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不但嚴白衣沒回話,九大統領同是面色不變不說話,好象沒聽見一樣。
囚三面色一變,跟着狂笑道:“十二月,你們有十二月這等殺手,偏讓我們整隊人來送死,九十六人,就方纔那麼一回時間,我們死掉九十六人,你們難道不想解釋一下麼?”
九大統領還是無人說話,囚三面色變冷,他身邊倆個瘦子因爲同伴全部死去,滿面憤怒表情,卻因爲修爲不夠,不能在星空中自由說話,只能恨恨看着九統領。
聽到囚三說話,張怕有點小吃驚,這傢伙也能在星空中說話,鬱悶個天的,看來是個人就比我厲害。
王先生在此時和他說道:“我送你走,只要我不死,她不死,日後總有相見機會。”
那我呢?張怕被人華麗無視掉,然後看見王先生一掌向他拍來,張怕心頭一驚,這是讓我幫忙?還是想殺我?
王先生一掌拍到張怕身上,便見轟的一下,一團血霧爆出,張怕消失不見。
九大統領略微有點小吃驚,王先生不是要和他說話麼?怎麼把人殺了?
張怕當然沒死,王先生那一掌有移形換衛之能,把他從掌下移到第二輛龍輦中。張怕一進入龍輦便起身戒備,小心打量周圍。
其實不需要打量,輦中能有多大,一眼便可以看清出內裡情形,在一席軟榻上垂首坐着個女子,身穿白色煙紗,察覺到輦中有人到來,慢慢擡頭看向張怕,輕聲問道:“你是來殺我的麼?”
只這一句問話,張怕就知道王先生爲何敢那麼肯定自己會幫他。
女子很柔弱,很美麗。用美麗形容旁人還好,可是形容這個女子,總是感覺差了一些。但她確實美麗,美麗,並且柔弱。
天雷山上有三美,宋雲翳、成喜兒、呂婉。他對呂婉沒什麼感覺,可宋雲翳和成喜兒都是極美之人,少有人能夠比較。
他還見過藥媚兒和寒天大士等人,也都很美。
另有農宮中的七仙女,更是美麗出塵。
可是這些人加一起都沒有眼前這個女子美,或者說是沒有她的容貌這般震撼人心,美是極美,偏又柔弱,在神人高手橫行的星空之中,這女子居然是個超級低手。
女子身上沒有力量,整個人清澄無比,清澄的好象不是一個人。不但眼睛澄清,身體也澄清,雖有煙霞紗衣罩體,看不到內裡,但張怕有種分明能看到女子內心的感覺。
通常來說,人心都是紅色,少有些奇異種族有綠心藍心,甚至是黑心,但是從沒有哪個人有一顆白心。而在張怕眼中,這個女人分明生長了一顆潔白的不能再潔白的心靈,輕輕的一緩一緩的溫柔跳動,每一次跳動,從心裡會往外散發一些氤氳白氣,如同人的血液一樣,分送到身體各處,這些白氣慢慢飄到她身體各處,鑽進經脈臟器,透過皮膚,將白色濾去,只剩清澄空氣散於體外。
這一切都被煙霞紗衣罩住,可張怕分明看到眼裡,心頭豈是一個震撼能夠說明的了的?
宋雲翳美麗,給人一種小鳥依人的感覺,又修成結丹高手,自是有種超凡脫俗的美麗。可是和這女子比較,總還是顯得有些俗了。身是凡體,再如何修煉也不能變成神體,而眼前女子,卻有着比衆神還要清澄的身體。
張怕呆了會兒,腦中接連閃現出幾個詞語,空靈,純淨,乾淨,震驚,美麗。一堆詞語中,美麗是最後想到,因爲他看到了女子的心靈。
一個人,如此袒露心扉,毫無遮蔽給人看,內裡沒有一點邪惡,沒有一絲陰暗,純白的是星空中至善之物,卻又純白的美麗非凡。
張怕本性善良,看到這樣一個人,別說是本來沒仇,就是有仇,也是難以下手,心頭嘆氣:老白臉,果然沒有好心眼,給我找了這麼大一個麻煩。
女子純白,問過張怕話以後,見沒有回答,便又問道:“你是來救我的麼?”
純白不等於笨,女子分明知道輦外發生事情,卻只安靜端坐,因爲她知道,安靜端坐纔是自己最該做的事情,在這個時候,無論是害怕、憤怒、吵鬧,或是想出去與王先生並肩作戰,都是極不對的事情,所以她只是坐着,等待着屬於自己的命運到來。
張怕無奈笑了下,他是真的無奈,而且是極其無奈,我這一輩子倒黴的總被人追殺不說,還總要保護別人,我連保護自己都磕磕絆絆,好容易活到現在,又有什麼能力保護別人?
世上人大抵如此,每一個人都有想要保護的人,可是每一個人都不是很有能力,我們只有努力想去保護,儘量爭取去保護,至於能否保護的了,卻又是另一個問題。
聽了女子問話,張怕苦笑着點了下頭,心裡想的是:我該如何離開這裡?我要如何才能帶着女子一起離開?
至於第三駕龍輦中的所謂好處,他連想都沒想。麻煩已然太多,每得個好處都會引來許多麻煩,現在的張怕對莫名而來的好處抱有一定戒心,不敢輕易沾惹。
遠的不說,只說最近兩次,一次是靈猴力量,得罪到戰神,被搞進曦關,一次是降神丹,被弄進囚殺隊來當炮灰。所以看着冰清玉潔的美女發了會呆,輕聲問道:“知道怎麼逃跑麼?”
純白女子聞言輕輕一笑,明確了張怕確實是來救她,便放下心來,笑着柔聲回道:“不知道。”
這一笑,有種山崩地裂的感覺,張怕分明感覺到心裡有什麼東西在碎裂在融化,暗道不好,這女人雖然純白,卻是個極有吸引力的純白美女,能夠輕易打動別人。
不知道王先生和這個女子是什麼關係,但若是倆人換了位置,把王先生換成是張怕,遇到此時強敵,想來也是如此做法,無論如何,一定要保得純白女子安全。
張怕轉開目光,心道老白臉害人不淺,讓他對宋雲翳和成喜兒以外的女人動心了
此時在外面,他口中的老白臉喝命龍衛將三駕龍輦併到一處。神人幹活,當然不像普通人那樣辛苦折騰,六名龍衛只消站在龍輦外圍,三駕龍輦自動合到一處。
這一合,大統領面色急變,也顧不上囚三和他無禮挑釁,急忙吐出一個字:見星空中突然出現兩道金鈸,巨大閃着金光,一上一下往一起合攏,在金鈸中間是王先生、六名龍衛和合到一處的三駕龍輦。
兩面金鈸速度極快,好象天塌了一樣忽地落下,王先生嘴角撇出一絲冷笑,擡指上點:鈸赫然停住。王先生不屑道:“曦關九大統領,說出來也是赫赫有名之輩,聯手而爲卻只有如此本事?”
大統領無視定住的金鈸,同時也無視王先生,指着龍輦喝道:見十二個黑衣人合到一處,形成一柄無往而不利的快劍,急刺向龍輦。
王先生沒動手,有兩名龍衛拎起手中巨錘,好象打鐵一樣猛地砸下,雖然距離頗遠,但是二人同一動作,同是砸向十二月,兩種力量隱有相合之意,在星空中放肆蔓延,與十二月組成的利劍撞到一處,便見交擊處爆發出烈陽般的光芒,十二月從一柄利劍散成十二截斷箭,被砸的轟然倒飛,凌亂射向四處。
全身鎧甲的大統領最擅長的本事就是無視,最兇厲的十二名手下被打飛,他連看都不看,甩手一揮,一道火紅光球射向龍輦。
王先生終於動了動身體,伸手一捏,龍輦前的虛無空間突然爆出一團光亮,然後他反手一揮,大統領放出的火紅光球接着爆裂掉。
大統領在十二月攻擊龍輦的同時使暗招,以隱形法術攻擊龍輦,再以火紅光球吸引對手注意力,卻被王先生看破,輕易破掉。
大戰既然開啓,便是各種法術凌亂上演,九大統領各有奇術,嚴白衣一襲白衣,如同天鵝一樣在星空中起舞,只是那身羽毛卻是由白色羽箭化成,隨便一個舞動,便是萬千羽箭射出。這些羽箭銳利難當,持斧龍衛曾想抵擋,可是隻擋住一輪,手上及斧上已經插滿白羽,好似他們纔是天鵝一般。虧得龍衛實力驚人,尤其一身鱗甲堅硬無比,沒有被白羽刺個透穿。
除去嚴白衣,更有個大光頭統領,伸手一招,將遠處一個星辰捏來。在遠處看,極大的不停燃燒的火紅的星辰,被他一抓之下變成棗核大小,然後竟是拿出個彈弓模樣的法寶,瞄準王先生,撒手射出,火核便直射過去。
雖然法寶像是孩童嬉戲,可是他一捏之下,凝星辰爲器,只憑這分本領便可以傲視星空。
更有兩名道人,好似鬼畫符一樣在虛無星空中寫寫畫畫,看起瘋瘋癲癲,王先生卻知道,這二人借同伴攻擊王先生的時候,以法術做界,只要界成,身在其內的他便會像泥人一般,由得他們捏整。
而其他幾名統領也是各憑奇術牽制王先生,他們知道對手恐怖,本沒想過能一擊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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