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衛衙門

“他們在說小師妹!”

“是嘛?在誇舒小姐漂亮嗎?這一路上偷看她的呆子還少了嗎?我看舒小姐很享受別人的誇讚呢!”秦翰嘴角翹了起來。

“他們說得很露骨很猥瑣!”

秦翰驚訝道:“那就揍他們唄!舒小姐可是你們掌門的千金,你能容忍?”

徐逍尷尬的道:“問題是,我不能確定他們說的就是小師妹。”

秦翰翻了翻白眼,道:“服了你了,還沒聽個明白清楚就氣成這樣,聽聽再說,要真是敢在咱們頭上動土,打他們一個生活不能自理就是了。”

這時,那幾個坐姿橫七豎八的青年發出有點邪惡的笑聲。

“你們不懂,腿長的夠勁,我就試過,你們想想,當妞被你們弄得舒爽得要飛天的時候,兩條長腿往你腰上一纏,那叫一個欲死欲仙……”

“別開玩笑了,就算你說腿長的夠勁,剛纔那妞一看就是修煉者,你們是不知道,最近王廷給各門派頒發明年比武大會的入場券,萬一剛纔那長腿妞是哪個門派的修煉者,嘿嘿,那就真是自己找不自在了!”

“你也太膽小了,就算那妞是修煉者又如何?咱們胡公子是什麼身份,只要胡公子說一句話,什麼修煉者不得巴巴的趕着送上門來?”

另一人猥瑣的笑道:“是啊,我倒忘了,只要胡公子一句話,管他是什麼門派,馬上就得脫得光光的在□□等着胡公子寵幸。”

一個青年驕橫的一笑,道:“你們這些猴崽子胡說什麼,別給我惹是生非,我爹向來就不喜歡搞小動作,迂腐得很,我說話也不管用。”

一人小聲笑道:“胡公子你就別謙虛了,我們哥兒幾個心中有數。”

“出來了出來了,那個長腿妞出來了。”

秦翰和徐逍同時扭頭望去,就見舒文紈興致勃勃的走了出來,雪白的頸脖掛了一串精緻的珍珠項鍊,右手手腕還帶着一串金燦燦的首飾,這高挑少女興奮的擡起手臂搖晃着,叫道:“看我剛買的手鍊好不好看?”

呃,女人,不管是普通人還是修煉者,對這種亮閃閃的小東西都沒免疫力。

就在這時,一個青年站起身來,笑嘻嘻的擋在了舒文紈的面前。

“這位姑娘好生面熟,是否在哪裡見過?”

秦翰險些嘔吐,這臺詞也太爛了吧!就不能換點新鮮的?

偏偏舒文紈還信以爲真,登時站住,疑惑的打量對方,道:“我是第一次來中州,兄臺是否認錯人了?”

那青年煞有介事的裝作冥思苦想了一下,搔頭道:“姑娘真的是第一次來中州嗎?可是,你真的很像在下失散多年的妹妹呢!不知姑娘仙鄉何處?如何稱呼?”

舒文紈颯然道:“我是北方昌城人,我叫舒文紈,我都說你認錯人了,我在中州不認得人的。”

青年露出一抹失望的神情,唉聲嘆氣道:“看來我真的是認錯人了,唉,真的很遺憾,可憐我家老孃自從妹妹失散就終日以淚洗面,因爲思念舍妹哭壞了身體,如今已是彌留之際……”

舒文紈雖然實力高強,乃真一派內門弟子,真武第一重境界,但畢竟涉世未深,見青年難過,也不由得心有慼慼,安慰道:“這位兄臺你不必難過,要不這樣吧,反正我在中州還要待上一段時間,你剛纔不是說我長得很像令妹嗎?不如我去你家看望一下令堂,說不定令堂會很高興呢!她一高興,說不定病也會好的,你說是不是?”

這個青年呆立當場,自己的謊言有多拙劣他自己是最清楚不過的,連十二三歲的小女孩都騙不到,可是這個長腿妞居然信了,更絕的是,她居然還主動提出要上門拜訪,這讓青年感到有點太沒技術含量的失落。

青年喜出望外,道:“如此就有勞姑娘了,你人真是太善良了,如果在下的老孃能痊癒,在下做牛做馬也一定要報答姑娘的恩情!”

舒文紈豪爽的擺了擺手,道:“兄臺這麼客氣做什麼……”

秦翰和徐逍在座位上看得連連搖頭,秦翰忍着笑,壓低聲音道:“徐兄,我現在終於明白什麼叫做胸大無腦了,舒小姐還真符合這句話。”

徐逍面色尷尬,說不出話來,他可不敢這麼說舒文紈。

秦翰笑着站了起來,走向舒文紈。

“好了好了,玩夠了就早點回家去,說你吶,你看什麼看,說多了鬼話聽不懂人話了?”秦翰大大咧咧的走到那青年的面前,伸手一拍他肩膀,笑得意味深長。

舒文紈一怔,道:“秦兄你在說什麼呢?”

秦翰笑嘻嘻的道:“這位仁兄跟你鬧着玩呢,但凡只要是街上長得漂亮點的姑娘都像他失散多年的妹妹,真不知道他家老孃怎麼那麼能生。”

舒文紈雖然心地單純,但卻不是傻瓜,聽秦翰這麼一說,登時警惕起來,狐疑的瞧着那青年,臉色冷了:“你騙我的?”

“幹什麼,幹什麼!欺負人是吧?這裡是中州,不是你們能撒野的地方知道不?”看到同伴出師不利被揭穿,那幾個狐朋狗黨立刻站了出來,將秦翰和舒文紈圍了起來。

周圍的人看到這裡起了爭執,都加快了腳步唯恐避之不及。

秦翰嗤笑一聲:“哦?是嗎?照你們幾位的意思,中州就是騙子和下流胚子可以撒野的地方了對嗎?”

“找打是吧?小白臉,這裡沒你什麼事,識趣的趕緊滾蛋,要不然爺們幾個打不死你!”

“啪!”一聲響亮清脆的耳光,舒文紈鐵青着臉,給了那個膽敢欺騙自己的人一記。

“竟敢騙本小姐的同情心!皮癢是吧?”這高挑少女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些人,俏臉掛霜。

那些青年登時起鬨:“不得了啦,不得了啦,外地人欺負我們中州人啦!外地人打人了!”

那些人誇張的大叫大嚷,引來無數目光。

“啪!”又是一記耳光,這回打人的是秦翰。

“打的就是你們這些人渣!別以爲老子沒聽見,剛纔你們幾個在這裡說什麼來着?長腿妞玩起來倍加過癮,是你們說的吧?中州是夏宋王廷所在,是夏宋王朝第一城,王都,你們這些人渣騙子,真給中州人丟臉!”

那些青年一見這種情況,頓時叫得更起勁了。

“打人啦打人啦!”

“太欺負人了,仗着是修煉者就能爲所欲爲嗎?我們夏宋王朝不是蠻夷之地,是有法律的,你們當街打人,在場所有人都是見證,你們跑不掉了!”

這時,有兩個城衛朝這邊小跑過來,圍觀衆人紛紛讓開。

“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看到城衛到了,這些不良青年更是囂張起來,紛紛指着那個捱了兩耳光的青年告狀。

舒文紈氣得面紅耳赤,向城衛解釋事情的經過,兩個城衛私下商量了一番,其中一個喝道:“你們說他們騙人在先,可是你們沒有損失什麼,先不說他是不是真的騙人,就算是說了謊話,也沒有給小姐你造成什麼危害對嗎?但你們當街毆打他人,就是違犯了大宋法律,請你們跟我們去城衛衙門吧!”

舒文紈和徐逍都傻了眼,人家城衛的確沒說錯啊,就算他們騙人,頂多就是個行爲不檢點的罪名,可是自己衆目睽睽之下打人臉,就真是百口莫辯了啊!

“我草,這是什麼道理,敢情他騙人還有理了?我們打一個騙子反而違犯法律了?這什麼破法律!”秦翰頓時惱了,雙眼一瞪,大聲喝道:“我看誰敢動我一下!”

徐逍急忙叫道:“秦兄慎言!”

那些不良青年全都起鬨了。

“哦……你抨擊我們大宋的法律!你完了,你完了!城衛大哥,快抓他!”

秦翰向來自由自在慣了,哪曾被勞什子法律束縛過?更何況他從來沒把這個幻界放在心上,也從來都把自己當做一個過客而已,在他的字典裡,從來都沒有一個“怕”字。

他斜睨兩個城衛,哼了一聲:“誰敢抓我!”

那兩個城衛哪見過這麼囂張的人,都氣得不輕,一個城衛喝道:“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不管你是對是錯,我們城衛衙門自然會調查清楚,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這時候,舒文紈才知道闖了大禍,她急忙上前,抓住秦翰的手,緊張的道:“秦兄,不要反抗城衛衙門的人,不要授人以柄。”緊接着低聲道:“我們在中州王廷有些關係,你放心,很快就沒事的。”說着,向徐逍遞了個眼神。

徐逍會意,悄然從人羣中退走。

秦翰哼了一聲,雙目閃過一抹凌厲的光芒,向那幾個不良青年一掃而過,嘴角流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惹上老子,算你們不走運。”

……

秦翰和舒文紈被帶到城衛衙門,先是被收了卡片,然後有城衛官員過來盤問和記錄,那幾個不良青年也作爲當事者和旁觀作證者被帶了進來,在一連串的盤問記錄之後,秦翰和舒文紈被分開隔離了。

“年輕人,你說話也太不小心了,本來你就算當街打人,也最多罰點錢,給對方陪個禮道個歉就完了,可你不該抨擊我們夏宋王朝的法律啊,這事可就大了,你要有心理準備,有可能你會被判監禁。”一箇中年城衛官員搖頭嘆息,合上了記錄的本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