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月月格格笑着說:“運氣再好也比不過你的緣分啊,那可是上天給的,你就等着慢慢的享受你的幸福吧,我也只是想執着一下我的夢想而已,讓他給我讀我喜歡的詩,讓他給我填屬於我的詞,閒時看看小橋流水,夜了我給他紅袖添香。”
劉倩則說:“月月,其實愛情是甜蜜的,生活則是現實的,我跟你有一樣的夢想,可惜上天給我安排的是張小龍,我只能選擇我的村婦生活,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生活方式,我希望我們都會有自己幸福的生活。”
劉月月說:“姐姐,我也相信我們一定會幸福的。不過,姐姐啊,你真的就這麼決定了,我還是有點想最後一次的問你,你已經決定就這麼匆忙的嫁給一個大字不識幾個的莊稼漢子?幾十年後,當你回首往事的時候,你難道不會後悔今日的決定?”
劉倩聽了這話,拉着劉月月的說:“月月,有些事情不是理智能決定的,雖千萬人吾往矣,也許今日的決定會造就一個不同生活的我,也許幾十年後的我會後悔今日的決定,但,今時今刻我是不後悔的,當你畏首畏尾不知進退時,就是失去了選擇的權利,生活就是許多選擇的結合,不同的選擇就是選擇不同的生活,倘若我和你都有相同的選擇,那生活豈不是沒有了差異的樂趣?小龍雖說是個莊稼漢子,但並不是大字不識,更不是朽木不可雕的,我想兩人的生活也是一個相互影響,相互改變的過程吧,他也許不會給我填詞作詩,但我可以給他讀書,教他寫字,我們沒了小橋流水,或許能有男耕女織,雖然我不能給他紅袖添香,但閨房zhile又豈止畫眉?可以讓他給我磨墨呀。總之,我們會漸漸的改變,讓我們的生活更幸福的。”
劉月月也笑着說:“姐姐,從小你的功課都比我的好,大了讀的書也比我多,我是說不過你的,但我總覺得你嫁到張家會很吃苦的,爲什麼要給自己找不自在?”
劉倩卻說:“月月,你還是有些執着,幸福二字對於每個人都是一樣的,貧窮人的幸福跟富貴人的幸福沒有兩樣的,斷不會因爲你有錢,你的幸福就比別人的幸福好,所以我選擇貧窮或者富貴,都是在選擇幸福的。吃苦有吃苦的幸福,享受有享受的幸福,只要是自己覺得幸福,又何懼吃苦?即便是別人眼中的疾苦,你有何知其中的甘甜?正所謂:子非魚安知魚之樂?而這世上的幸福就那麼多,你的幸福多了,別人的幸福就少,如果你每天都感覺不幸福,那別人每天的幸福就會多一點,與其讓別人更多的分享你的幸福,爲何不自己每天都幸福的度過?”
劉月月聽了,眉頭有些緊皺,心中略有所悟,不過,立刻就放開了說:“姐姐,我這是來勸說你的,反倒被你說的心有所思。不過,就算你說的很對,我對那個張小虎也是沒有絲毫的心動。”
劉倩說:“你這丫頭,我只是把自己的想法跟你說說罷了,可沒有絲毫強作紅娘的準備。”
卻不說兩個姐妹在房中說鬧,大廳中的兩家準親家已經把具體的細節都談妥了,這時的天色已經不早,倘若趕回郭莊,就必要走夜路了,劉先生自然是不會讓他們這麼走,晚飯是在劉先生家吃的,經過定親,已經算是一家人了,這餐飯吃得自然是酣暢淋漓,賓主皆歡。
次日一大早,天還朦朦亮,張纔跟郭素菲就辭別了劉先生,匆匆的趕回郭莊,這離月底沒有幾天,還是要趕快回去操持婚事,任務很是艱鉅的。
當兩位老人趕回郭莊,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焦急等待的張小龍時,旁邊等待的張小虎和張小花,高興的差點就蹦了起來,他們對這個未來大嫂的印象實在是太好了,沒想到再過幾天就能真正的看到這個大嫂了,確實出乎意料,而外婆聽到劉倩力排衆議,把日子訂到幾天以後,更是不斷的嘮叨:“好孩子,好媳婦兒啊。”要是有牌位,她早就要燒上幾炷高香,感謝祖宗有靈,找了這麼好的孫媳婦兒。
張才和郭素菲一家人在郭莊的口碑是很好的,而且家中一向沒有什麼紅白大事,這次給大兒子娶媳婦兒,村中的人自然是鼎力相助了,很多人也都見過劉倩,雖然張家以前沒承認劉倩跟張家的關係,但大家背後也都沒少說閒話,這次能名正言順的把劉倩給娶過門,倒也是大家意料中的事情,只是沒想到時間竟如此的急促,甚至有些人竟向歪處考慮,可有心人一提到外婆,就馬上恍然大悟了,不禁爲這個劉倩豎起了大拇指。
農家人辦喜事也是簡單,就在小院中豎起了大棚,裡面擺上桌子,找好廚師,肉了菜了的準備着,到時村裡的人來賀喜,就在大棚裡招待,新房是要準備的,暫時就用兄弟三人住的屋子,張小虎就被趕到跟張小花擠一個炕,小院裡的房子也是要稍稍修葺的,好在衆人拾柴火焰高,在村人的幫助下,一切都在預定的時間內完成了,臨到迎娶的那天,整個張家小院一片簇新,整個喜氣洋洋的氣氛。
天還沒有亮,張家小院就開始人聲鼎沸,許多人就來了,各忙各的,有村中的婦人過來,幫忙收拾桌椅,幫忙收拾菜蔬,廚師也燒起了大火,開始準備飯食,張小龍也早早的被叫了起來,收拾停當,準備騎着大馬,帶着花轎和樂隊去八里溝迎娶劉倩。
迎娶走的路線自然不是他們常走的小道,花費的時間比平日要長,而且還要趕在中午之前回來,當然要披星戴月的啓程。衆人收拾好了,眼見就要出發,郭素菲這才發現當伴郎的張小花沒見身影,趕緊問張小虎,他也很奇怪,自己半夜就聽到院子中有人,早早就起來幫忙了,起來的時候也叫張小花了,看來他是沒有起來?張小虎趕緊回屋去看,果不其然,張小花還在炕上睡的呼呼香,任張小虎怎麼喊都是不醒的,最後,張小虎狠心用水澆,他都翻翻身接着睡,讓大家夥兒都一籌莫展,不過,這伴郎的事宜昨日都交代給他了,臨時也找不到其他人,好在還有個花轎,而且外婆也知道張小花一覺都是睡到太陽出來的,大家就把張小花擡到花轎中,接着讓他睡,這倒好,大嫂的花轎,她自己都還沒坐呢,倒讓自己的弟弟先睡上一遭。
迎娶的隊伍就這樣擡着睡在花轎中的張小花摸黑前往八里溝,等隊伍走了大半兒的路程,天色這才魚肚白,等太陽從天際探出一絲腦袋,那頭縷陽光掠過花轎,張小花這才睜開眼睛,揉揉眼睛這才發現自己睡在一個陌生的環境,驚奇的撩開花轎的簾子,才恍然大悟,趕緊跟擡轎的人打招呼,停下花轎,張小花從轎子裡下來,跑到張小龍的馬前,忙不迭聲的跟大哥道歉,張小龍拉着他讓他也騎在馬上,抱着他說:“小花啊,沒關係,你正貪睡長身體的,也沒耽擱事情,道什麼歉?不過,這次我倒是開眼了,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能睡啊,用水都潑不醒?”
張小花紅着臉也不好意思,說:“我也不知道啊,也許以前也是這麼睡的,只是從來沒有起的那麼早罷了。”
張小龍想了想,感覺也是,自己跟弟弟一直都睡在一起的,以前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而且也從來沒起過這麼早,或許小花一直都是這麼能睡吧,反正也不是什麼毛病,以後也不用起這麼早的,也就沒再問什麼。
剩下的路程沒多遠,在兄弟二人的閒談和張小龍激動的心情中,很快就走完了。
大老遠就能看到八里溝的村口了,張小龍這纔打馬停了下來,讓迎娶的隊伍稍稍的休息一會兒,然後有專門的司儀安排人放起了炮仗,並讓樂隊奏起了樂曲,敲敲打打走向村中,張小花也趕緊乖巧的從馬上跳下來,從大哥的手裡接過馬的繮繩,走到前面,牽着馬兒緩緩前行。
劉家的人自然早早就在村口等着,待看到迎娶的隊伍,就有人趕緊回去稟告劉先生,而迎娶的樂隊也打破了凌晨的安寧,八里溝的村民都早早的被這個喜慶的聲音叫了起來,不等迎娶的隊伍進村,就有不少的小孩和村民攔住索要糖果等物,張家自然早有準備,有人把備好的東西都拿了出來撒向人羣,衆人撿了糖果,也都一鬨而散,放迎娶的隊伍前行,短短的從村口到劉家,迎娶的隊伍數次被攔住,但大家都很高興,並不因此惱怒,鄉間的習俗,一家有了喜事大家都是要沾喜氣的,沾的喜氣越多那家的喜事就越大,迎娶的隊伍巴不得被攔的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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