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聽到張小花討要“歸元草”,張萍兒有些爲難,那歸元草是極爲稀罕之物,遺香峰上也是數百年都沒有一見的,既然已經給了自己的師伯,再想討要,那怎麼可能?而且,自己的師伯用歸元草煉製丹藥,救治自己的師父,其中原就欠了人家的人情,這歸元草張萍兒絲毫都沒有升起討要的心思,可聽了張小花如今問起,不覺有些爲難。
從根源上講,這歸元草是張小花的,人家給自己,就是救治自己的師父,自己用不完,剩下的歸還給張小花,也是應該,可……
可張萍兒如何能向自己的師伯開這個口呢?
想了一下,張萍兒一咬牙,強笑道:“既然師兄還需要這歸元草,那在下過幾日去問問師伯,看還有沒有剩下的,只是……若是討要不到,師兄可莫怪罪的。”
張小花雖然開口提及歸元草,不過就是本性使然,如今聽了,擡眼看着夕陽餘暉下的遺香峰景象,擺擺手道:“無妨的,既然師妹有些爲難,那就不要吧,我也是隻說說而已。”
說完,又是左右的看着,跟着張萍兒的後面,沿着很是寬敞的山道往上而行。張萍兒見張小花如此,只以爲張小花不高興,心裡有了忐忑,只想着過後如何向師伯開口,一時間,兩人竟沒了話說。
行了片刻,山道之處有了岔道,左右各有兩條路通往旁邊,張萍兒也不言語,轉身就是往左邊的山道而行。
張小花跟在後面也是拐了彎兒,他看看剛從山下走了不多的路,又看看上面的遺香峰,咳嗽了一聲,問道:“那個……師妹呀。”
“哦?師兄什麼事情?”張萍兒已經,回頭問道。
“師妹有什麼心事兒?”張小花笑道。
“噢,沒……沒什麼的。”
“那,咱們這是往哪裡去?似乎……似乎離山腰間還有很遠吧”張小花用手直直上面問道。
“半山腰?”張萍兒沒有明白張小花的意思,奇道:“師兄去半山腰幹嘛?那是青木殿等的地方呀”
“銳金殿?難道……難道咱們不住在山腰間?”張小花知道其中有些誤差,尷尬道:“我們天目峰、白嶽峰,嗯,還有縹緲堂的始信峰,衆弟子都是住在半山腰的,所以……”
“呵呵,師兄,我明白了。”張萍兒笑着解釋道:“遺香峰的內門弟子跟其他外門弟子不同,哦,說起外門,這個外門並不是特指武鳴堂的弟子,嘿嘿,其實在我們內門弟子看來,無論是武鳴堂、拓丹堂、漱玉堂等等,都是外門。師兄先前所說的將武鳴堂的弟子成爲外門弟子,不過就是武鳴堂弟子給自己臉上貼金的說法而已。”
“嘿嘿”張小花一聽,就是樂了,可不,武鳴堂弟子仗着自己武功比普通弟子高強,強自將自己跟普通弟子區分開,稱自己爲外門弟子,跟內門弟子的稱謂相對應,凸顯自己的身份不同,可不知人家內門弟子根本就沒把武鳴堂的弟子特別區分,這“外門弟子”之於武鳴堂的弟子,正如張萍兒所言,就是武鳴堂弟子給自己臉上貼金
“那……所有的普通弟子是不是都可以像我這樣,能當內門弟子?”張小花突然問道。
“這個……”張萍兒爲張小花常識的無知頗爲無奈,只好笑道:“師兄這個想法卻是錯了,內門弟子以武功爲先,從小也是特殊培養的,咱們傳香教的普通弟子,哪裡有這個條件?正常能選拔了進內門,只有武鳴堂這個途徑。”
“呵呵,這麼說,還要多謝師妹的提攜了”
“哪裡……憑師兄的武功,進武鳴堂,再打關進內門,不過就是舉手之勞,小妹這不過就是偷了巧而已,再說,師兄現在只是預備的煉丹弟子,一則還要通過武功的測試,二則……只是煉丹的弟子,嗯,就是我們離火殿的弟子,我……我想……這是不是跟師兄的初衷不同?希望……師兄莫怪小妹的……冒昧”
張萍兒邊說,邊微微的低頭,就是聲音也是細小。
張小花此時才明白剛纔張萍兒一直說讓自己莫怪她冒昧的緣由了,於是“呵呵”笑道:“看你說的,剛纔我不是已經回答了麼?師妹給我這個機會,讓我你能進內門,我已經是感激不盡的,憑什麼要歸罪師妹呢?”
張萍兒如釋重負,伸展了白皙的脖頸,揚起頭,展顏笑道:“這樣……小妹就放心了。”隨後一拍額頭,嫵媚的一笑:“看我,跟師兄解釋離火殿呢,怎麼就岔了老遠?”
隨即就是指着山峰以上,說道:“遺香峰跟其它外門的山峰不同,我們所有的內門弟子並不是集中住在一起,也不是都住在半山腰,內門弟子按照銳金殿、離火殿、青木殿等不同的劃分,分別住在從山下到山頂的不同區域,咱們離火殿專門負責藥草和煉丹,就是住在遺香峰的最下層。”
“而且……各殿弟子若無公幹並不得隨意前往其它區域,師兄若是想往山腰間的青木殿等,恐是不能的,畢竟銳金殿弟子把守了各個區域的山道,沒有公幹令牌,任誰都不能出去。”
“這樣啊。”張小花有些詫異:“這樣來講,豈不是內門弟子還沒有普通弟子來得自由?”
“呵呵”張萍兒嫣然一笑道:“那怎麼會呢?你們普通弟子若沒什麼事情,不一樣不能離開自己的山峰?而咱們離火殿,雖說只能在遺香峰的山腳間,可是,這山腳間的區域可是比你們白嶽峰整個山峰的地方都是要大的,我們在這裡逍遙的緊,沒事兒去旁的區域作甚?”
“可是……”張小花遲疑了一下,問道:“剛纔看師妹不是也很輕鬆的就到了山腳間?”
“這……”張萍兒潔白的臉上泛起一陣的紅暈,心道:“這傢伙兒,我……我還不是擔心你,才偷偷過來看看?你讓我這般的犯錯,還好意思問我?”
可嘴上還是低聲道:“咱們離火殿離着山腳最近,偶爾也有弟子來這旁邊鬆鬆氣,銳金殿的護峰弟子一般也不大管的,只不要貿然通過護峰大陣就是,嗯,也不要往遺香峰上面去就成。”
說到這裡,張小花也是隱隱明白張萍兒的意思,心裡一動,想到剛纔張萍兒的緊張,不覺看看張萍兒如花的嬌顏,心中暖暖。
張萍兒感覺到了張小花的目光,擡眼微微跟他的目光一碰,立刻就是收回,就像一隻受驚的兔子,目光閃爍。
“哦,對了。”張小花似乎想到了什麼,立刻就是問道:“跟你一起來的穆使者……她……她又住在什麼地方?”
“穆使者?”張萍兒一愣,很是詫異的看看張小花,似乎很是不明白張小花爲什麼問起穆使者,可隨即也知無不言的說道:“穆使者是內門莫蹙宮的弟子,自然是住在遺香峰頂的。”
“峰頂?”張小花一撓頭,道:“哪裡的山風肯定挺大吧?”
“撲哧”張萍兒笑了一聲,道:“師兄說笑,莫蹙宮雖然在山頂,可遺香峰的山頂,卻是平坦的緊,不光莫蹙宮將整個山頂都是遮住,就是穆使者她們所在的地方,也不僅僅是師兄所說的那個‘頂’,整個山腰往上,應該都是莫蹙宮弟子所在的區域,哪裡會有無窮的山風?”
張小花笑笑,摸着鼻子說道:“那就好,我在始信峰見過他們的副堂主,生的是白白嫩嫩,可臉色卻是有些發紅,不是山上的大風所吹,又能是什麼?所以纔有此一問。”
“哈哈哈”張萍兒此時卻是花枝搖曳的笑了,幾乎都是直不起腰,過得半晌兒,才勉強止了,上氣不接下氣道:“沒想到師兄這麼的幽默,早在幽蘭大峽谷內卻是沒見過的,呵呵,聽說縹緲堂的副堂主都是莫蹙宮內的男弟子,他們雖然也是住在莫蹙宮的區域內,可跟穆使者她們隔了很遠,離那山頂也是極遠,如何能被山峰吹壞?師兄莫拿人家的短處嬉笑了”
張小花聳聳肩,道:“只是個人意見而已,隨口說說耳,千萬不要相信。”
見張小花擺手的樣子,張萍兒實在是忍不住,又笑出了聲。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前面有人喝斥道:“前面是離火殿弟子麼?誰人這般大聲嬉笑?眼中可有殿內的規矩?”
張萍兒一聽,臉色劇變,強行將笑聲抑住,甩了個眼神給張小花,隨即就是朗聲道:“並三師姐,是師妹在此。”
“張萍兒?你爲何此時跑到這裡?”隨着疑問的聲音,一個宮裝女子就是從前面一處被山石掩了的山道上轉將出來。
那女子豔麗的宮裝,秀美的面容,如水的雙眸極爲嚴厲的盯着張萍兒,然後又是將目光轉向張小花,很是奇怪的問道:“這是何人?”
張萍兒上前一步,陪笑道:“稟三師姐,這是咱們離火殿新近的預備弟子,正是……”
還不等張萍兒說完,那三師姐一擺手,冷冷說道:“不必說了,你這數月裡忙前忙後,不就是爲了什麼預備弟子麼?我哪裡還不知道?”
隨即又是打量了張小花數眼,嘲笑道:“我以爲是什麼貌比潘安的人物,卻如此的平常,也不知道他哪裡打動了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