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未成砸吧砸吧嘴,笑道:“是啊,陳大當家,這可是數百兩金葉子,就是我聽了,都是眼饞的。”
“哼”陳峰笑冷笑:“金葉子這東西也就是看着順眼,可是在傳香教中有什麼用途?就是將那數百兩的金葉子都給你,你晚上睡得着覺嗎?”
“這個……”邱未成不知如何回答,可心裡還是不甘:“這個還真不好說,若是不知也就罷了,既然知道,還不能分得一杯羹,心中總是彆扭的。難道陳大當家不想撈點兒?”
陳峰笑一擺手:“都是草部的弟兄,你讓我怎麼下手?還是先看看從拓丹堂得來的消息再說,還有,也要先看看這廝的武功如何。”
“咦,看來陳大當家似乎也不相信這廝的話呀。”
“相信?那纔怪呢。”陳峰笑一撇嘴:“不過就是十來歲的年輕人,也不是什麼名門大派,回春谷的人什麼樣子,誰有我瞭解?就是那聶匹夫現在都未必是我的對手,他豈能是我的對手?我也就能抵擋的了兩個成實而已,他倒是能對付三個,嘿嘿,真是吹牛不怕閃了牙。”
“大當家的英明。”
“不過,就是他能對付兩個成實,在咱們天目峰也算是有數的人物了,所以也還是有用處的,且讓他在這裡多呆呆吧,等時間長了,摸清他的底細再說。”
“好的,就依大當家所言,咱們還是再議議這次賭鬥的下場次序吧。”
“嗯,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丹部必定是派大金剛下場,就按剛纔來的時候我們商議的辦就是了,我倒看看他到底什麼水平,左右也安排這廝三場的賭鬥,這樣也能捂住武大郎的嘴。”
“大當家的,這三場是不是太多?就是您最多也就是三場呀,一般都是兩場足矣。”
陳峰笑一擺手:“沒關係,那小子不是說他能對付三個成實嘛,安排三場正合適的。”
“那咱們押哪一場?”
“嘿嘿,還用說,當然是押這廝第一場,其它兩場都沒有把握,就別押了,讓兄弟們玩吧。”
“哦,小弟知道……”
兩人說着,慢慢的走進院子。
待他們走得漸遠,一個腦袋突兀的出現在一棵樹下,遠遠的看着,有些迷茫:“押哪一場?什麼意思?”
張小花回到山崖旁,眼睛望着羣山間雲霧迷茫,不覺心裡暗笑:“這陳峰笑明面上很是爽利,好似對自己很是關心,可是暗地裡還是有所提防的,嘿嘿,甚至還有一些控制自己的意思,不就是煉丹嘛,小爺給你煉製就是,還怕你不成?別說三個成實,就是你們全上,小爺還不是多活動幾下?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厲害的手段,能讓我驚喜的。”
不多時,幾個收拾院子的弟子過來,請他去檢查,張小花也不計較,擺擺手讓人走了,那十數個弟子並沒有什麼不快,看看那幾人的眼神中,都是充滿了羨慕,似乎自己的待遇惹人眼紅一般。
回到小院,盤膝坐在院中,暖洋洋的陽光下,張小花沉浸在天道體悟的快感之中,也只有這時,他才感到自己的生命沒有白白的流逝。
彈指間,曰已過頂,坐在小院中的張小花心中一動,神識放出,竹林外面,正是白歡往這裡走來。
張小花笑了笑,起身回到屋內,坐在椅子上面,等候這個白師兄的到來。
不多時,就聽白歡在外面叫道:“任師弟,你在院子內嗎?”
張小花長聲道:“在呢,白師兄吧,進來吧,怎麼這般的客氣?”
白歡進了院子,說道:“師弟可是不知的,上午陳大當家已經給草部的弟兄們宣佈過了,師弟這個小院中,若是不得師弟的同意,是絕對不能進來的,我倒是不想跟師弟客氣,可也不能不聽從大當家的安排呀。”
張小花一揚眉,笑道:“原來如此,那就勞煩師兄進來之前喊一嗓子了。”
“沒什麼的。”白歡說道,雖然又周圍看看:“師弟呀,不是我說你,這裡有什麼好,離哪裡都遠,還不如搬回去跟我們同住。”
張小花一擺手道:“不過就是暫住而已,等以後再說吧。”
“就是,我就知道大當家不會把你扔在這裡,這個地方白天還算清淨,到了夜間,那可就……”然後,湊到張小花的耳邊道:“我也知道你來這裡是爲了金葉子的安全,等這賭鬥之後,想必就不會再有人打金葉子的主意了吧?”
“嘿嘿,這個我怎麼會知道?也許人更多了呢?”
“咳咳,任師弟,閒話不多說了,大當家讓我來叫你,賭鬥一會兒就要開始,那邊還等着你上場呢,對了,您這個包袱還是要帶上的。”說完,極爲眼饞的看看扔在桌子上的大包袱。
張小花知道,這大包袱就是陳峰笑的誘餌,怎麼能不拿呢?
於是,走到跟前,隨手拿起來,道:“那還勞煩白師兄頭前帶路吧。”
賭鬥的地方似乎並不在院子之內,白歡領着張小花沿着院子外圍的山道走着,張小花突然想起一事,不由問道:“白師兄,小弟有件事情想問問。”
白歡奇道:“有什麼事情?昨曰你就想問的,儘管說吧。”
張小花說道:“我想問問白師兄,這成丹率是什麼意思?”
“咦?”白歡奇道:“這成丹率是丹部煉丹所用,你怎麼知道的?”
張小花訕訕道:“上午大當家的說起丹部的幾個供奉,成丹率奇高,我不太明白,也不敢多問,白師兄在咱們拓丹堂多年,自然是知曉的吧。”
“那是,這拓丹堂沒什麼我不知道的東西。”白歡洋洋得意道:“成丹率,顧名思義就是煉丹成功的機率。”
張小花故作不知,奇道:“煉丹還有不成功的時候?”
“當然,煉丹最重要的就是控制丹爐的溫度,一個不留神,那滿爐的藥草就要化爲灰燼,而且,投藥的早晚,搭配的比例也都會影響丹藥的煉製,很多時候,都會煉製成沒有什麼效果,或者效果很差的丹藥,這也算是失敗。”
“哦,這樣啊。”張小花若有所思,暗道:“原來,這拓丹堂的供奉煉製丹藥,也只有一半成功的機會,本少爺可是還沒有失手的時候呀。”
張小花的小尾巴又悄悄的翹起來。
“那,咱們丹部的弟子呢?他們的成丹率……”張小花又好奇的問道。
“哼”白歡聽了,嗤之以鼻道:“他們哪裡有什麼成丹率之說,看他們一個個驕傲的不得了的樣子,以爲整個拓丹堂只有丹部能煉丹,不過就是拿水煮而已,就是我去,我也能煮成的,誰又不會?
“就是,我昨曰一到飯廳,就看着他們不順眼,一個個都是鼻孔朝天一般,還是咱們草部的弟兄低調,這纔是真正有本事的。”張小花一記小小的馬屁過去,白歡很是舒服,愈發覺得這個小師弟看着順眼。
賭鬥的地方果然不在院子裡,而是在另外一處廣闊的草坪之上,這會兒,那草坪處已經圍坐了數百人,分爲兩撥,將中間一塊空地圍得水泄不通,張小花一現身,整個亂糟糟的場地立刻寂靜無聲,數百雙眼睛都直直的盯向張小花。
咳咳,不對,是盯着張小花手中那個碩大的包袱!
張小花下意識的用手一圈,將包袱抱在懷裡,這時衆人的眼光才戀戀不捨的移開,瞬間又是交頭接耳起來。
白歡熟門熟路的將張小花引導空地的左面,那裡早有幾個看起來很是孔武有力的人隨便的坐在地上,見到張小花過來,也並不起來,白歡只好帶着張小花走到他們跟前,一個個的介紹給張小花,正是草部的六大羅漢。那幾人看看張小花都是微微的點頭,張小花的鼻子裡也是冷哼幾聲,跟他們一樣,點點頭而已,見張小花如此,幾個所謂的羅漢都是微皺眉頭,表示不滿。
白歡見狀,臉上恐慌,悄悄捅了捅張小花。
張小花哪裡理會,只做沒看見罷了。
白歡無奈,只好,又遠遠的指着對面前排的幾人,一一介紹,正是丹部的十大金剛,其中,成實正咬牙切齒的半蹲在那裡,手裡拿了一棵碩大的狗尾巴草,狠狠的咬着,似乎這樣就能出了胸中的惡氣。
張小花笑笑,正要問白歡,就見得遠處陳峰笑、邱未成和武周墟正陪着五個鬚髮皆白的矍鑠老人往這面走來。
見到幾人出現,隨意坐在地上的弟子們,皆都起身,整齊的站在那裡,迎接他們的到來。
“這就是咱們拓丹堂在天目峰的五個供奉,都是以前在內門呆過的,算是咱們天目峰上最爲德高望重的人物了,所有的賭鬥都是由他們來做裁決。”
白歡湊到張小花的耳邊悄悄說道。
五個供奉在陳峰笑等三人的陪同下,走到空地上方的五張桌子前,也不客氣,極爲熟練的各自撿了位置坐下,早就有幾個弟子將香茶奉上,隨後,陳峰笑衝五個供奉拱拱手,又衝武周墟點點頭,大聲道:“衆位草部和丹部的弟兄們,請大家坐下,本次賭鬥,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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