的擡起頭來,此時龍陣之內,聖人江的龍族和海族已經踏浪而出,這些龍族和海族舉起了屠刀,瘋狂的襲殺西海部屬!
“想必……”敖英又是說道,“過不了多久,我跟老二自相殘殺的消息就會傳回西海龍宮了,大姐和大姐夫也能名正言順的返回西海……”
“你們怎麼可能自相殘殺呢?”景清笑道,“西海九太子間情意深厚無比,你等巡查西海,自然是落入洞天江龍族的埋伏……”
“哈哈,哈哈,這手栽贓嫁禍……果然已經爐火純青了……”敖英忍不住大笑,“那洞天江的江虹本就想染指西海,此刻她即便想洗清……”
不等敖嶽把話說完,“嗷……”又是一聲震動四方的龍嘯之聲從遠處高天之上生出,隨即一道強悍的元念自雲霄中掃來,同時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嘿嘿,誰說我洗不清了?”
“江……江虹??”一直都是淡定的敖萱突然間神情大變,有些失魂落魄的驚呼道。
“我們又見面了,敖大公主!!”江虹饒有興趣的看着敖萱的驚慌,微微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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