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海湖乃是張小花初入傳香教的地方,是個頗大的湖泊,也是進出傳香教的地方,張小花如今仙道修爲大進,神識也強了不少,所以也有些到靖海湖一探究竟的心思。
手掐法訣,張小花身體飛起,就是破空而去,眼見身影也是逐漸的黯淡,正是飛行術和隱匿之術又有大的進步。
飛行術果然厲害,張小花雖然剛剛入門,可也不過一盞茶的工夫,就來到靖海湖邊,遠遠的,張小花將神識放開,只覺湖面之上天地元氣的波動甚濃,特別是湖面的上空,數道波動掃過,很是混亂。
張小花眉頭一皺,暫時打消了前去湖面一探究竟的想法,法訣一掐,落在湖邊的叢林之中。
叢林中枝葉茂盛,風兒吹着樹葉,發出嘩嘩的聲響,張小花落地之後,也不施展輕功,一步一步的走在樹蔭之中,斑駁的陽光透射而下,照的樹林中份外的耀眼,腳踩在在一尺多深的草叢中,梭梭的發響,倒是讓張小花想起了許多。
這裡正是張小花第一次遇到拓丹堂傑出弟子陸離宏的地方,也正是在那天早上,張小花見識了陸離宏道貌岸然的一面,到手的龍鱗果也被陸離宏拿走,而以後發生的事情,更是匪夷所思,再遇陸離宏,跟陸離宏交手,被陸離宏襲擊,將陸離宏殺死,所有的一切不過,就是數月的光景,而此刻自己又是故地重遊,昔日欺詐自己的外門高手呢?
早就化作幽蘭大峽谷內的一捧土了!
想着,張小花就是用神識檢查,可不,不過片刻,又在樹林中見了不少珍貴的藥草,只是此刻,張小花卻是不屑於去採摘的,腰帶中從幽蘭暮煉中得到的藥草,雖然在始信峰上煉製丹藥用了很多,可遺下的也足夠張小花使用,這林中的藥草固然好,卻遠遠比不上張小花的所有,自然引不起他的興趣。
就在張小花隨意的掃視間,突然,一股晦澀的波動就是出現,這一個轉眼間,又是沒有!
“咦?”張小花大奇,再將神識集中到剛纔那個地方,卻再沒有任何的動靜!
“難不成,是我……看錯了?”張小花皺眉想道。
不過,他還是轉了方向,往剛纔波動的地方而去。
等他走得近了,才發現,那波動出現的地方已經出了樹林,正是在靖海湖的旁邊,再仔細的觀看,張小花赫然發現,不正是當年自己跟強勢安營紮寨的地方麼?
“這……莫非地下有什麼貓膩不成?”張小花想着,那晦澀的波動突然又是出現,跟剛纔一樣,只片刻間,又是消失,當然,這次張小花的神識看得清楚,就是在不遠處地面下一個小小的珠子!
張小花用神識將珠子四周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什麼危險,才走了過去,那珠子埋的不深,張小花很是容易就是取出,看着手中灰色的珠子,張小花將神識一凝,就是想要深入,可是,那珠子似乎有一種奇異的禁制,也不是隔絕神識,只是當神識強行侵入,禁制就頻繁的抖動,一股混亂的氣息從珠子之內傳了出來。
頓時,一種警兆就是從張小花的心底升起,只見他臉色一邊,手腕一抖,立刻將那灰色的珠子就是往靖海湖上擲去。那珠子猶如離弦之箭,筆直的射出,可是即便如此,珠子剛剛飛到湖面上,湖面的禁制剛剛被觸動,還不能禁制發威,就見到一道微弱的光華閃過,接着又是“彭”的巨響,那珠子竟然在湖面之上爆炸開來,炸得低下的湖水都是掀起數丈的巨浪。
“這是什麼東西?”張小花大駭,若是這珠子在自己手上爆炸,怕不是要了自己的小命?就是再輕,自己一條胳膊估計也是保不住的!
“這是強勢埋下的東西?還是以前旁人埋下的?”張小花正要思索,又是有動靜傳來,一股微弱的神識也隨之掃過!
張小花臉色微變,眼中的厲色一閃,想是有了主意,只見他法訣一掐,先是遁入地下,不過片刻間,就是有幾個身着武鳴堂服飾的弟子匆匆趕來,而在他們趕到之前,早有一個身着緊身衣裝的女子,將頭部包得嚴實,施展輕功高高的站在樹叢之上!
爆炸即過,湖面也是恢復了平靜,不過就是湖面的禁制更加紊亂,可這些又豈是這些武功低微的武鳴堂弟子能夠知曉?他們檢查了半晌兒也沒發現什麼,只好往別處而去。
等這些弟子走得遠了,藏身在樹叢高處的女子才顯露了身形,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睛盯着湖面許久,好似在考慮什麼。
這時,不遠處,一陣枝葉晃動的聲音傳來,那女子一揚眉,身形拔起,就是尋了過去,“咦?任逍遙!!!”還不等那女子靠近,就是看到了張小花露在外面的後背,不覺脫口而出:“你果然狡猾,追你許久,竟不見你的蹤跡,若不是我心血來潮到這靖海湖看看,誰能知道,你居然躲在這裡?”
張小花聽到背後有聲響,佯裝害怕,施展輕功縹緲步就是往樹林的深處而去,“縹緲步?”那女子似乎對縹緲步極是熟悉,張小花剛剛施展,就是被她看破:“我就知道你有問題,嘿嘿,想不到……你的問題還真大!!!”
張小花並不回頭,只控制了速度,時快時慢,只讓背後的女子追不上,又過了一袋煙的工夫,兩人就是一前一後來到樹林的深處!
那女子盛怒,倒是忘記考慮自己爲何一直追不上張小花,而張小花也是不停的往前跑,直到尋了一片寬敞的地帶,這才停下,只見張小花站在一棵樹下,雙手抱懷,轉過身來,笑眯眯的說道:“靜剛大長老,你追我作甚?”
那女子聽了,不覺就是停下腳步,換了一個聲音,奇道:“你……你是如何知道是我?”
說着,就是將纏在自己頭上的布都是拿掉,露出花白的頭髮,和滿是褶皺的臉面。
“哈哈哈”張小花大笑:“整個傳香教,只有你一個人跟我過不去,除了你追我,還有誰會在乎我這個小人物?”
“就這麼簡單?”靜剛師太一愣,不相信道。
“當然,除了這個,還能有什麼?您老人家換了嗓子,又換了衣物,就是連臉面都是不讓看,我不這麼猜,又能如何知道?”
靜剛師太緩緩點點頭,冷笑道:“既然知道是我,你……似乎也不害怕呀!”
“我爲什麼要害怕呢?”張小花同樣的冷笑:“教主大人知道你對我多有不滿,這才順着你的口氣,派我下山,你擅自下山追殺我,難道就不怕教主大人責罰?”
“責罰?”靜剛師太哈哈大笑:“先不說老身乃是通過教內的密道下山,靜逸她只知道老身閉關修煉,並不知曉老身下山;就算是她知道了,我也早就將你手刃,她還能說什麼?不過就是責罰幾句罷了,還能爲了你這個區區的護法弟子,舍了我們數十年的師門之情麼?”
張小花用手握住下巴,並不言語。
接着又是聽靜剛師太說道:“其實,當日老身也是急了點兒,錯非你找到了莫青山的遺物,而我又是聽了梅素嬅的話,當時失了理智,只想將你手刃爲卓羣報仇,在莫蹙宮內折了靜逸的臉面,你以爲……我就不能在遺香峰上殺掉你麼?”
“可是……”張小花若有所思道:“你並沒有我殺死嶽卓羣的證據呀,怎麼就知道一定是我殺死嶽卓羣的?”
“證據?只不過就是傳說中的東西罷了,只要你有一絲可能,老身就要將你殺死,將所有可能害死卓羣的人都殺死,那真正的兇手必定也被老身所殺!”靜剛冷笑着說道。
張小花眼睛一縮,說道:“寧可錯殺一千,決不放過一個!大長老,好算計!”
“我靜剛殺人,還需要算計麼?”靜剛師太傲然說道。
“倒是!”張小花將手放下,說道:“古諺所記,殺人者,人恆殺之。大長老也不知道聽過沒有!”
“哈哈哈”靜剛大笑:“聽是聽過,不瞭解。任逍遙,話已經說了這麼多,你……可以去死了!”
說着,靜剛師太將手一探,一把長劍就是出鞘。
“稍等……”張小花一擺手:“大長老不想知道我到底殺沒殺嶽卓羣麼?”
“殺不殺沒什麼區別,等你死了,再告訴我不遲。”
“是嗎?”張小花說着,就是伸手,從懷裡取出一個東西,拿在手裡。
見到張小花手裡的東西,靜剛師太目眥盡裂,怒罵道:“任逍遙,小匹夫,你居然得了紫鳳釵,卓羣果然是你所殺!且拿命來!”說着,長劍一舉,跟席沐竣的一劍極爲相似,就是要刺向張小花!
“何止?”張小花冷笑着,又是從懷裡取出另外一個紫鳳釵,兩個紫鳳釵都是拿在手中,在空中晃了幾晃,笑道:“你這兩個寶貝徒弟都成了我的手下亡魂,你……恐怕也要步其後塵,嶽卓羣走得早,恐怕等你不得,席沐竣怕是還能等着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